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個偶然的機(jī)會,我撞見了從前未曾見過的岑參的面目。
事情的緣起:語文作業(yè)中有一項為鑒賞岑先生《寄左省杜拾遺》,題目問我主題是'頌’還是'憤’,我匆匆讀過,看題目再加注釋,很容易就能判斷出此詩作于至德二年,主要還是因為至德年間岑杜與賈至和詩《早朝大明宮》的故事太出名了,依稀記得岑詩尾句用到了“陽春白雪”,基調(diào)也是歌功頌德,于是我便自然地以為《寄左省杜拾遺》也是頌詩。同一年份的同一個人,在國家、朝廷境地都基本不變的情況下,用相同的題材,怎么會表達(dá)出截然相反的主題呢?
然而答案告訴我這是憤詩。單就詩歌本身倒也解釋得通,但我卻是不死心就此罷休,我要思考,我要弄懂。想著想著便笑了出來——真是愚笨,人情反覆怎是你能想清的,再或者,岑參并非“真人”,而是個偽詐之人。
請允許我發(fā)表如此一段中傷岑先生的言論,純是個人臆想,認(rèn)真不得。再者,我向來以古人為友,岑先生自然是不會在乎老友打趣的。
人情確是如此,也怪不得岑參。岑先生和作賈至《早朝大明宮》的確是歌頌唐王朝功業(yè)奇?zhèn)?,更多的或許是因為賈至是這樣寫的,和詩不能太煞風(fēng)景。還有一點就是,賈至官職比之岑參是要高的。而身為右拾遺的他寄給左拾遺杜子美的詩也許是礙于拾遺這個名字,他道出了朝中人不作為,皇帝不勤政的現(xiàn)實。那么岑參到底是何種人呢?偽君子么?我想到了李澤厚先生說的中唐的文人階級形成了兩個流派,其中一個是以韓愈為代表的口口聲聲高喊憂國愛國口號,個人作為卻并不副實的一群人。類比過來,岑參雖不是純正的中唐人,似乎也有這種基因。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其實并不很在乎朝廷究竟如何。談不上不恥,只是不高尚,畢竟能在朝廷左右逢源保住性命才是現(xiàn)實。
說了半天我更關(guān)心杜拾遺給岑先生的回詩,不過大概是無緣得見了。
202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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