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首個關注公民遺囑問題的公益項目“幸福留言——中華遺囑庫”在北京啟動,一時間引發(fā)了社會各界的密切關注與討論。有的人認為這個項目是個笑話,中國人不需要遺囑也很難接受,傳統(tǒng)文化根本容不下這“洋玩意兒”。作為中華遺囑庫的發(fā)起人,陳凱坦言創(chuàng)立初期并不順利,有來自社會輿論的壓力,也有來自公民法制觀念的挑戰(zhàn),但他相信時間會證明一切。
陳凱
國人諱之不及,西方三十而立
2007年,陳凱去往澳大利亞HWL律師事務所進行交換工作,當時全所有3000多名律師,而只有他一人來自于中國大陸,于是在茶余飯后同事們總喜歡問他中國有什么新鮮事可以分享。那時候國內正巧發(fā)生了一個大事件,那就是侯耀文的遺產糾紛案,陳凱把案件的背景和經過告訴了同事們,大家聽后都表示非常驚訝,他們很不理解像侯耀文這樣的人,生前為什么不設立遺囑呢?陳凱只好給大家解釋說,中國人就是不習慣寫遺囑的,幾乎沒人會在自己一切安好的情況下立遺囑。后來一打聽,這些同事們都早已寫下遺囑,而他們的年齡也不過30、40歲而已。
這件事引發(fā)了陳凱的思考,他后來一想:一群律師,專業(yè)人士,有錢有法律意識,可能他們提前設立遺囑也比較正常吧。但是沒過多久,陳凱與當地人交流時,又聊起了侯耀文遺產案,交流的人可以說什么階層什么職業(yè)的人都有,但結果卻深深觸動了陳凱,因為他們每一個人都已經設立了遺囑,人手一份,無一例外。
機緣巧合,陳凱回國后,連續(xù)接手了幾個高凈值人士的遺產調解案件,雖然最后沒有走上法庭,但是在整個處理過程中,他發(fā)現了很多問題:中國的改革開放使得中國人富裕起來,而且未來會越來越有錢,有錢的中國人就會遇到他們幾千年都遇不到的一些挑戰(zhàn),其中一個挑戰(zhàn)就是他們的財富傳承一定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問題,而家庭內部對于財富的分配產生爭斗只是一個側面,這當中蘊含著更巨大的風險。所以,遺囑很有必要,但寫一份遺囑是解決不了問題的,還需要做更多,可能需要一個平臺來承載。
從四面楚歌到譽滿天下
遺囑在傳承中的獨特作用
說到傳承工具,陳凱覺得首先要樹立一個觀念,就是沒有一個工具可以包打天下的。如果一個工具可以包打天下,那么其他工具為什么要存在呢?各種工具都是有利有弊的。世界上沒有一種工具是完美的,任何一個工具都有它無能為力的地方。
寫遺囑為什么要找專業(yè)機構?因為遺囑是一個你看起來好像很容易,但實際上可以說是一個禁區(qū)。在中國,絕大多數律師事務所都是不會為客戶寫遺囑的,有的是沒有這個能力,有的即使有這個能力也不愿意去做。因為確實風險比較大,很容易就把客戶的遺囑寫成無效的遺囑,目前能夠真正掌握遺囑的制作方法、做到萬無一失的專業(yè)機構確實是很少的。其實,在中華遺囑庫成立之前,國內是找不到一個以寫遺囑為主營業(yè)務的機構的。很多人以為在公證處寫就對了,其實在公證處的100多項業(yè)務中,遺囑只是他其中一項,而且只占他業(yè)務量的1%,所以是沒有人會專門為你耐心地解釋全部內容并一直跟蹤服務的。
法院審理的案件有過統(tǒng)計,在上海、北京、深圳三個地區(qū),超過60%的遺囑被法院認定為無效,可見自己在家寫遺囑的風險有多大。要寫一份合法有效的遺囑,需要對法律有非常深刻的認知,因為遺囑對形式的要求特別嚴格。
毋臨渴而掘井,應未雨而綢繆
天有不測風云,人有旦夕禍福。很多事情的發(fā)生會出乎我們的意料,陳凱也在分享過程中反復強調了:不要老是問詢事后怎么辦,而是要思考事前如何防范。作為家族傳承領域的從業(yè)人員,他認為不能只為客戶思考事后怎么辦,這就跟作為律師沒什么兩樣了,傳承還是一個比較特殊的事情,不是完全的法律思維。
比如當事人生前沒有寫好遺囑,那么他的財產就按照法定繼承順序,第一順位的分別有:配偶、子女和父母,按照中國大陸的法律,所有繼承人將平分遺產。需要注意的是,不是按身份平分,而是按人頭平分。比如說被繼承人,其生父母和繼父母可能是三個人,子女只有一個人,那么在法律上生父母和繼父母可以分得三份,子女只分得一份。
有的人說我父親過世,那我繼母跟我父親才結婚一年,那我的繼母是不是就分得少一些,我做了幾十年的兒子,是不是得多分一點?對不起不好意思,做了一年的繼母跟你做了幾十年的兒子一樣多,即使是你父親的婚前財產也是一樣多。你說是不是能夠維護我多分點錢,我父親的財產是要給我而不是要給我繼母的,不想給繼母那么多。對不起,那不是你的合法權益,而你的繼母分一半是她的合法權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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