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專注現實主義創(chuàng)作的中生代兒童文學作家,舒輝波的創(chuàng)作游走于紀實與虛構的中間地帶,作品風格沉穩(wěn)而扎實,詩意又溫厚,不避人性之脆弱蕪雜、直擊生活之真相,既體現了兒童文學反映生活所應有的題材寬度,也一定程度抵達了少年心靈成長的意涵深層。他的新作《逐光的孩子》以一名大學生支教志愿者的視角,講述其在 神農架 山區(qū)小學支教的經歷,是一部對貧困鄉(xiāng)村兒童生活現實與心靈圖景、鄉(xiāng)村教師的困境與堅守、支教青年的人生選擇與生命價值等問題的深度挖掘,反映我國新世紀以來鄉(xiāng)村教育發(fā)展與變遷的兒童文學力作。
3月28日,二十一世紀出版社集團聯合 湖北省作家協會 在北京舉辦《逐光的孩子》作品研討會,中國作家協會書記處書記 邱華棟 、中國兒童文學研究會副會長徐德霞、北京師范大學教授張莉、中國海洋大學教授徐妍、太原師范學院教授崔昕平等專家學者從不同角度探討該書的創(chuàng)作特點和思想價值。
邱華棟認為,舒輝波是一位成長型作家,《逐光的孩子》是他創(chuàng)作中一部標志性作品,獨具魅力的敘事結構、充滿詩性與哲思的語言、生動可感的細節(jié),反映鄉(xiāng)村教育者和山區(qū)孩子共同成長、一起走向光亮的過程,在當下的時代大背景下極富意義。
在徐德霞看來,《逐光的孩子》與其他作品最大的不同就是雙向成長、雙向救贖,支教志愿者幫助了當地的孩子,他本人也得到了救贖和成長。張莉也表示,該書寫出了一個支教年輕人和他所支教的鄉(xiāng)村應該有的關系——并不是完全給予,而是一種平等,他和孩子們的交往是一個互相療愈的過程,這是小說最迷人的地方。
與會專家一致認為,作者用真誠與悲憫的姿態(tài),直面山區(qū)孩子生活的艱辛與鄉(xiāng)村教育的困境,在對人物與現實抗爭的描寫中藝術地超越苦難,升騰起希望之光,彰顯出一種可貴的理想主義精神。值得一提的是,作品塑造了個性鮮明又富時代感的人物新形象,一方面著力刻畫鄉(xiāng)村教師身體力行地引導孩子循著夢想頑強而執(zhí)著地向上生長,另一方面也深入刻畫了支教老師與山區(qū)孩子在相互的扶持中,在不斷發(fā)現自我、重塑自我,感受到人生的寬廣,個人精神得到升華,在現實中叩問生命的價值和意義。同時,作品的語言延續(xù)了舒輝波一貫純凈典雅的詩性風格,敘事溫婉從容,具有獨特的個人美學風格。
舒輝波介紹,《逐光的孩子》一書的人物原型是中南財經政法大學教師范獻龍。2004年至2011年,范獻龍在湖北省神農架林區(qū)下谷坪民族學校(原神農架林區(qū)下谷中心學校)做了7年支教老師。其間,范獻龍在下谷坪第一個使用多媒體教學,第一個募集資金設立助學金,第一個引入社會力量共建校園,第一個倡導開辦家長培訓班……他背著筆記本電腦,帶著投影儀,翻山越嶺走村入戶,培訓家長1000余人次。從下谷坪到城關鎮(zhèn)、 松柏鎮(zhèn) 160多公里,從學校到最遠的孩子家近90公里,遇到大雪封山或山體滑坡,只能靠步行。他幾乎對每一個學生都做過家訪。4000多公里,這是范獻龍支教期間走過的路。他會成為孩子們心底的一粒種子,伴隨孩子們長大。
“最大的改變是人。”范獻龍說,孩子們學成之后大多回到家鄉(xiāng),有當老師的,有進政府部門的,更多的是自己開辦民宿或者進了旅游公司。當地多雪,先前讓人出行不便,現在已經有了五個滑雪場,造福百姓。
教育扶貧著眼未來,需要幾代人接續(xù)努力;教育扶貧培養(yǎng)的是新農村的新主人,改變的是幾代人。舒輝波坦言:“寫作《逐光的孩子》時,我腦海里總會浮現孩子們稚氣天真的臉龐和親切閃爍的眼睛。他們有的是我的訪問對象,有的是我支教時的學生。我想,不是我書寫了他們的生活,而是他們讓我看見了更寬廣的世界。那些追逐著光的人,自己也成了光。他們傳遞心中的火把,把光和熱送到最需要的地方,照亮更多的人。”
作者:本報記者 卻詠梅
責任編輯:曹金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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