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道”并不非要“安貧”,“安貧”并不就是指“安于貧窮”。
網(wǎng)上搜索“安貧樂道”這個成語,解釋為:“安貧就是安于貧困;道,原指儒家所信奉的道德,后引申為人生的理想、信念、準(zhǔn)則。”“安貧樂道就是說安于貧窮,仍樂于堅守信仰,形容人們?yōu)榱俗约盒叛龌蚶硐氲膶崿F(xiàn),寧愿處于貧困惡劣的環(huán)境?!鼻腋接袃衫阂皇强鬃拥膶W(xué)生顏回,二是晉朝文學(xué)家王歡。
顏回,“一簞食,一瓢飲,在陋巷”而“不改其樂”,這個故事作為安貧樂道之范例不容置疑。
王歡做官前“安貧樂道,專精耽學(xué)”到“不營產(chǎn)業(yè)”,靠“丐食而誦《詩》,貧窮到家無斗儲”,鬧得他的妻子要離婚,旁人也嘲笑他,但他終于成為一代通儒,做過國子祭酒(相當(dāng)于北大校長),最后做了太子的老師。王歡如此專注于經(jīng)典令人叫絕,但是不是算作追求圣賢之道就不敢肯定了。起碼留下此資料的人過于強調(diào)了他為了“樂道”而“不營產(chǎn)業(yè)”,以至“家無斗儲”,使后人理解時難免出現(xiàn)偏差,感覺似乎要“樂道”就得“安貧”,堅守志向定然要和清貧為伴。
而對“安貧樂道”的注解也在強調(diào)“樂道”,強調(diào)哪怕貧困至極也不要放棄這個“道”。
其實,“安貧”和“樂道”并不矛盾,并不敵對,絕不是魚和熊掌的關(guān)系?!皹返馈辈皇且欢ㄒ^苦日子,“樂道”也不必排斥優(yōu)厚的生活條件。如果說一個人非要“安貧”才能“樂道”,或者說要“樂道”就得“安貧”,那是不是要把居高位、享富貴之人都劃入無德之列了呢?
如果說陶淵明做官時官場不黑暗,不用他“折腰”就能好好地做他的父母官,相信他不會非要做稻田翁的,否則,他為何做“羈鳥”、“池魚”一做就是三十年呢?
劉禹錫被貶前肯定不是居陋室的,但他照樣積極參與王叔文的革新。與他有相同境遇的還有柳宗元,身居高位,生活條件肯定錯不了,一樣地堅守著那份信仰。
顏回死得旱,就不能知道他是否會富貴,富貴后是否還能守道。但從他的老師孔子經(jīng)歷看,估計他即使富貴了也會一如既往地守道。
對于王歡來說,其實“道”與“貧”不可能成為終生伴侶的。他肯定“專精耽學(xué)”,“丐食而誦《詩》”,同時也絕不排斥富貴,否則,他就不會對著要鬧離婚的妻子說:“卿不聞朱買臣妻邪?”(漢代朱買臣曾靠砍柴度日,挑柴途中背誦詩文,妻子和他離婚。出仕后衣錦還鄉(xiāng),前妻羞愧自盡。)
所以說,“樂道”不是一定要“安貧”,只要守道,至于貧困還是富貴并不重要。如果貧窮,不要為了生計丟掉理想、信念;如果富貴,更不能迷失操守?!鞍藏殬返?,不以欲傷生,不以利累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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