明清時期的文人,崇尚高雅,講究品味,長于繪事,對于書房的陳設(shè)布置格外重視,皆講究書房的高雅別致,布局格調(diào)獨具匠心,他們把書房變成了一個兼及修身、怡情和養(yǎng)生的美好天地,把書齋文化推向高峰。
其中,文房清玩者,形微身盈,小型大器,于文房讀書、寫字、作畫,實用又解悶,以纖悉畢具的細節(jié),將書齋文化的雅氣、雅趣、雅境發(fā)展到極致。曹昭《格古要論》、高濂《遵生八箋》、文震亨《長物志》等著作對文房清玩皆有詳細論及。
仇英的《臨宋人畫軸》就展示了一個并不奢華的明代文人書房,家具陳設(shè),案頭文房,意境別致。
一個文人,坐于在榻上,腳下有腳踏,床上有靠幾,身體被安放的舒適放松;背后獨扇的山水插屏是《汀洲蘆雁圖》,案上書卷琴棋整齊有序,室內(nèi)有缸花有茶爐,有童子站在榻旁,手持注子向盞中注酒,一派輕松怡然。仿若主人一起身,即可攜琴訪友,烹茶待客。
《弘歷是一是二圖軸》中,乾隆帝坐在一個羅漢床上,身后屏風上的《汀洲蘆雁圖》換作了一幅“四王”風格的山水,靠幾換成了如意,紗罩下飲茶用的托盞,變成了玉璧和青銅觚。
《弘歷是一是二圖軸》與《宋人臨畫軸》中的空間布局相仿,精雅與舒適,是永恒的主旋律。精雅,是書齋主人審美取向營造出的場;舒適,是書齋主人對空間的身體感受。
相似的布局,卻是不同的風格,這源于陳設(shè)細節(jié)、案頭文玩的變化。這種變化是前朝文士風流逸趣的書房,與清代堂皇富麗的宮廷書齋的不同,是書齋主人對審美及生活品質(zhì)不同追求的具體體現(xiàn)。
古代文人對書房之物的追求極盡精巧靈性,這些文玩不僅實用,而且大都別致精美,氣韻清雅。
《長物志》將宣德爐列為首位,曰“文房諸器,宣爐為首”。君子佩玉,文人博古,銅爐取玉之溫潤,謙謙和悅;常置案頭,焚香一柱,秉燭夜讀,紅袖添香,是文房清玩之雅器。
菖蒲與蘭一樣是性靈之物,因簡而潔,因俗而雅,有出塵之致,正合文人寧靜致遠的秉性,而且特別適合擺放在室內(nèi),尤其適合滿是書卷、文房、雅器的書齋,成為案頭清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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