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冰天雪地的寒冬
我們,相聚在有人性溫度的一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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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從小樹林吹過,撲鼻而來的是清冽和肅殺的氣息,秋,漸漸深了。
秋天,是收獲的季節(jié),也是凋零的季節(jié)。
柿子樹把鮮紅美麗的果實奉獻給了山民,自己在日漸變冷的深秋里,枝葉飄落。樹樹皆秋色,山山唯落暉。但貪婪的主人還是會嫌它結的果實沒有鄰居家的多。
稻草把飽滿的金谷,回饋給了侍奉它一個夏季的農民,身軀化作農婦灶膛里的灰燼,煮出一鍋香噴噴的白米飯,飯桌上農民抱怨種子不夠優(yōu)良,產量沒有兄弟家田畝的高。
菱葉將菱實貢獻給種菱人,令他風里雨里水里的辛勤勞作有豐碩的回報,莖根在一日涼似一日的秋水里枯萎、腐爛,成為來年種植新菱的肥料。種菱人卻嫌它沒有隔壁水塘長出的水菱嫩、脆、甜。
大自然總是慷慨地將這個星球上的萬物施與人類全體,但70億人類中總有少數狂妄之徒不滿足,要改天換地變新顏。他們總是那么貪得無厭、索取無度,想方設法要獨占一切大自然賦予全人類的資源。為了他們偉大的工程偉大的事業(yè)偉大的夢想,與天下所有人進行偉大的斗爭,子承父業(yè)斗個沒完沒了,今天欺負這只太平洋小蝦,明天怒懟那個彼岸大鱷,在高調狂暴的面具里,掩藏的卻是骨子里的自卑、猥瑣、低智與不自信。
如同智商發(fā)育不良的問題少年,總以為靠肌肉就能贏得天下,總是艷羨別人,總是看著別人比自己好,總是想取別人而代之。不幸罹患妄想癥的精神病人,大白天在病房里做著當老大號令天下一呼百應的迷夢,但有限的知識結構和低劣的智商水平肯定不足以想到人家老大是憑什么服眾的?人家老大的威望是建立在什么基礎之上的?只看到老大的強大,看不到老大為正義所付出的代價;妄想癥患者往往就是不知道應該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有沒有那個智慧與才能,要說弄得自己四面楚歌,豬八戒照鏡子,那也是緣于自己志大才疏,貪欲旺盛,純屬咎由自取。
當年黃巢考試不第,一怒之下寫下《不第后賦菊》:”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后百花殺。沖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
盡管早已進入二十一世紀,但不管是煌煌廟堂,還是鄉(xiāng)野江湖,思維方式與價值觀,和一千多年前的晚唐相比,并無多少進步。安知不是詛咒或讖語?
秋去秋來有一年,又是持鰲賞菊,丹桂釀酒的季節(jié)。沒心沒肺的人忙忙碌碌享受大自然的饋贈。有心之人卻明白,蟹不是去年的蟹,菊不是去年的菊,丹桂釀酒,工藝不當,過程失誤,釀出的肯定不再是美酒了。
世情薄涼年復年,在一個爾虞我詐仍嫌不夠,騙不到就直接搶,公開鼓動“偉大斗爭”的土地上,你還能指望溫良恭儉讓、禮義仁智信么?還敢奢望今后有優(yōu)雅閑適的生活么?無處不在的肅殺秋意中,我隱隱約約聞到了半個多世紀前血雨腥風的味道。
曾經,“春江水暖鴨先知”,如今,秋水早已涼薄,鴨可知?
我很喜歡李賀的《秋來》:
桐風驚心壯士苦,衰燈絡緯啼寒素。
誰看青簡一編書,不遣花蟲粉空蠹。
思牽今夜腸應直,雨冷香魂吊書客。
秋墳鬼唱鮑家詩,恨血千年土中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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