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高位者,做管理的人,職責就是兩個:第一,知人善用;第二,懂得做事的規(guī)則和邏輯(曉事)。
在曾國藩看來,管理學的難度有幾個層次:
第一,一切皆模糊。大是大非容易辨,但是似是而非難辨。而在成人的真實世界里,絕大多數(shù)管理決策似是而非、似非而是,絕大多數(shù)的人似奸而忠、似忠而奸。每個成年人做任何事情,都能找出借口和理由,每件成年人做出的事情,都能從不同角度去解讀。
第二,知人最難。只面試半個小時,怎么知道這個被面試的人能否勝任某個工作?怎么知道他/她有潛力成為十年后的領袖?平時老實勤謹,怎么知道在危時、關鍵時此人還是能老實勤謹?怎么知道此人在連續(xù)勝利后能繼續(xù)老實勤謹?怎么知道此人在手握重權(quán)后不起殺心?
第三,曉事也難,但是比知人容易一點點。兩難擇其輕,曉事是更好的著力點。努力多讀書(比如《資治通鑒》),努力多做事,閱歷多了,徐徐開悟,也就多少明白事兒了,商業(yè)判斷也就多少平和公允了。
第四,不曉事,君子也沒用。錯就是錯,好人也做錯事:“挾私固謬,秉公亦謬,小人固謬,君子亦謬,鄉(xiāng)原固謬,狂狷亦謬。”
第五,對事不對人。綜合第三和第四,還是以對事不對人為妥,以成事為第一。先別忙著定某人是君子還是小人,沒有一成不變的小人也沒有一成不變的君子。簡單處理,看人先看事兒,看他成事的能力:“今日能知人能曉事,則為君子,明日不知人不曉事,即為小人,寅刻公正光明,則為君子,卯刻偏私晻曖,即為小人。”
以上五點推演之后,曾國藩開始群居守口,遇上大家一致夸某人或者一致罵某人,絕不附和。
居高位者,做管理的人,職責就是兩個:第一,知人善用;第二,懂得做事的規(guī)則和邏輯(曉事)。“曉事”,更是管理的根本——不講規(guī)則,不講邏輯,無論怎么做事,都是錯。能夠做到這兩點,就是好的管理者(君子);做不到,就是壞的管理者(小人)。但今天能做到,明天可能就做不到;早上的董事會上能做到,下午到工地可能就做不到。
曾國藩對于“居高位者”,可謂深有體會——大是大非,黑白分明;但黑白分明的事是少數(shù),實際發(fā)生的事情更多處于灰色領域,實際做事的人面對諸多困境,是非成敗,都在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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