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孩子被毀掉的一生。
2009年12月的一天,河南信陽的一處農(nóng)村里,一名年輕人正冒著大雪趕往堂弟家,給他送點熱騰騰的飯菜。
北方的冬天寒冷如冰,年輕人好不容易走到堂弟家門口,他艱難地打開了門,卻發(fā)現(xiàn)堂弟楊鎖蜷縮著身子躺在冰冷的地上一動不動,儼然沒有了氣息。
幾天后,有記者問詢趕來想要一探究竟,尋找楊鎖的死因,但得到的答案卻令他們難以置信:他竟是活活“懶死”的。
在這個稍微努力一下就能養(yǎng)活自己的年代,四肢健全的楊鎖為何會活活“懶死”?
一切,還要從他的原生家庭說起。
1986年,楊鎖出現(xiàn)在信陽市羅山縣朱堂鄉(xiāng)的一個普通家庭,他是家里的獨生子,備受父母的喜愛。
楊鎖出生那天,他的父母差點笑得合不攏嘴,但和其他家庭迎接新生命的喜悅不同,這對夫妻的高興,更多的是因為家里“后繼有人”。
因此,楊鎖的出生,成了夫妻倆眼中的“家庭希望”。
父母的扭曲觀念,為日后家庭的支離破碎,以及楊鎖的悲劇人生,畫上了沉重的底色。
孩子出生了,自然要取一個名字,心中的擔(dān)憂一朝而散,楊鎖的父親心思也活絡(luò)了起來。
他琢磨著給兒子取個好名字,想了很久,他對妻子說:“要不就叫他楊鎖吧,鎖在我們身邊哪也不去,怎樣也不會丟了。”
楊鎖的母親聽完點了點頭,夫妻倆宛如火燒屁股般急匆匆趕往民政局給楊鎖上戶口,生怕這個“好名字”被別人捷足先登。
一出丑劇至此緩緩展開,楊鎖的人生果真如他的名字,未能離開父母半步。
都說“窮人的孩子早當(dāng)家”,但出身在貧寒農(nóng)民家庭的楊鎖,卻從未有過當(dāng)家的感覺。
在家里,楊鎖是當(dāng)之無愧的寵兒,父母對他那叫一個溺愛,用一句老話來說,就是“捧在懷里怕摔著,含在嘴里怕燙著”。
通常來說,2歲左右的孩子都開始學(xué)走路了,但楊鎖的母親卻仿佛忘記了這件事,做完月子后她就一直抱著楊鎖,吃飯睡覺、出門回家,不管多忙多累,都舍不得放下兒子。
4歲那年,由于楊鎖遲遲沒能學(xué)會走路,村民們開始懷疑他的雙腳是不是有問題,期間也有人勸他的母親:“楊鎖他娘,你咋一直抱著孩子呢,不放他下來走走?”
然而,面對旁人的這番好心,楊鎖的母親卻勃然大怒:“走什么走,我家鎖兒那么金貴,萬一磕碰到了咋辦!”
畢竟是別人家的孩子,村民們就算再怎么覺得楊母的行為不妥,在她的強(qiáng)硬態(tài)度下也只能默默走開,而楊母似乎也沒有察覺到村民異樣的眼神,一如既往地寵愛著兒子。
年幼的楊鎖哪里懂得自立自強(qiáng)的道理,他就這樣日復(fù)一日地躺在母親的懷抱中,本能地享受著父母的疼愛。
那時的他還不知道,自己的悲劇人生才剛剛開始。
人們常說“慈母多敗兒”,但很少有人想過,當(dāng)父親與母親同時溺愛孩子,會給孩子的人生帶來多么惡劣的影響。
日子一天天過去,楊鎖8歲了,這個年紀(jì)的孩子,早已學(xué)會呼朋喚友在村子里四處亂竄,而此時的他,依舊不會走路。
嬉戲玩鬧是孩子的天性,但楊鎖的天性卻被父母緊緊鎖住,看見那些自由奔跑的同齡人,他曾向母親提出自己走路,可得到的答案卻是無情地拒絕。
母親笑呵呵地對他說:“其他孩子是沒有父母疼,所以才要自己走,我家鎖兒不一樣,哪里需要自己走路?!?/span>
可隨著楊鎖一天天長大,體重也逐日增長,母親終究沒辦法像以前那樣將他抱在懷里,為此,她特地想出了一個“好辦法”:用扁擔(dān)挑著兒子出門。
楊鎖的父親專門找來兩個大竹筐,把兒子放在里面,另一頭放些沉重的物件,每次出門就用扁擔(dān)挑著兒子走。
楊鎖的父母對兒子溺愛的鬧劇行為成了村里一道獨特的“風(fēng)景線”,每次出門都會引來村民的熱議,但夫妻倆對此卻置若無聞,依舊我行我素。
這對滿腦子都是“養(yǎng)兒防老”的夫妻,根本沒有意識到他們自以為疼愛兒子的行為,實則是剝奪了楊鎖獨立自強(qiáng)的機(jī)會。
除了出行,楊鎖的父母在兒子的衣食方面也是“無微不至”。
為了讓兒子過上幸福的生活,父母可謂是對楊鎖百依百順,別人家的孩子穿衣服是“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bǔ)補(bǔ)又三年”,而他則是喜歡就買,不喜歡就扔掉。
對此,楊鎖的父母從未提出異議,甚至連一句教育的話都舍不得說,在他們看來,自己就算再苦也不能苦了孩子,只要兒子開心就好。
但這還不算什么,更離譜的是楊鎖在飲食方面的奢侈。
眾所周知,上個世紀(jì)90年代,農(nóng)村地區(qū)的條件并不富裕,很多家庭都是隔三差五才吃一頓肉,楊鎖的家庭條件雖然一般,但他在吃這方面卻堪比富裕人家。
楊鎖喜歡吃雞腿,對除此之外的其他食物很少能提得起興趣,為了哄他開心,父母幾乎每一頓都會買上兩三根雞腿給他。
然而,楊鎖對此卻并不滿足,他嫌棄村里賣的雞腿不好吃,吵著要父親去鎮(zhèn)上買才行,而本該就此樹立威信的父親,不但沒有絲毫責(zé)怪,反而屁顛屁顛地答應(yīng)了兒子的要求。
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不管刮風(fēng)下雨還是烈陽高照,楊鎖的父親每天都會拖著疲憊的身軀跑到鎮(zhèn)上買雞腿,看著吃得津津有味的兒子,他的心里那叫一個高興。
但父親沒發(fā)現(xiàn),楊鎖的眼神早已不再像以前那么清澈單純,在他和妻子的縱容下,兒子的眼里充滿了貪婪、蠻橫。
羅賓說:“上一代人對下一代人介入得越深,子女的幸??赡苄跃驮降??!?/p>
楊鎖的父母習(xí)慣對兒子的一切加以干涉,上至衣食住行,下至交友讀書,彼時這對夫妻根本沒有意識到,正是他們過度溺愛的行為,掐斷了兒子人生的最后一絲希望。
楊鎖的堂哥在接受采訪時曾說過一句令人深思的話:楊鎖在眾多兄弟姐妹中,相貌長得最好、頭腦也轉(zhuǎn)得最快,是公認(rèn)的讀書好料子。
然而,正是這樣一個被寄予厚望的孩子,最后卻連小學(xué)都沒能畢業(yè),而這一切,同樣源于他的父母。
為人父母,總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成才,楊鎖的父母也不例外,在農(nóng)村吃了半輩子苦的他們,做夢都想兒子能在學(xué)習(xí)上“建功立業(yè)”。
為此,在楊鎖7歲那年,夫妻倆特地將他送進(jìn)當(dāng)?shù)匾凰W(xué)讀書,但多年來的溺愛后果,在此時卻隱隱浮現(xiàn)。
在學(xué)校里,楊鎖好吃懶做,不服管教,老師在上課,他干脆趴在課桌上呼呼大睡,沒過幾天,楊鎖就成為班里的問題學(xué)生,由于好吃懶做的性格,甚至沒有幾個人愿意和他交流。
老師也曾試圖挽救楊鎖,但每次苦口婆心勸導(dǎo)他時,自詡天資聰慧的楊鎖,總會拿出“我那么聰明,不需要學(xué)習(xí)也能考上大學(xué)”的荒唐借口回懟老師。
無奈之下,老師只好找到楊鎖的父母,希望能和他們商量出共同教育孩子的方法,但讓老師沒想到的是,楊鎖荒誕就算了,他的父母更是不講道理。
一聽到兒子需要做作業(yè),楊鎖的父親勃然大怒,當(dāng)著老師的面說道:“鎖兒那么聰明,寫不寫作業(yè)都一樣,要是把他累壞了,你擔(dān)得起責(zé)任嗎?”
樹木枯葉尚可挽救,可一旦爛到根了,那就是無可救藥了。
在楊鎖父母的蠻不講理下,老師只好放任楊鎖自生自滅,失去老師的約束,楊鎖徹底放飛自我,上課吃零食、睡覺,儼然把課堂當(dāng)成打發(fā)時間的地方。
毫無疑問,楊鎖開了一個壞頭,在他的影響下,許多原本上課認(rèn)真的學(xué)生也開始蠢蠢欲動,成績大幅度下滑,以至于家長們紛紛抱怨不已,要求校方開除楊鎖。
在眾人的口誅筆伐下,父母只好給楊鎖辦理退學(xué)手續(xù),讓他回到家里待著,夫妻倆的目的很簡單:既然兒子不能自力更生,那我們就養(yǎng)活他。
不得不承認(rèn),楊鎖的父母為了兒子可謂是費盡心思,但他們卻忘了,有時人算不如天算,種下的惡因,終有一天會長出惡果。
命運的饋贈,早已在暗中標(biāo)好了價格。
楊鎖退學(xué)在家后,父母一如既往地溺愛他,舍不得他干活,甚至連吃飯都得喂,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楊鎖成為了“廢人”,他聽不得半點教導(dǎo),也受不得一絲委屈,只要父母做不到的事情,他就會在家里鬧得天翻地覆。
不僅如此,看多了“小說”之后,楊鎖還整天幻想自己是真龍,經(jīng)常在家里大吼大叫,喊著:“我叫楊德龍!我是真龍在世!”。
楊鎖的父母給兒子取名“楊鎖”,希望將他一輩子鎖在身邊,可如今,楊鎖不但厭惡父母取得這個名字,甚至還看不起父母。
虛假始終難變真實,不管楊鎖的父母怎么安慰自己,都無法掩蓋兒子劣跡斑斑的事實。
命運的轉(zhuǎn)折出現(xiàn)在1999年。
有一天,楊鎖的父親在田里勞作時突感不適,腹部疼得像有人拿著錘子在敲打,他連忙趕到醫(yī)院檢查,而醫(yī)院的診斷結(jié)果卻是肝癌晚期,這個結(jié)果讓楊鎖的父母久久無法置信,就在上一刻,他們還在想著如何給兒子一個美好的未來。
但實現(xiàn)不會隨著人的意愿而改變,在經(jīng)過一番短暫且耗費金錢的治療后,楊鎖的父親依舊去世了。
年少失去父親,換成其他孩子早已悲痛欲絕,然而,楊鎖的心里卻已經(jīng)沒有親情的概念,被寵壞的他,除了在父親的葬禮上流下幾滴眼淚,其他時間該吃吃,該喝喝,絲毫沒有傷心的樣子。
家里的頂梁柱驟然斷了一根,對于這個本就不富裕的家庭而言無異于雪上加霜,生活的重?fù)?dān)一下子全部壓在了楊母身上,她淚流滿面地對楊鎖說:“兒啊,你爸走了,以后家里就靠咱們娘倆撐著了。”
都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楊父楊母寵溺了兒子這么多年,如今卻要他突然改變,這種想法不說是天方夜譚,但也稱得上是希望渺茫了。
在聽完母親的話后,楊鎖沉默不語地走出家門,在村子里無憂無慮地玩耍,他甚至連回應(yīng)母親一句都不想。
楊鎖的人生沒有接受過正確的教導(dǎo),與其說他是一個人,倒不如說他是只懂得自顧自地“行尸走肉”,他沒經(jīng)歷過生活的苦,自然不知道母親的擔(dān)憂。
楊父去世后,身體本就不好的楊母承擔(dān)起了整個家庭的生活重?fù)?dān),她白天去鎮(zhèn)上幫人家打散工,傍晚還得去田里耕地,晚上回家還得照顧兒子。
人終究不是鐵做的,在這樣高強(qiáng)度的勞作下,楊母脆弱的身體崩潰了,暈倒在勞作的田地間,好在路過的村民發(fā)現(xiàn)及時,將她送回家。
離開前,村民還多次叮囑楊鎖要照顧好母親,可習(xí)慣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楊鎖哪里是這塊料,看著病倒在床上的母親,他不僅連半句關(guān)心的話都沒說,甚至還強(qiáng)硬要求母親起來給他做飯。
此時的楊母病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哪里還有精力起來給兒子做飯,楊鎖看見母親對自己的話不為所動,怒火中燒的他,甚至拿起一旁的掃帚對母親大打出手。
楊鎖的這一頓暴打,不僅讓楊母的病情更加嚴(yán)重,而且也把她“打醒了”,直到這一刻,楊母才徹底明白,正是她和丈夫無底線的溺愛,才會把兒子培養(yǎng)成一個好吃懶做的惡漢,他們夫妻倆這輩子最大的錯,就是過度縱容兒子。
然而,一切悔之晚矣,此時的楊鎖已經(jīng)爛到骨子里,根本就是無可救藥。
楊母在床上躺了一個星期后病情才逐漸好轉(zhuǎn),等不及身體痊愈,她又繼續(xù)重復(fù)以前的生活,白天到鎮(zhèn)上打工,傍晚務(wù)農(nóng),晚上照顧兒子。
沒日沒夜勞作的生活,換成正值盛年的男子都受不了,更何況是一個上了年紀(jì)的婦女?
那天,楊鎖的母親坐在河邊洗衣服,站起來時突然眼前一黑,腦袋暈頭轉(zhuǎn)向,一腳踩空直接掉進(jìn)了河里,等到人們發(fā)現(xiàn)她的遺體時,已經(jīng)是接近傍晚的事了。
村民們也知道楊母家的情況,畢竟是同村人,打斷骨頭還連著筋,于是紛紛出點錢為她辦了葬禮,送楊母最后一程。
父親去世時,楊鎖好歹還哭過一小會,但母親去世后,他卻連一點反應(yīng),沒有流淚、沒有悲傷,宛如一個失去靈魂的軀殼,不懂得父母的重要性,也不明白親情的可貴。
楊鎖的父母耗盡心血,換來的卻是一個連感恩都不懂的“野獸”,這樣的家庭教育著實讓人唏噓,而楊父、楊母雙雙去世,也意味著這出丑劇失去了支撐了支點,即將走向結(jié)局。
失去父母這個避風(fēng)港,楊鎖就像見不得日光的野鬼,徹底暴露在陽光下。
他宛如一個新生兒,不知道該怎么自力更生、不會煮飯、只能靠母親生前攢下來的一點積蓄,買些熟肉艱難度日。
但有出無進(jìn)的日子終究不能長久,花光母親積蓄的楊鎖,失去了經(jīng)濟(jì)來源后只能挨餓,好在他還有8個講親情的堂兄弟,眾人可憐楊鎖的遭遇,紛紛伸出援助之手。
但就像老話說的那樣,你想要幫助一個人,也要看人家愿不愿意把手伸出來,被堂兄弟們接濟(jì)的楊鎖,更別說伸出手,就連張口都不怎么愿意。
在堂哥楊德玉家住的那段時間,楊鎖一直蹭吃蹭喝不干活,甚至還要求別人給他喂飯,這種情況擱在誰身上都受不了,更何況楊德玉還有自己的家庭。
楊德玉雖然對堂弟的行為頗感氣憤,但畢竟是堂兄弟,他還是忍住性子幫楊鎖找了份工地的工作,讓他自力更生。
讓楊德玉沒有想到的是,楊鎖已經(jīng)是懶到骨子里了,到了工地不干活,經(jīng)常躲在角落里睡覺,只有到了飯點才會出現(xiàn),沒幾天,他就被老板開除了。
然而,這還僅僅是開始。
楊鎖離開工地后,楊德玉又幫他找了份餐館服務(wù)員的工作,結(jié)果楊鎖在飯店里經(jīng)常偷吃,還把餐盤打碎,和同事吵架。
事實上,這也不能怪楊鎖,父母多年來的溺愛已經(jīng)讓他失去了動手能力,更準(zhǔn)確地說,是他的認(rèn)知里根本沒有“自救”這個詞。
事不過三,楊鎖接二連三的惡劣行為,讓堂兄楊德玉徹底熄滅了對他的希望,久而久之,楊德玉沒時間,也沒工夫去管這個不成器的弟弟了。
失去了堂兄弟們的照顧后,楊鎖干脆放飛自我,他沒有找工作,整天在家睡覺,餓了就挨家挨戶乞討。
一開始,村民們都可憐楊鎖,紛紛給他點飯吃,有的甚至還給他送來生肉,但楊鎖寧愿把肉放在一邊發(fā)臭,也不肯動手煮飯,時間一長,村民們都心灰意冷,不愿幫助這個無可救藥的懶漢了。
楊鎖在被村民們拒之門外后又變賣起了家產(chǎn),電視機(jī)、自行車、睡覺的床、穿的衣服……只要能賣錢的東西,全部被他賣得一干二凈,而換來的錢,又全部被他拿去買雞腿吃。
日子一天天過去,楊鎖也一步步走向絕路,他把自己鎖在屋子里半步都不離開,甚至就連大小便也在屋子里,長時間的不洗澡,讓楊鎖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異味,跳蚤、蒼蠅、虱子更是隨處可見。
這個前半生衣食無憂,享盡奢華的年輕人,在被剝奪了獨立生活的能力后,似乎生命里真的就只剩下“懶”一個字。
村民們對楊鎖怒其不爭,可事實上,他自始至終都沒有辦法拒絕自己的命運。
隨著互聯(lián)網(wǎng)的興起,楊鎖的事跡也傳到了網(wǎng)上,被人們所熟知,不少網(wǎng)友還給他封了個“河南第一懶人”的稱號。
然而,走紅全網(wǎng)并沒能改變楊鎖的命運,2009年12月,在大雪紛飛的冬天里,這個從未掌握自己命運的年輕人,走向了生命的終點。
據(jù)鑒定,楊鎖是被活活餓死的,他的家里早已空無一物,所有能燒火的東西都被他拿來取暖了。
楊鎖去世的消息傳到網(wǎng)上后,很多網(wǎng)友都認(rèn)為是他曾有無數(shù)個機(jī)會改變自己,但都沒有抓住,是他自己害了自己。
然而,楊德玉在接受采訪時說的一番話,卻讓人們不得不深思:“阿鎖小的時候曾提出要下地干活,但被父母拒絕了,被拒絕的次數(shù)多了,他就再也沒有提出要干活的要求了?!?/span>
與其說楊鎖是餓死在雪天里,倒不如說他是溺死在父母砒霜一般的寵愛里。
2010年,演員陳姍姍回家省親時聽說了楊鎖的故事,感到很是震驚,于是他聯(lián)合信陽影視協(xié)會拍了一部名為《罪愛》的紀(jì)錄片,以此來記錄楊鎖的一生。
該影片新穎的題材下,蘊(yùn)藏的卻是令人壓抑的深思,楊鎖這一生所受到的傷害,都是以愛為名。
楊鎖的遭遇并不是悲劇,而是一場家庭教育的丑劇,他自始至終都是這場丑劇的受害者,楊鎖的父母的愛化成一把雙刃劍,讓他滋生好吃懶做的惡念,同時也斬斷了兒子人生的未來。
在沒有原則底線的溺愛下,楊鎖早已失去了為人最基本的生存能力,他是“被馴化的寵物”,而失去主人照顧,流落野外的寵物,結(jié)局早已注定。
楊鎖的故事,給許多家長做了一個提醒:一味溺愛孩子,只會讓他們成為溫室里的花朵,見不得烈陽當(dāng)空,也經(jīng)不起狂風(fēng)暴雨。
家長的首要責(zé)任,應(yīng)該是利用正確的教育方式幫助孩子建立起自強(qiáng)不息的品質(zhì),讓他們在立足社會的道路上勇敢邁出腳步,而不是用看似甜美,實則劇毒無比的溺愛,毀掉孩子的未來。
畢竟,“溺愛中藏著砒霜”的故事,我們已經(jīng)看得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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