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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墻黛瓦霧如煙，斜塘人家盡枕河
廊棚石巷深幾何，古橋擼聲皆余半
——風(fēng)隨沙走
走西塘，源于今生心中的一個夢，一直怕醒的夢。
有一年浙江電視臺每天給西塘古鎮(zhèn)做宣傳片，介紹水鄉(xiāng)西塘的人文歷史和自然景觀，鏡頭中精致風(fēng)韻的小橋，古樸幽深的巷弄，還有那長卷般的千米廊棚深深印進了記憶。夢魂縈繞，思念日深，竟不敢輕易踏入……
此后接連去過烏鎮(zhèn)，周莊，同里，唯獨把“江南四大古鎮(zhèn)”之首的西塘一直留在了夢里，不因其文化底蘊太深厚，只為留一份永遠(yuǎn)殘缺的美。后來讀過采薇兒的《煙雨下西塘》，那種“煙雨迷茫，蘊著濃濃濕意，水墨一般的幻境”，更是將夢中的西塘酣藏不舍。再后來就是在蕭湘西園里看到了文端的那張圖片，夢中的西塘便成了光媚誘惑、美麗濃艷，流溢著風(fēng)情一般的彩墨油畫。愈久彌香，西塘就成了夢里最最不敢輕觸的美好……后來的后來，一個偶然的機會，在紅袖書話中看到了酒妹的《西塘，你是我一生最清幽的懷想》，那些“白墻墨頂，舟影波光”的圖片和朦朧婉約的文字，以及紅袖書話與苗夫的那份真誠，終于促成了這次西塘之行。
--------題記-------
西塘古鎮(zhèn)隸屬浙江省嘉善縣，位于江浙滬三省市交界處，而早在春秋戰(zhàn)國時期就是吳越兩國的相交之地，故有“吳根越角”和“越角人家”之稱。相傳春秋時期吳國伍子胥興水利，通鹽運，開鑿伍子塘，引胥山（現(xiàn)嘉善縣西南12里）以北之水直抵境內(nèi)，故西塘亦稱胥塘。因西塘地勢平坦，一馬平川，又別稱平川，斜塘。在唐開元年間就已建有大量村落，人們沿河建屋、依水而居；南宋時村落漸成規(guī)模，形成了市集；元代開始依水而市漸漸形成集鎮(zhèn)，商業(yè)開始繁盛起來；明清時期已經(jīng)發(fā)展成為江南手工業(yè)和商業(yè)重鎮(zhèn)。“春秋的水，唐宋的鎮(zhèn)，明清的建筑，現(xiàn)代的人”，是對西塘最恰當(dāng)不過的形容。
西塘的夜•夢里水鄉(xiāng)
從杭州出發(fā)，驅(qū)車三、四個小時便到。見一弄堂叫蘇家弄，一弄到底，穿過幽雅的過街走廊就是古鎮(zhèn)。撲進西塘，已是傍晚時分，開始的一段走廊還比較寬闊，因為還未進入商鋪密集區(qū)。夕陽的余暉安詳?shù)芈湓诤舆叺牧鴺湎?，游客稀稀疏疏，行走在青石的街道上倒也輕松自如。“我打江南走過，那等在季節(jié)里的容顏如蓮花的開落”，突然想起了鄭愁予詩中的那個女子，又是青石的街道向晚，千百年后的今天她是否依然還在繡樓閨閣中，癡癡地等候著情郎的歸來？“我答答的馬蹄是美麗的錯誤，我不是歸人，是個過客”。我不禁笑自己的癡，回過神來繼續(xù)往前走。越往前走人就越多，商鋪鱗次櫛比、貨架琳瑯滿目。不多會兒，在游人還沒有覺察的時候，夜色已經(jīng)籠罩了整座古鎮(zhèn)。早有聞聽，來西塘若不看西塘的夜景，實為憾事。
西塘的美，美在詩意的夜。華燈初上，沿河兩邊紅彤彤的燈籠已經(jīng)掛起，映紅了古河，也映紅了游人的臉。夜游西塘，最讓人心醉的莫過于河上風(fēng)光。過了永寧橋，向西走進煙雨長廊，石路一下子逼仄了，大約只有一米多寬。游人摩肩接踵，窄的地方只能容兩三個人并行，人多的時候甚至只能邁著小步、側(cè)著身子往人縫里擠。無怪乎明代大詩人周鼎在詩中寫道：“千金呈百貨，跬步塞齊肩”。 走在狹長的過道里，吸引我的是那兩邊略顯斑駁的墻，在那一盞宮廷方燈的微光中，我看到的是許許多多游子的心聲，寫滿了對西塘，對客棧的愛與溫馨。“麗江有愛，西塘有情！”“為了你，古鎮(zhèn)在這里等了千年！”“古鎮(zhèn)千年，風(fēng)光萬里！”字字句句都述說著對西塘的癡迷和愛戀！我在想，走的時候，我會留下什么樣的字跡。
沿著西塘古色怡人的西街漫步而行，感受到了不同于文明都市的別樣滋味，恍若走進一個世外桃源的夢里水鄉(xiāng)。夜色中河水的兩岸漸次亮起盞盞燈籠，輕輕點燃了西塘人家的點點溫馨，仿佛暗夜里無聲的淺笑，擭引住了游客四處探看的目光。輕風(fēng)蕩過，月色無痕，只在鼻息間輕嗅到了幾絲幽悠的香氣；隔水眺望，古屋舊舍那翹首探空的飛檐、雕刻精巧的花窗，在燈籠光暈的映射下忽明忽暗，透露出幾分凝重的顏色，小鎮(zhèn)愈加顯得古樸而靜謐了。遠(yuǎn)遠(yuǎn)望去，河邊泊著兩艘畫船，不知道在這里停靠多久，船上燈火通明，這就是水上酒家了，遠(yuǎn)道而來的客人在古色古香的畫船之中，推杯換盞，舉杯暢飲，悠閑地享受著美味的西塘小吃，不時地傳來幾聲低吟淺唱，似乎在追溯那份逝去的遠(yuǎn)古的情懷。
我在河中尋找著夜泊西塘的那一排燈籠，在水上看對岸的風(fēng)景別樣的美。烏篷船載著西塘的夢穿過環(huán)秀橋，回望那個美麗的環(huán)，將月色擁抱，與夜色共舞的倩影在水中隨波搖擺，三五只河燈與船身插過，留下一段美好的心情。船老大把我們送到了靠近夜泊西塘的岸邊，我們穿過小巷，沒入夜色中去尋找那個夢里西塘。哦，這就是我夢中的西塘，一個遠(yuǎn)離塵世原生態(tài)的神往！
西塘的晨•夢里春曉
一夜無眠，半夢半醒中聽到雄雞報曉，便匆匆爬將起來。踏著微微晨露、浴著縷縷晨風(fēng)，再次走進了古鎮(zhèn)。西塘的美，美在淳樸的生活。早春的西塘?xí)允?，又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印象。商鋪古舊的門窗次第開了，發(fā)出吱呀的響聲，早起的老伯正手拿掃帚慢悠悠地掃地，這讓人不得不聯(lián)想到“花徑不曾緣客掃，蓬門今始為君開”的詩句，只不過這里是天天“緣客掃”、日日“為君開”了。磨得發(fā)光的河埠頭上，勤勞的大嬸正在浣洗衣裳，河邊上有人在生煤爐，一位滿頭銀發(fā)的老太太正靠著一根木柱子喝著稀飯。這一切，都充滿了濃濃的生活氣息。這些枕河而居的鄉(xiāng)民，世世代代在這里繁衍生息，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地過著平淡而樸實的生活，讓我們這些在城市里勞碌奔波的人不由得生出一種由衷的羨慕來。
晨藹把天空打扮的白里透紅，橘紅的云朵伴著一縷縷的裊裊炊煙逐漸淡了開去。晨輝灑在河面上，波光粼粼。薄霧氤氳在粉墻黛瓦之間，朦朦朧朧。昨晚還看不分明的小鎮(zhèn)，這時候卻清清楚楚地呈現(xiàn)在人們的眼前。寬闊的河道靜如白練，兩岸儼然的房屋以及點綴其間的一抹竹影、幾株芭蕉全都倒映在水中，一座座忽隱忽顯的石橋橫跨兩岸把小鎮(zhèn)連為一體，半圓形或矩形的橋洞和水中的倒影合在一起，隱隱綽綽。河多，橋自然就多。河水將古鎮(zhèn)分割成碎片，橋又將碎片連綴起來。小小的古鎮(zhèn)競有幾十座橋，而每一座橋就是一本古老的書。臥龍橋就是一部小說了，橋建于清代，初為木橋，雨后水急橋滑，有行人不慎落水溺死。橋邊一位竹篾匠見狀大為悲痛，遂投寺為僧，誓以鐵鏈穿肩，募集修橋銀兩，奔走十余年修成這座全鎮(zhèn)最高的石拱橋。而環(huán)秀橋則如一道優(yōu)雅的古詩，寫于明代。高高的橋身猶如一道白色的長虹臥于水上，半圓的橋孔與水中的倒影合二為一，合成一個碧玉圓環(huán)？”船從碧玉環(huán)中過，人步彩虹帶上行”， “上下影接波底月，往來人渡水中天”，走在橋上，人便融入詩情畫意中了。還有因宋代福源宮道人立橋望仙而得名的望仙橋，明代建橋時有鳥飛來呈祥瑞之兆而得名的來鳳橋┄┄令人禁不住贊嘆：高墻深巷廊下店，家家臨水處處橋。
此時，小橋下幾葉扁舟魚貫而出，幾位漁民正駕船捕魚蝦，不時傳來幾聲吳越漁歌，卻隱隱約約、時斷時續(xù)。幾十只游船密密匝匝地泊在岸邊，其中一兩只已經(jīng)輕輕劃破水面，向前駛來。周鼎在詩中這樣描繪西塘?xí)允校?#8220;旭日滿晴川，翩翩賈客船”，此言非虛。西塘的早市已經(jīng)開始，早點攤上的餛飩、米酒、小籠包散發(fā)出陣陣誘人的香味，留住了游客的腳步。我慕名找到了環(huán)秀橋下的陸氏餛飩，美美吃上一碗餛飩兩根油條，滿口都是余香。心中卻一直在念叨：同樣的早餐，在城市里怎么就找不到這樣的生活氣息呢？此時才領(lǐng)悟到西塘官網(wǎng)上的那句“西塘，生活著的千年古鎮(zhèn)”。
西塘廊棚•夢里長卷
吃罷早餐行走在千米廊棚，恍惚之間仿佛進入了夢里去過千百回的地方，悠長悠長，如一幅鋪展開來的古色古香的長卷畫。煙雨長廊，臨河而建，與河岸對面的枕水人家遙相對望。沿河望去，一個個石砌的河埠頭就像一架架古琴，在河的兩側(cè)次第排開，彈奏出一江清若說河埠如琴，而廊棚則如一支長長的洞簫了。為了遮風(fēng)避雨擋太陽，河邊的人家將門前那條小小的石板路也蓋上了頂棚，一根根圓木柱支撐著向河邊傾斜的屋頂，倘若有雨，雨水便會順著斜斜的屋頂落到河里，俗稱“一落水”。長長的廊棚沿著長長的河岸蜿蜒向前，成了西塘一道道獨特風(fēng)景。意想中的“臥聽雨打廊棚之聲，品賞煙雨江南之景”不時閃過，那可是戴望舒先生曾經(jīng)踟躕徘徊過的雨巷？然而昔人已去，更沒有那丁香般結(jié)著愁怨的姑娘，只有三三兩兩的游客走過后，青石的街道留下跫音的余響。
因廊寬且平實，故長廊臨河一邊大部分無欄桿遮攔，斜斜的棚頂擋住了整條長廊的風(fēng)吹日曬，但也暗淡了半條小河的旖旎風(fēng)光。倒是那些廊下河埠，任憑風(fēng)吹雨打，依然閃爍著勤勞與簡樸的美。西塘的河埠不但是人們停泊船只、交易商品的場所，也是人們?nèi)粘Ｈ∷⑾礈煳锲返乃?。主婦們在這里浣衣洗米，在這里家長李短。即便是現(xiàn)在家家都有自來水，依然有鎮(zhèn)民們尤其是年長者，喜歡并習(xí)慣使用河水。比如洗床單，用木槌重重地捶上一陣后，投在河里大力甩動漂洗，又快又節(jié)省。以前買東西極為便利，只要聽到河道中貨船上的叫賣聲，走下河埠，上船討價還價，成交后提著東西回屋去。還有更省力的，有些主婦在小樓上用繩系著個籃筐，把錢放在里面吊下去，成交后再把菜果和油鹽醬醋吊上來。這種足不出戶的采購方式，只有水鄉(xiāng)臨河的人家才有。
西塘的美，不僅在于它的小橋流水，粉墻黛瓦，深巷里弄，更在于這長卷鋪開般的廊棚所蘊涵的文化底蘊和靈氣。西塘與其它古鎮(zhèn)最大的不同，就是這臨河的街道都有廊棚搭建，總長近千米，有著雨天不淋雨，晴天太陽曬不到的好處，而且還是看戲的最佳位置。每當(dāng)春節(jié)期間，薛宅“水上舞臺”將會上演江南傳統(tǒng)的一些戲曲節(jié)目，內(nèi)容精彩紛呈，在長廊邊隔河而觀更有一番濃濃的鄉(xiāng)味，讓人留戀往返。此前一直不明白，吳越人家為何要在河邊建起如此長長的廊棚，來到西塘才明白其中的典故。
據(jù)傳，在西塘塔灣街里有一胡姓商戶，店主胡氏年輕守寡，艱難地支撐著一家三開間的鋪子。胡家鋪子前的河攤邊，有一個水豆腐攤，攤主叫王二，年輕力壯，老實厚道，只是家境貧寒。他見胡氏艱難，便生同情之心，幫著她做一些體力活，日子一久，胡氏便覺離不開他，但又難以啟齒表示這份情意。于是她煞費苦心想出一個辦法，請來木匠，沿河建起了一排廊屋，將店鋪前的街路遮蓋起來。這么一來，王二即可免受日曬風(fēng)吹，又能在雨天照常擺攤，兩個同在一個屋檐下，感覺就像一家人。不想廊棚建好后，胡家鋪子生意一下紅火起來，于是鎮(zhèn)上商家紛紛效仿，幾年下來，竟連成一線，以致后來成為一種西塘獨特的建筑式樣。
隨著薄霧的漸漸散去，游客漸漸多了起來。魚翁開始收拾魚網(wǎng)整備回家，船頭的兩只鸕鶿高昂著頭左顧右盼，似乎在等待行人的贊美。行走在長廊里和廊橋上的行人頻頻回頭張望著，只見那橋上看風(fēng)景的人咔嚓咔嚓不停地按動快門，而長廊里的人又在看看著橋上的這般風(fēng)景。“你站在橋上看風(fēng)景，看風(fēng)景的人在樓上看你”，卞之琳的這句詩用在這里是再恰當(dāng)不過了。我不禁贊嘆人們對美好生活的留戀與珍惜，同時也感嘆這夢中才有的良晨美景，終將離我越來越遠(yuǎn)。
西塘的水•夢里美酒
西塘的水，美在它婉約與剛?cè)岬乃?。曾?jīng)讀到“多水的江南是易碎的玻璃”，這句詩意的文字確實感動了我很久，以為是對江南秉性描寫的一種極致。直到親臨西塘，身同感受之后，令我對古鎮(zhèn)的水不由得發(fā)出了由衷的喟嘆，也解開了我心頭一直以來的疑惑，端的是一方水土養(yǎng)一方人啊。千百年來，是水，滋養(yǎng)著西塘的風(fēng)物與人情，孕育著她獨特的個性與魅力。一彎石橋，連接兩岸人家，一道碧水，倒映無限風(fēng)光。碧水藍(lán)天的西塘，自古又有多少文人騷客為之傾倒迷醉。
西塘的水道幾乎是直的，一條主要的河道貫穿西塘的南北，另一條則在西街附近和這條南北向的河道交叉成丁字形一直延伸到西邊，西街就在這交叉點的西南角上。東邊南北分別各有一條向東的河道與南北向的河道交叉。這些縱橫交錯的河水，如血脈滋養(yǎng)著西塘人家。小街傍河，人家依水，青瓦白墻，木柵花窗，構(gòu)成一幅幅江南水鄉(xiāng)特有的經(jīng)典畫面，清潤秀美，如詩如夢，此情此景，只怕是惟有在吳冠中的畫中才能見著的了。也正是這幾彎清清凌凌的河水，讓風(fēng)姿綽約的袖珍小鎮(zhèn)，在她的滋潤下肆意繁衍，生生不息。水也便成了西塘人生命里必不可少的元素。
西塘的水滋養(yǎng)了小鎮(zhèn)女子的靈性和慧性，在西塘女子的身上，天然的帶著江南文化的雅韻，輕柔曼妙、婉約風(fēng)情，卻又返樸歸真。聽聽那溫軟纏綿的吳儂軟語，就不難看出西塘之水的婉約秉性了。幾片隨風(fēng)飄零的落紅，點綴在她潔凈的肌膚之上，便可襯托出她無限的春光，深情含蓄、細(xì)膩溫婉、迷離而帶些許的憂傷。西塘的水是嫵媚的，更是剛烈的，她阻擋過毒蛇，也侵蝕過鄉(xiāng)里。傳唱至今的田歌《五姑娘》，那小河流水般的節(jié)奏，悠揚悅耳，娓娓動聽，簡直把觀眾帶到了青翠碧綠的水鄉(xiāng)田野上。而傳說中那五姑娘與徐阿天純真的愛情和悲慘的遭遇，又贏得了多少觀眾的同情和感嘆。
西塘之水哺育了如水的古鎮(zhèn)。西塘之美，美在水性與靈氣的融合，美在剛與柔的統(tǒng)一。西塘的水，宛如一壇陳年的美酒，日久彌香，讓人品不盡她如詩的似水流年……
結(jié)尾•夢中永遠(yuǎn)的水鄉(xiāng)
又到夕陽近黃昏，最后一站到了醉園，偶爾探頭一瞥，廳堂正中一幅回文的楹聯(lián)深深印在了我的腦海中：“園中畫醉客，客醉畫中園”。西塘的魅力，豈是我輩拙劣的文字所能描繪的？古鎮(zhèn)以她特有的文化氣質(zhì)、如畫的風(fēng)光吸引著來客、陶醉著來客，讓人醉入夢鄉(xiāng)、夢回千年，不愿醒來。
一天一夜的尋夢，背包里裝滿了屬于西塘的記憶，也裝滿了屬于這里的快樂，我夢里的西塘，那個與時空交錯的地方，在美麗的黃昏，我滿懷著快樂和夢想離開。走過那條深巷，我只悄悄地在一個細(xì)小的角落寫了四個字“風(fēng)隨沙走”，那是我的網(wǎng)名，但我心中還有一句沒寫：西塘，你永遠(yuǎn)是我夢中的水鄉(xiā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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