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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真卿行書“三稿”中的異體字、生僻字,你真的了解嗎?
顏真卿行書“三稿”中
異體字、生僻字略探
■付海昌

在書法的臨帖與創(chuàng)作中,人們往往注重臨摹與創(chuàng)作技法的學(xué)習(xí),側(cè)重于筆法、字法、章法,不太注重經(jīng)典碑帖的文本內(nèi)容,對字帖中出現(xiàn)的異體字、生僻字、假借字、通假字不夠重視,對經(jīng)典碑帖文本的用字緣由也少作探究。為深入解讀顏真卿行書“三稿”的文本內(nèi)容和用字特征,本文對其中相關(guān)的異體字、生僻字、假借字、通假字等進行整理歸納,分析其用字情況。

顏真卿行書“三稿”(以下簡稱顏書“三稿”)是《祭侄文稿》《祭伯父文稿》和《爭座位帖》三篇文稿的統(tǒng)稱?!叭濉蔽谋緝?nèi)容產(chǎn)生于唐代,屬古代文學(xué)范疇,對其用字情況的研究分析主要以《古代漢語詞典》和《王力古漢語字典》為依據(jù),對個別字在以上字(詞)典中未找到充分例證的,以《康熙字典》為參照。

一、對顏書“三稿”中
用字情況進行研究的重要性

在經(jīng)典法帖臨摹過程中,人們通常忽視對其內(nèi)容和用字情況的研究,加之對古人用字的探究和解讀不深入,并缺乏文字學(xué)相關(guān)知識,臨帖時不了解帖中異體、通假或借用等的緣由,在創(chuàng)作用字時很容易出現(xiàn)訛錯。一是漢字經(jīng)歷了不同朝代的演進和衍化,文字的字形、字義在不同的時期發(fā)生不同程度的字形變化,如簡化、繁化、俗寫、字義轉(zhuǎn)變,如字義范圍縮小、擴大、轉(zhuǎn)義、訛變等現(xiàn)象。二是在不同的時期,同一字形的字義不同,用法也不盡相同。有些字部分意義上在古代是可以混用的,而今天則各具其義,是不允許混用的,并有嚴格的使用區(qū)別。三是有的字古代是字義各異,不能互為通用,而今則互為通用,以異體字的形態(tài)出現(xiàn),字義同化,等同一義,已不究異同。四是有些異體字在古代原本是不同義的,使用地域不同,其意義不同,用法也不同。隨著時代的更迭,文字經(jīng)歷演變和衍化,字義、字形也發(fā)生了變化。為此,對顏書“三稿”中出現(xiàn)的異體字、生僻字等用字情況進行研究分析,就顯得十分重要。

顏真卿《祭伯父稿》
《爭座位稿》《祭侄文稿》(局部)

二、對顏書“三稿”中異體字、
生僻字等的具體分析

首先,在古代漢語中是沒有我們今天意義上的簡體字的,簡體字屬于現(xiàn)代漢語范疇,在以《通用規(guī)范漢字表》為規(guī)范標準的今天,為了便于研究顏書“三稿”,對簡體字(簡化字)、繁體字、繁體字中正體字、異體字、通假字、后起字等相關(guān)概念加以界定說明:簡體字是指官方公布的簡化字,也可以理解為一個字的筆畫較簡的形體,如果其合法地位得到了國家有關(guān)部門的正式承認,這就是現(xiàn)代漢語中規(guī)范的簡體字。以1986年10月國家語委經(jīng)國務(wù)院批準發(fā)布的《簡化字總表》為依據(jù),把與簡化字相對應(yīng)的筆畫較繁的字體稱為繁體字。異體字是指形體相異,讀音、意義完全相同,相互可以代替的兩個或兩個以上的字,其中最通行的一個叫做正體字,其他的稱為異體(或稱為“或體”“又體”)。在《古代漢語詞典》中一個字頭的括號內(nèi)有多個繁體字時,括號內(nèi)的第一個繁體字為正體字,其余的為異體字。通假字是指本有其字,古人臨文時用了同音或音近的字,這個字用來暫時代替本字的字就叫做通假字。所謂古今字是指在某個意義上先后出現(xiàn)了兩種不同的字形,先出現(xiàn)的叫做古字,后起的叫做今字,也叫后起字。

其次,對顏書“三稿”中出現(xiàn)的異體字、生僻字、假借(或借用)字、通假字等進行歸類分析時,主要通過查閱《古代漢語詞典》。一是顏書“三稿”文本內(nèi)容屬于古代漢語范疇,其用字規(guī)范以《古代漢語詞典》為主要參照依據(jù),以其他相關(guān)典籍為輔。二是對常見的簡體字與繁體字相對應(yīng)的用字在本文中不作說明。三是如果帖中出現(xiàn)的是繁體字的正體字,或繁簡字是唯一對應(yīng)關(guān)系的,也不在本文列舉例字之內(nèi)。

本文所列舉例字主要包括字形寫法不常見,或是繁體字正體字以外的異體字、生僻字、假借字、通假字等用字情形。下面分類舉例顏書“三稿”中出現(xiàn)的用字情況。

(一)異體字

本文所舉異體字(表1)以《古代漢語詞典》為依據(jù),在顏書“三稿”中出現(xiàn)了如下異體字(在正體字前不加任何標識符號,異體字前用*號注明)。

乹、乾(qián)(乾、*乹、*
、*亁)。在顏書“三稿”中,兩次寫的“維乾元元年”都用了“乾”的異體字“乹”。

、歲(歲、*嵗、*歳、*
)。在顏書“三稿”中兩次寫的“歲次戊戌”中,均使用了“歲(歲)”的異體字“
”。

刾、刺(*
、*刾、*
)。在顏書“三稿”中七次使用“刺”的異體字“刾”。

矦、侯(*矦)?!叭濉敝兴拇纬霈F(xiàn)的“開國侯”“諸侯”,都寫的是“侯”的異體字“矦”。

姪、侄(*姪)?!叭濉敝小暗谑丁薄吧丁薄爸T侄”“兒侄”等多處書寫了“侄”的異體字“姪”。

庿、廟(廟、*庿)。在兩處“宗廟”中分別書寫了“廟”的繁體字正體“廟”和異體“庿”。

賛、贊(贊、*賛、*讚)。在“贈贊善大夫”中書寫了“贊”的異體字“賛”。

間jiān、jiàn(間、*閒),閑xián(閑、*閒)?!伴f”字既是“間”的異體字,也是“閑”的異體字。在“何圖逆賊閒舋”中是“間”的異體字。

尓、爾(爾、*尒、*尓)。“尓”是“爾(爾)”的異體字。

豎(竪、*豎、*
、*
)?!扒軘啬尕Q”中的“豎”是“竪”的異體字。

敘、敘(*敘、*敍)。在《爭座位帖》中“故得彝倫敘而天下和平也”“用蔭即有高卑,會宴合依倫敘”“朝廷列位,自有次敘”三處寫的是“敘”的異體字“敘”,而不是“序”。在《古代漢語詞典》中“敘”字有“①次序,秩序。②排次序,有次序”的義項。

朙、明(*朙、*眀)。在顏書“三稿”中有九處“明”,“朙”“眀”是“明”的異體字。

逼(*偪)。在《祭侄文稿》“孤城圍逼”中寫成“逼”,在《爭座位帖》“貴者為卑所凌,尊者為賤所偪”中寫成“偪”?!氨啤迸c“偪”在《古代漢語詞典》中是兩個獨立的字,但兩者義項大致相同。在《現(xiàn)代漢語詞典》中“偪”是“逼”的異體字。

、跋(*
、*
)。在《爭座位帖》“挫思明
扈之師”中的“
”應(yīng)屬于書寫了“跋”的異體字。

迴、回(囬、*迴、*廻、*
、*
、*囘、*佪)。在《爭座位帖》“抗迴紇無厭之請”中的“迴”,在《古代漢語詞典》和《現(xiàn)代漢語詞典》中是“回”在部分義項下的異體字。

、指(*
)。在《爭座位帖》的“仆射
麾宰相與兩省臺省已下常參官并為一行坐”“徑率意而
麾”句中寫的“
”,是“指”的異體字。

(yàn)、讌(*
、*
、*宴)。在《爭座位帖》“會
合依倫敘”“朝廷公
之宜”兩處均寫的是“
”。在《古代漢語詞典》中“讌,②同'宴’,宴會”。在《現(xiàn)代漢語詞典》中“讌”是“宴”部分義項下的異體字。

詶、酬(*詶、*酧、*醻、*
、*
)。在《爭座位帖》“當時輒有詶對”中的“詶”,屬于“酬”的異體字。


(二)通假字或后起字

本文中的通假字(表2)與古代漢語中所講的通假字不完全相同,是指發(fā)音相同而現(xiàn)代漢語中其意義不同,或字形相似其字義不同的一種通假用字。

“羞”與“饈(饈)”。在《古代漢語字典》中“羞”的五個義項中其中一義項為“美味的食品”,而“饈(饈)”只有“精美的食物”一個義項。在這個意義相近的義項上來講,可以認為是通假字。在《古代漢語》中通常認為,“饈(饈)”是“羞”在“美味的食品”義項上的后起字。

錫(錫)、賜(賜)。在“圣恩錫類”中的“錫”在《古代漢語詞典》中“錫”的第⑤義項下,有“通'賜’(cì)。賜予”的義項,這里可稱為通假字。在“須授祕書省校書郎賜緋魚袋”中的“賜”是“賜”的本字使用。

“已”與“以”。在《古代漢語詞典》中“已”字有10個義項,第⑩個義項為“通'以’。1)用。2)表示時間、方位等界限”?!耙浴庇?1個義項,第
個義項為“通'已’。1)停止。2)已經(jīng)。3)太、甚”。從此可知在個別義項上兩字是互為通假字。

寮。在《爭座位帖》“百寮之師長”“曾不顧百寮之側(cè)目”“使百寮共得瞻仰”三處寫的是“寮”。在《古代漢語詞典》中“寮”的三個義項里第一個義項“官吏,同官。后作'僚’”。從此可以斷定“僚”是“寮”在“官吏,同官”義項上的后起字。


猒(yàn)。在《爭座位帖》中“抗回紇無猒之請”句中出現(xiàn)了“猒”。在《古代漢語詞典》中“猒”的四個義項,其中前兩個義項“①飽。后作厭(厭)。②討厭。后作厭(厭)”。也可以斷定“厭(厭)”為“猒”的后起字。

(三)假借(借用)字

本文中的假借(借用)字(表3)我姑且以現(xiàn)行規(guī)范漢字為出發(fā)點,歸納在顏書“三稿”中出現(xiàn)的假借或借用其讀音、字形、字義等相近、相似、相同或相關(guān)的字以代替原字的情形。

舋(xìn)。在“何圖逆賊間舋”中,寫的是“舋”,在《古代漢語詞典》中,“舋”同“釁”,而“釁”的繁體字為釁(釁)??煞Q為假借字。

猲(hè)?!蔼n”是一個多音多義的生僻字。在《爭座位帖》“再猲八座尚書”“況再於公堂,猲咄常伯”句子中,兩次寫了“猲”,從文義來分析,應(yīng)為“威脅,嚇?!钡牧x項。在《古代漢語詞典》中“①猲(xiē),一種短嘴獵犬。②通'喝(yè)’。嚇,威脅”。在《現(xiàn)代漢語詞典》中第二義項為“猲(hè),②威脅:嚇?!?。從《古代漢語詞典》的注解來講,應(yīng)屬于假借字。在有些顏書“三稿”的注釋里注解為是“喝”的通假字,我認為是不準確的。


(四)生僻字

這里所說的生僻字是指在顏書“三稿”中所使用的異體字或俗體字很不常見,或使用了非常規(guī)用字(表4)。這里的生僻字的界定沒有嚴格意義上的界限,僅以是否常見為參照。

戩、穀(jiǎn gǔ)(戩谷)。在《古代漢語詞典》中“戩,①福,吉祥。②除掉,消滅”。詞組“戩穀”在《古代漢語詞典》與《現(xiàn)代漢語詞典》中均未收入。在《國語辭典》中“戩穀,①福祿。②盡善、至善”。在《祭侄文稿》中“方期戩穀”中的“戩穀”,屬于生僻詞。

蹙(cù)、(*
)。在《古代漢語詞典》中“蹙,①緊迫,急促”。在《祭侄文稿》“兇威大蹙”中當為“緊迫,急促”,屬于生僻字。

俶(chù)。在《祭伯父文稿》中“俶擾河洛”的“俶”其義為“始,開始”時,是不常用字,屬于生僻字。

慝(tè)。在《祭伯父文稿》中“挫其兇慝”的“慝”其義為“惡,邪惡”時,也是不常用字,屬于生僻字。

(sǎo)、(*嫂、*
)。在《祭伯父文稿》中“?及兒女”的“?”在《古代漢語詞典》和《現(xiàn)代漢語詞典》中均未收入,在《康熙字典》中“?[1],別作嫂、
”,屬于生僻字。

饗(xiǎng)、(饗)。在《祭侄文稿》和《祭伯父文稿》中“尚饗”的“饗”是“饗”的繁體字,屬于繁簡一一對應(yīng)關(guān)系,本應(yīng)不談,由于“饗”在現(xiàn)代漢語中不常用,屬于生僻字。

閤(gé)、閣(閣)。在《爭座位帖》“定襄郡王郭公閤下”中使用了“閤”,在“故得身畫凌煙之閣”中使用了“閣”。在《古代漢語詞典》中“閤”與“閣”是兩個相互獨立的漢字,有相近的義項。在《現(xiàn)代漢語詞典》中“閤”是“閣”部分義項上的異體字?!伴x”字屬于生僻字。

臮(jì)。在《爭座位帖》“臮我高祖、太宗已來”句中的“臮”,在《古代漢語詞典》中,“臮,同暨”,屬于生僻字。

僶俛(mǐn miǎn)、(黽勉、黽勉、黽俛、僶勉、僶俛)?!皟o俛”屬于聯(lián)(連)綿詞。在《爭座位帖》“僶俛就命,亦非理屈”中寫了“僶俛”。在《古代漢語詞典》中“[僶俛]。①勤勉,努力。②須臾”,屬于生僻詞。

隳(huī)。在《爭座位帖》“過爾隳壞,亦恐及身”中的“隳”為生僻字。在《古代漢語詞典》中“隳,①(huī)毀,毀壞。②通'惰’(duò)”。

歝、斁(yì)、(*歝、*
)。在《康熙字典》中“斁[2],《說文》:解也,厭也”。在《古代漢語詞典》與《現(xiàn)代漢語詞典》中均無“解除”義項的注釋。在《爭座位帖》末尾“責歝彝倫之人,則仆射其將何辭以對”中,“責歝”當“解除”時,“歝”字不僅是生僻字,其義更“生僻”。


(五)其他

對顏書“三稿”中出現(xiàn)的個別用字無法清晰界定用字類型,或者文中的讀音不常見,或者用字界定含混模糊等情形,只好歸到其他這一類(表5)。

“兇”“兇”。在顏書“三稿”中“兇”與“兇”各出現(xiàn)了兩次?!皟础迸c“兇”在《古代漢語詞典》中是兩個不同意義的字,不過兩個字都含有“兇惡”義項,姑且推定為在“兇惡”義項上是可以互用的。在《現(xiàn)代漢語詞典》中“兇”是“兇”的部分義項上的繁體字。在《祭侄文稿》“兇威大蹙”和《爭座位帖》“破犬羊兇逆之眾”的“兇”用了“兇”,在《祭伯父文稿》“遭罹兇逆”和“挫其兇慝”的“兇”書寫為“兇”。同為“兇逆”詞義出現(xiàn)了兩種不同寫法,也就是說,“兇”與“兇”在“兇惡”義項上是可以互用。

在《祭伯父文稿》“真卿男頍授太子洗馬”中“洗”字應(yīng)讀“xiǎn”。在《爭座位帖》文中的“僕射”應(yīng)讀為“pú yè”。

“于”“於”。在《古代漢語詞典》和《現(xiàn)代漢語詞典》中分別是兩個相互獨立的字,讀音相同、個別義項相同,但并不存在繁簡對應(yīng)關(guān)系,不屬于繁簡對應(yīng),也不能理解為是部分意義上的繁簡對應(yīng)。在《祭侄文稿》中“祭于亡姪贈贊善大夫季明之靈”、《祭伯父文稿》中“敢昭告于亡伯父故朝議大夫”“脫于賊手”、《爭座位帖》中“謹奉書于右仆射”等四處書寫了“于”。在《爭座位帖》中“豈獨有分於仆射哉”“恬然於心”“一至於此”“只可於宰相、師、保座南橫安一位”“若以尚書同於縣令”“況再於公堂”等六處書寫的是“於”?!坝凇迸c“於”在古代漢語中的使用區(qū)別不明確。當“于”字的前面是動詞或動詞詞頭時,通常多用“于”,如“告于”“書于”“之子于歸”。其他情況時(如介詞詞性)用“於”,王羲之《蘭亭序》中“于”“於”的同時出現(xiàn)也正是這種情況。

蓋(蓋、*葢)。在《爭座位帖》中“蓋太上有立德”的“蓋”,在《古代漢語詞典》和《現(xiàn)代漢語詞典》中“蓋”是“蓋”的繁體字,換言之,認定為“蓋”是“蓋”的簡化字。這個認定不夠嚴謹。在《康熙字典》中“蓋[3]【正字通】:俗蓋字”。為此,個人認為屬于古代俗體字。

禮(禮、*
、*礼、*
、*
)。在《爭座位帖》“亦不聞別有禮數(shù)”中書寫的是“禮”,在“君子愛人以禮”“州縣軍城之禮”“禮數(shù)未敢有失”三句中都書寫的是“禮”。在《古代漢語詞典》和《現(xiàn)代漢語詞典》中“禮”與“禮”是簡繁對應(yīng)關(guān)系。在《康熙字典》中“礼[4]。【集韻】禮,古作禮”。說明“禮”字本身屬于古字,只是在漢字簡化過程中,將“禮”確定為“禮”的簡化字。

願、愿(願)。在《爭座位帖》“願仆射與軍容為直諒之友,不願仆射為軍容佞柔之友”中兩次都書寫為“願”。在《古代漢語詞典》中,當“愿”的義項為“愿。質(zhì)樸,恭敬”時,不能書寫為“願”,其他義項時,屬于繁簡對應(yīng)關(guān)系。從這里可以斷定,“愿”本身是古字,不能簡單地理解為是“願”的簡化字。

顧(顧、*
)。在《爭座位帖》“不顧班秩之高下”“曾不顧百寮之側(cè)目”“仆射之顧尚書”中,三次書寫了“顧”,(也許書寫的是“顧”的異體字“
”)。在《康熙字典》中,“顧[5],《玉篇》:俗顧字”。可以斷定“顧”本身是古字,不能理解為是“顧”的簡化字。

升(*昇、*陞、*阩、*
、*
、
)?!吧钡某R姰愺w字主要有“昇”“陞”。在《爭座位帖》“隋及國家始升,別作二品”中書寫了“升”。在《現(xiàn)代漢語詞典》中將“昇”“陞”認為是“升”的個別義項下的異體字。在《古代漢語詞典》中“升”“昇”“陞”是三個相互獨立的字,并沒有歸類為是部分義項下的異體字。


三、結(jié)語

顏書“三稿”中通假(借用)字、異體字、生僻字的豐富出現(xiàn)是在特定的歷史環(huán)境下文字演進和衍化的一個側(cè)面的集中呈現(xiàn),書法作為文字學(xué)的外化產(chǎn)物和書寫者精神內(nèi)化的外在表現(xiàn)形式,它體現(xiàn)了一定的歷史時代,具有鮮明的文字學(xué)和語言學(xué)的時代性特征。同時也體現(xiàn)了漢字在不同時代字形、字義的延續(xù)性和演變性。本文中的異體字、通假字、借用字、生僻字等的分類也未有嚴格界定,僅為方便舉例分析而產(chǎn)生的分類標準。這種分類標準也很難準確界定。加之本人對古代漢語和文字學(xué)學(xué)習(xí)研究并非專業(yè),專業(yè)知識和水平有限,難免會有以訛傳訛現(xiàn)象,本文僅是個人學(xué)習(xí)顏書“三稿”的點滴小結(jié)與拙識,難免有掛一漏萬之憾,敬請方家指正。


編輯 ▏游婧

供稿 ▏2022年《書法報》第1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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