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倉 – 留住最后的西郊老街吧!
引用<塵封的記憶—太倉老照片>的序言:
“ 古去今來,多少滄桑歲月,使太倉昔日的容顏已然暗淡.那些孩提時的美麗故事,也隨著我們的記憶,愈走愈遠.但那些曾經(jīng)的往事,卻無法從記憶中磨滅,那些阡陌古巷、流水小橋、蒼天古樹、斑駁老宅,一幅幅塵封的老照片浸潤在我們的記憶中。由于歷史原因,許多代表了太倉悠久歷史的建筑已成灰燼“。(趙炎)??
91年我踏入太倉這座古城,參加太倉教師進修學(xué)校舉辦的美術(shù)班。第一次離開家在這座城市生活了20多天,那里有我熟悉的綠蔭街道、成片接踵的老宅、臨河而居的居民、藤蔓纏身的老橋,一派江南水鄉(xiāng)的風韻,都是一幅幅水墨畫。?
16歲的記憶是美好的,太倉離常熟只有一小時的車程,往后20多年我卻一直未再去。只是每次去上海探親透過車窗看太倉的變化,去年我有機會去了太倉一周,扛著相機滿街找我曾經(jīng)的記憶,但我失望極了,眼前哪還有小橋流水人家,一打聽致和塘兩側(cè)民居已拆十多年,只留下幾座古橋。我沿著致和塘邊從西城門水關(guān)橋一路往東到海門第一橋的周涇橋,除了看看重修的這三座元代古橋還靜靜地堅守著,周邊除了綠化帶、新砌駁岸及高樓,已難覓臨河人家了。
我喜歡拍攝古橋,但我更喜歡它的整體性,周邊的環(huán)境更能襯托老橋的風韻,現(xiàn)在留給我的感覺就像孩子失去了母親。參觀了張溥故居、王錫爵故居給我的感覺還是這樣,已然像失寵了的皇子皇孫。
這變化把我徹底打敗了。每個城市都需要靠發(fā)展來提高人們的生活水平,除舊迎新。但一個城市的文化底蘊還是要有更多的優(yōu)秀的建筑實物來襯托。把所有的老房子都拆了,那我們以后真的只能靠翻翻老照片去尋找記憶,感受曾經(jīng)了。一周收獲了五座國寶級的元代古橋及兩處故居,都屬于"單體建筑"。后悔沒有早點來,太倉,已然不是座古城了。
上周我跟好友到李市古村落采風,輾轉(zhuǎn)到了支塘鎮(zhèn)提議去太倉吧,我說好,正好還有做座民國時期造的伯塤橋還沒找到。我們先去204國道太倉段的南廣寺,重游元代古橋,然后導(dǎo)航折回,去找太倉西郊。
穿過滿地的攤販的西郊菜場,走上攬月橋,橋正對面就是太倉造船廠,站在橋上往西就能看到民居的屋頂上八角亭,不知道是橋亭的話真以為是哪家在房頂造了個亭子。過橋折西下橋,迎面入眼的卻是一排錯落有致,原始風貌猶存的古建筑群。原以為太倉已經(jīng)沒有這樣的景致了,一下子把我對探尋伯塤橋的神秘感拉到了眼前的老房子這里,眼看好友的身影消失在轉(zhuǎn)角,想必已經(jīng)到了橋下,我壓抑著心中的喜悅,不緊不慢的一次次舉起手中的相機,走三步退兩步的尋找最佳角度。
這些臨河民居體量很大,屋頂錯落有致,粉墻黛瓦,沿河水棧、石駁岸條石整齊排列,不時還雕刻有寶瓶、如意等各種紋飾的船攬栓(俗稱牛鼻子)。特別之處是房子底層的船塢,石庫門的船塢還有鐵將軍把門,西側(cè)開有小窗,起到里面有足夠的光源照明。整體看這排建筑群顯得很有氣場,單看的話每幢樓房都出現(xiàn)了坍塌、傾斜、開裂現(xiàn)象,有些顯然是人去樓空,放任著各種植物生長著。倒影中河中的漂浮物與河灘傾倒的垃圾很是煞風景。微涼的春意,陰沉的天氣,伴奶奶生起的爐煙,光禿禿的樹枝襯印著周圍的老宅更加顯得凄涼。
伯塤橋橫跨于太倉西郊昆山塘與瀏河塘交匯處,原名仁壽橋,為太倉、昆山兩縣界橋,因木橋年久失修,造成兩縣人民交往不便,民國23年(1934)里人王伯塤捐資重建,橋為水泥鋼架結(jié)構(gòu),橋上筑有八角橋亭,造型別致,鄉(xiāng)人感其善舉,改稱為伯塤橋。
現(xiàn)在的伯塤橋,除橋墩有些損壞,外觀基本完好,紅色歲月,改名為”人民橋“,橋墩上和八角亭上的楹聯(lián)都遭到水泥涂抹(亭中楹聯(lián)已被愛好者恢復(fù))。亭內(nèi)由民國時期譚澤闿先生寫的碑記《新建西門外伯塤橋碑文》也遭到了鑿字的厄運,所幸還剩30多個字其中有句為:”...宜名其橋曰伯塤橋...“等字樣,難能可貴。沿河的民居與滄桑的伯塤橋可稱為一組歷史街區(qū),歷史見證,一份記憶,也是太倉市區(qū)范圍內(nèi)的唯一保存最完整的古建筑群。
太倉給了我失望,同時賦予了我一絲希望,希望西郊這百米長的老街,臨河的江南特色水鄉(xiāng)建筑,能夠代代傳承,不負太倉古城、魚米之鄉(xiāng)之稱號!
太倉 -- 請拯救下滿目瘡痍的西郊吧!
圖文 常熟子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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