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給還單身著的男男女女，一個老故事
瀟雪初萌 發(fā)表于 2008.01.11 09:30 閱讀次數(shù) 20,420
阿四的故事
那時阿四是我們寢室唯一沒有談過戀愛的女生,是那種徹徹底底地,沒有談過戀愛的.我就不同,我是談過半次戀愛的人,結局不了了之.剩下的4個人全愛得翻天覆地,每天好象吃錯了藥,有時特別興奮,有時特別無聊,有時吃的多,有時就絕食.阿四就不一樣,每天飲食均勻,每天去校外的副食店喝酸奶,養(yǎng)的白白胖胖的,像一頭小豬.
阿四屬于那種定力特別好的女生,不是一般的好,什么時候都處變不驚.我們幾乎沒有看見過阿四狂喜或者悲痛欲絕,她總是又超然又冷靜,不像我們那個年齡的女孩.有一段時間我們都擔心她嫁不出去,她沒有一般女孩那種嬌柔和嫵媚,甚至連女孩那種小家子氣的缺點都沒有,而且她的長相也說不上好看,但這并不等于她不和男生打交道,相反,所有的男生都和她關系不錯,是那種哥們似的不錯,當我們?yōu)辄c小事斤斤計較時,為了失戀而痛苦的死去活來時,阿四總是說:”哎,唯女人與小人難養(yǎng)也.”有時我真懷疑阿四是不是投錯胎拉了,她的鎮(zhèn)定和大度應該是一個男人才對.阿四永遠是那種干練而沉穩(wěn)的女生,她的學習成績永遠是全班第一.她的衣服永遠是最正統(tǒng)的,不像我們特別是我,總是以奇裝異服招搖過市.但我們的作業(yè)都是抄的阿四的,否則高等數(shù)學就要了大家的命.
有一次籃球比賽我們輸了,作為”啦啦”隊的女生哭了個亂七八糟,阿四是不哭的,她不是鐵石心腸,她只說了一句話就讓我們佩服得五體投地,她說:”別讓失敗這件事影響下一場比賽,要讓人影響事情才成.”在她的策劃下下一場我們贏了,從那件事上我得出結論,將來成大事者,阿四也.當我們都在風花雪月的時候,她像一秋天成熟的石榴,里面結滿了成熟的籽.多年之后我才學會了怎樣才能處變不驚,臨危不懼,才不再問”人為什么活著”這樣的蠢問題.可是阿四在沒經(jīng)歷愛情前就全知道了,她是個怎樣的女孩啊!在畢業(yè)的最后聚餐時,大家都喝多了,只有阿四是鎮(zhèn)定的.直到最后大家唱畢業(yè)歌的時候,,她才紅了紅眼圈,也只是紅了紅眼圈.我們一再追問她喜歡過哪個男生,哪怕是暗戀也無妨,都畢業(yè)了就招了吧.然而她說:”你以為我看得上他們嗎?”這句話我信,那樣的小男生是入不了她的眼的.阿四雖然不是花容月貌,但是她身上的氣質是任何女生都沒有的.那是哪種男生都不能輕易具備的氣質.多年后回憶起來,依然是一種蕩氣回腸的感覺畢業(yè)后我們紛紛嫁了人,不論是嫁了初戀的人還是嫁了別人,我們都很快拖家?guī)Э诹?---除了阿四.在我們的孩子上了幼兒園之后,我們又有了閑情逸致聯(lián)系.而這時阿四還沒有結婚,她辭了職,她先去了海南又去了深圳,她的職位越來越高,后來她調去了北京總部任CEO,我一點也不驚奇,一切仿佛天經(jīng)地義,她在北京的時候給我們打了電話,說分開這么長時間該句聚聚了,這時我們的孩子該上小學了,阿四也三十多歲了.
見面的瞬間我們都呆了,以為見到的不是阿四,她不是長的像一頭小豬嗎?怎么轉眼間成了傾國傾城的美女?她瘦了,美麗了,也長高了,皮膚白得吹彈即破,她長發(fā)披肩,穿得又時尚又高雅,而我們像一群黃臉婆,穿著過時的衣裳,抹著自以為高級的化妝平.在北京的三天,阿四帶我們享受了五星級的服務,帶我們吃了我們從味吃過的,玩了我們從未玩過的,我們像劉姥姥進了大觀園.我們都懷疑那個比以前還有年輕的女人是不是阿四?她總是和我們不同,我們已經(jīng)無暇養(yǎng)什么頭發(fā)了,可是阿四依然年輕.在只剩下我們幾個的時候,大家說,也不要羨慕她,她還不是獨身嗎?她還不是沒有愛情嗎?我說不是的,阿四一定是有愛情了,只有懷有愛情的女子,才會像一朵結籽的蓮花,含蓄而篤定,清芬縈,幽嫻自若.我們也曾愛過,這個還不懂?果然,在最后一天吃飯的時候進來一個帥得一塌糊涂的男人.在看他的第一眼我們就明白了,打死我們的老公也不會將衣服穿得那么到位,那么服帖.阿四介紹說:我的未婚夫,剛從美國讀了MBA回來,下個月我們結婚.”大家也只剩下發(fā)傻的份.從北京回來后幾天,阿四就和老公去了美國.我想起10年前的阿四,今天終于修成正果了.而我們,當明白如何度過青春時,青春已經(jīng)過去了,就像是好容易等鞋子合腳了,可是式樣已經(jīng)過時了.在我們的青春里,我們一下子把它揮霍盡了.而阿四.她把青春分成了若干個,美麗的早晨和黃昏,我們過早地蛻變成一只稚嫩的蝴蝶,在沒有飛到太遠時已經(jīng)衰老了.而阿四,雖然做毛毛蟲的時間長了些,可是,她是最美麗的蝴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