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的專制》
外公去世時外婆才三十九歲。雖然有大舅這鄉(xiāng)長作為堅強(qiáng)的后盾,但家大人口多煩心事情也特別的多,尤其是大舅自己就有三房妻妾 每天有扯不完的皮,吵不完的架。大舅尊重大房,因為是外婆的親侄女;薄待二房,若有似無,因為家世卑微;寵愛三房,文武雙全,真正的有共同語言。外婆最不喜歡的是三房, 因為女人舞文倒還可以接受,畢竟民國時候了嘛?弄槍那就太讓人不齒了 ,尤其是對于書香門第也太違和了。
(中間黑衣老太是我外婆,后排高一點的是我母親,矮一點的是我二姨,年輕女子是我小舅的獨生女兒,前排小胖敦是本人)
外婆寡居還要養(yǎng)活一大家子是多么的不易,所以她無論怎樣不喜歡三房也是不能在明面上的,因為大舅的心愛她是不可以去傷害的。大舅心知肚明 ,因此對外婆更是敬愛有加。在大舅的支持下外婆真是在很多事情上得心應(yīng)手,心想事成。比如她自己親生的小兒子除了琴棋書畫再就無所亊事居然還染上了雅片 ,別說胸?zé)o大志,就連性格也是軟弱得無以復(fù)加,偷偷抽鴉片,不僅要背著母親,連幾個妹妹也要躲避逃閃。外婆對他真是恨鐵不成鋼,親生的兒子娶媳婦不挑剔,而且對待兒媳婦更是等而下之,基本與傭人一個待遇,不住正房也不住廂房,就住在馬廄旁的一間小房子里。煙癮犯了時滿地打滾連裝煙土的器物都被他刨了煎熬后來止癮。盡管外婆認(rèn)為他百無一用,但從心底里希望他像大舅一樣有出息。聰明的大舅善解人意,不用外婆示意,輕而易舉就給小舅弄來了一張麂渡鄉(xiāng)副鄉(xiāng)長委任狀。此其一,其二:母親的大姐性格也懦弱,除了成天聽?wèi)蛭模钪饕氖峭低蹈【顺檠牌?,雖是大戶人家的閨秀,但抽鴉片這個嗜好也太雷人了吧。所以我大姨的婚姻不是出嫁而是招上門女婿,外婆深知大女兒各方面條件比幾個妹妹差,除了女工方面(針線活方面有特長)。
外婆與大舅給大姨安排的婚事也是專制的結(jié)果。但對大姨來說再好不過,一不成為剩女,二能在母親兄長的保護(hù)下,就是生活能力差一點,曰子也不會過窘迫的。當(dāng)然解放后最悲慘的是大姨了,這是后話??傊?,外婆的專制是與大舅的支持分不開的。
(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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