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嚴鴻飛的記憶里那是一個非常寒冷的秋天,北方的秋天從來也不會如此,隔三岔五的下著雨,就算不下雨的日子到處也都是陰郁潮濕的。然而就在那么個晴空萬里的日子,她和他說了再見之后轉身而去。在他面前她從未如此的驕傲過,冷冽的風吹起她的短發(fā),吹過她的面龐,讓那兩行眼淚瞬間風干不留任何痕跡。
初識萌動
秋天是開學的日子,嚴鴻飛一走進高一二班的教室就看見諾大的一個教室已經(jīng)被填的滿滿當當。這所中學她已經(jīng)念了三年,升入高中也不過是從一樓搬到二樓,沒什么新鮮感,所以她在今天報到的日子來的格外晚。教室里幾乎每一個座位上都有了人,其中到有三成是熟悉的面孔,他們都來自這所中學的初中部,有些曾經(jīng)是嚴鴻飛的同學,如今又在一個窗下讓人不知是喜是煩。認識的人三兩一起的或站或坐的說著話,她看見黑板上貼著座位表便上去察看,找到了自己的名字轉頭正欲離開,卻不想旁邊竟不知什么時候多了一堵肉墻,幾乎撞進那人懷里。好高大的身軀,需仰頭觀望,那黝黑的臉,大大的雙眸。她心下一驚,同時看到那人眼里同樣的驚異。
“對不起!”
“對不起!”
兩人同時啟口說了同樣的臺詞,后又彼此啞然一笑。這是他們的第一次相遇,甚至都沒有問過對方的姓名。每一次嚴鴻飛想起那一刻嘴角都會不自覺地泛起小小的波紋,如果可以她愿意他們永遠都停留在那個時候。
開學后的一個星期內(nèi)老師任命了所有的班委,他竟成了班里的體育委員,于是她知道了他的名字:吳冰。老師讓他當體育委員的確實至名歸,無論是長短跑還是跳高他都是名列前茅,聽鄰桌的小楓說他初中是市六中的長跑冠軍,足球隊前鋒。她不禁嗔舌,心里生了一顆草。學校的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循規(guī)蹈矩規(guī)律而沒什么滋味,只是一向不喜歡規(guī)規(guī)距距的她每天竟期盼著上學,她不再遲到,而是盼望著在學校的門口,或者是自行車棚,最好可以在教學樓的走廊里和他不期而遇的道一聲:“早”。她個子矮小坐第一排,他身型高大,幾乎要坐到教室的最后。隔的那么遠,她只能趁老師寫板書時假裝回頭看后面同學的筆記,抬眼望見他時常對著窗戶發(fā)呆。陽光明媚的上午,他仿佛披上了金色的光影。
班里并不缺少愛玩的人,從初中升上來的同學本來就比別人更加熟落,呼朋引伴的各自帶上新認識的朋友,到公園去馳騁玩耍,到某人家里去打撲克,最不濟也可以去隔壁學校探望一下離開的老友。然而所有這些的人群中從來沒有他的身影,他總是獨來獨往,對人微笑卻并不交談。她只是奇怪:難道他就沒有交下個把新朋友?她想關懷他卻又不知如何開口,畢竟男女有別,小孩兒的心性更多的是矜持與羞怯。一晃之間期中考試了,成績已出來,每個人都有了個新位置,畢竟做學生得要成績來說話。嚴鴻飛本就是個中等生的水平,這幾個月的心思又沒落在學習上,自然又往下掉了掉,但她驚喜地發(fā)現(xiàn)吳冰的成績與她不相上下。這樣他也不會嫌棄她了吧?這樣他們才是契合的一對。
原來他眼里有了一個她
考試結束之后,老師讓同學們重新選舉班委,有些之前老師指定的人落了榜,吳冰卻依舊還當他的體育委員。老師看了吳冰的成績后私下找了他談話,內(nèi)容無非是讓他要在學習上更多下些功夫,不要辜負了同學和老師的信任。吳冰一一點頭應下,心里卻如一團亂麻攪動。這一切看在班主任的眼力自然當作是這孩子的誠惶誠恐,聊了一會兒就滿意的放吳冰走了。
出了辦公室,吳冰依舊情緒低落,在老師同學眼里他一定是為期中考試成績不佳而沮喪,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這份悲泣是為了誰。于悅,這個名字攪動著他的五臟六腑,讓他無法平靜。
剛剛知道她和他考到了同一所高中的喜悅還未退盡卻又看到了那個熟悉的健碩身影挺立在校門之外,這讓他沮喪。然而見她的臉上竟沒有了先前嬌俏笑容, 他心中自然還是一喜。他們并沒能在一個班,而他的心里總仿佛揣進了幾只兔子般的不得安生。她,于悅,他的初中同學,他的夢中情人,他心中的結。從看著她白凈面龐上的一雙閃爍的星眸到無法直視的那日益豐腴的酥胸,她在他的心中一日比一日的美,一日比一日的折磨。自從在這所中學看到她的第一眼起,他的心就一直捉摸著一件事情:讓她注意自己,再也不能與她錯過。如此的努力了幾個月,他有些筋疲力盡,而得到的只是和她淺淡的微笑和偶然幾次的邂逅交談。
“你是六中來的吧?”
你怎么知道?”
我也是六中的,見過你,只是和你不一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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