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看日劇。日劇里的男人下班后,總會到居酒屋喝酒。小小的空間,男人坐在吧臺,一杯清酒一盤小菜。老板娘在吧臺里,手不停歇的擦擦碗擺擺菜倒倒酒,忙碌里不忘問一句,最近氣色不好,是遇到不開心的事情嗎。男人苦笑著喝一小口酒,深沉的回答,生活啊,就這么過吧。
小小一間居酒屋,安放了男人的秘密與苦悶。不開心的事,嚼嚼就拿來下酒了。
中國人到日本居酒屋最大的麻煩是點(diǎn)菜,日本許多小居酒屋只有日文菜單,只能靠猜。大根是白蘿卜,豆付是豆腐,玉子是雞蛋,豚是豬肉。做法也不過是煮,烤,揚(yáng),日本的揚(yáng)是油炸。每次看著做法和食材點(diǎn),大也都不太離譜,偶爾點(diǎn)錯的,也抱著游戲的心情吃下去。日本居酒屋的食物都不差,再喝點(diǎn)清酒,就覺得看不懂菜單根本不是事兒。
日本的居酒屋大都便宜,但也有貴的,有些看起來很簡樸的店,收費(fèi)卻很不低。新宿的鳥茂是我常去的一家居酒屋,每次人均都在五百人民幣以上,這在日本算是高消費(fèi)了。
鳥茂雖然有鳥字,做的東西卻是豬內(nèi)臟與牛肉。這里的招牌菜豬內(nèi)臟刺身,里面有一品是生豬花腸,也就是豬的輸卵管。許多人看了嘖嘖稱奇,我卻愛到不行。為了方便來這里吃飯,我常常在東京留一個晚上住在鳥茂隔壁的九州JR花開酒店。這家酒店是精品酒店,房間不大,但位置和交通極為便利,周邊都是百貨公司和好吃的,一晚千元左右,很可以住。
這次櫻花季,帶了幾位朋友從六本木打車來新宿吃內(nèi)臟,結(jié)果遇到店休,便去了隔壁二樓的一家居酒屋。這家居酒屋是新瀉風(fēng)味的,裝修比鳥茂要精致,門口有穿著和服的服務(wù)員。這家不是名店,少有外國人來,服務(wù)員的英文令人捉急。
進(jìn)門送了一鍋蒸菜,說是新瀉特色。我在星野旗下的青森屋也吃過蒸菜料理,用蒸籠蒸蔬菜,蒸海鮮,蒸牛肉。居酒屋的門口擺著一筐芋頭和一筐香菇,我隨手一指,服務(wù)員嘰里呱啦說了一堆,我聽不懂索性微笑點(diǎn)頭。一會兒端來了一盤烤芋頭和炸香菇,我們嘻嘻哈哈的吃完了。反正你所指的食材最終都會變成盤子上的食物被我們吃下去。
日本的居酒屋擺盤也有區(qū)分的,大部分的小居酒屋是不擺盤的,生魚片切切堆在盤子上,放幾撮白蘿卜絲就上桌了。小滿最早請的日本老廚師山本先生,在日本就是經(jīng)營家庭式居酒屋的,擺盤簡單,到了福州以后被許多人批評。老人家很迷茫,因為日本小居酒屋就是這樣的呀。
不過也有些比較高級的居酒屋,很注重擺盤。前幾天在大阪的最后一晚,酒店幫我們預(yù)約了一家梅田燈花,包廂為主的居酒屋。刺身,小菜,玉子燒都裝飾的極富春天氣息,從擺盤看,不像是居酒屋,反倒更像是料理店。當(dāng)然價格也比普通居酒屋貴了一截。
也有一些居酒屋,環(huán)境一般,擺盤也樸素,定價卻不低的。在鐮倉,我與小牛就去過一家小酒館,在一個破舊小樓的二樓。看起來是普通的居酒屋,店里都是熟客,服務(wù)員沒有一個會英文的,但每個菜都十分有驚喜。這個小居酒屋的價格是普通居酒屋的兩倍。日本有許多這樣的小店,把所有精力放在食物上,不追求表面的性價比。
我在高松也遇到一家品質(zhì)極好的居酒屋。那天晚上座無虛席,老板說沒有位置,排隊估計要等很久,我說那我逛逛吧。然后逛來逛去等了一個小時才有了個位置。高松在青森,屬于日本的東北,菜的粉量很大。我按原來在東京大阪的習(xí)慣點(diǎn)了幾樣菜,一端上來都驚呆了。但是因為太好吃了,每盤都被我吃光。吃到后面老板面無表情的不讓我加菜了,覺得這個女人也吃的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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