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的興風作浪為非作歹,司馬家苦心經(jīng)營的西晉江山,讓賈南風攪了個稀巴爛。嗚呼,司馬家門不幸,西晉江山社稷不幸,遇上了你這樣一個又丑又蠻又狠又浪的女人!
272年春二月,洛陽城天降瑞雪,白生生一片素凈的世界。
原本想再睡一會兒的,母后一大早就使人叫醒我,吩咐奴婢丫鬟手忙腳亂地給我梳妝打扮,把我捯飭成個新郎官。中午時分,一陣鼓樂齊鳴,宮門上花花綠綠一干人簇擁著一輦花轎,鬧騰騰而來。接下來,雙雙被牽來拽去,拜天拜地拜祖宗高堂,懵懵懂懂折騰到天黑,筋骨都要散架。這邊正想著趕緊回屋歇息,母后耳邊連番叮囑:洞房花燭,好生跟新娘子在一起。
不是有謝玖嗎,怎么又來了個新娘?
眾人散去,丫鬟服侍新婦榻上坐下。要睡覺了,還頂著這勞什子干啥?我一把揭去她頭上的蓋頭,睜眼不及細望,嚇得后退三尺開外。眼前,一張黑蒼蒼的臉蛋,塌鼻闊嘴掃帚眉,蠻熊似的五短身材。母后不是說賈大人的千金,眉清目秀,姿德淑茂嗎?可眼前這……原來你們都把兒臣當傻子哄呢!我再癡再呆,總還分得清個美與丑吧?摟著這樣的女人睡覺,能不做噩夢嗎?哪個還有魚水求歡的興致?
兀自氣惱,褪衣獨自睡下。新婦竟不覺半點遭冷落而無趣,寬衣解帶湊到身邊來,一聲一個"呆子"、"呆子"地叫著。不管不顧我束手合目的樣子,孤自動起手腳,強拉硬扯做事,不一會兒,竟自得其樂地陶醉作母彘哼哼。末了,醉醺醺癱倒一邊,伸腿揚腳便扯起了呼嚕。
父皇、母后,你們這哪里是給衷兒娶的太子妃,分明弄來了個母夜叉。多日后我才弄明白這事情的來龍去脈。那賈充賈大人暗藏自己的心思,不情愿接受父皇外派他去關中鎮(zhèn)邊,一時卻又找不到合適推辭的理由。一日串通荀勖,在父皇面前花言巧語推薦賈家女兒做太子妃。賈夫人郭槐的兇悍妒忌習性,洛陽城無人不曉,賈家女子貌丑性惡,父皇也早有耳聞。偏偏這時候母后鬼迷心竅,站出來替賈家說話,一口一個賈女如何端莊賢淑。眾口一詞,黑的終被說成了白的,父皇違心地就應下這門親事。做了太子的岳丈,賈大人再不用西去戍邊,朝中位子上又安坐下來。新婚那天,娶親的人無不竊笑。原是說好了花轎去娶賈家十二歲的二女兒賈午,讓人捧腹的是,那賈午矮小得連新娘婚服都撐不起來。真能湊合,臨時換她姐姐賈南風頂上。皇家太子的婚姻大事,全當兒戲來演,一個兇神惡煞的賈南風,陰差陽錯地做了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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