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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有一個從出生到陪伴自己長大,而且熱愛和眷戀著的老家。親不親,家鄉(xiāng)人,美不美,家鄉(xiāng)水。對于我這個土生土長的農(nóng)村人而言當然也是無不例外的。
對于自己出生并帶有濃重感情色彩的地方,我特意又查閱了一番相關的資料:出生或長期生活過的地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居住在那里了叫“故鄉(xiāng)”;而自家世代居住的地方,現(xiàn)在仍住在那里則叫“家鄉(xiāng)?!绷慷纫幌伦约?,雖常年在城市里奔波游蕩且爭得了一塊棲息之地,但逢年過節(jié)還是要必回老家。所以也就不再過于去糾結去咬文爵字了,便對號入座,仍是覺著“故鄉(xiāng)”二字更加合適一些。
我的故鄉(xiāng)位于寧夏固原的須彌山腳下,但卻不是單從字面思維模式理解下的那種山大溝深,也并非是青山綠水所環(huán)繞,這里則是得天獨厚自然形成的一片平坦廣闊。那兒半脫離著靠天吃飯的困境,勤勞智慧的鄉(xiāng)親們通過打井的方式采用地下水來灌溉農(nóng)田、解決人畜飲水所需。村莊里有著五百多戶人家,因家戶多又被劃分為五個小隊(小組),村民常年種地為生,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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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里故鄉(xiāng)是相當熱鬧的,童年時期的故鄉(xiāng)欣欣向榮,朝氣蓬勃!曾經(jīng)被縣上一度評為小康文明村。那會村里誰家但凡有個紅白喜事、建院蓋房之類,村里人都會親力親為去搭把手。那會農(nóng)田里耕種的農(nóng)作物種類眾多:金色的小麥,綠油油的甜菜,黃燦燦的向日葵,紅艷艷的蕎麥......那會村里有義務工:修路、種樹、修渠,鄉(xiāng)親們在村干部的帶領下參與的積極性很高,有說有笑、大汗淋漓。
每逢過年,村里都會舉辦社火表演,村民自導自演踴躍參加。記得自己曾為能參與上社會隊里的踩高蹺,三番五次說盡好話、費盡周折最后才算如愿以償。初一,社火隊就會彩旗招展、鑼鼓喧天、浩浩蕩蕩開始從五個小隊挨家挨戶去轉(zhuǎn),每家每戶也都擺出豐富多樣的東西迎接社火隊的到來。每到一戶議程官就說一些祝?;蚩滟濐惖脑?,之后再在每個小隊選一處寬闊的場地進行一場隆重的演出:劃旱船、舞獅子、高蹺隊、秧歌隊,最搞笑的是妖里妖氣的害婆娘,一手拿根小笤帚一手拿把搟面杖在人群中扭來扭去。每到一處,鄉(xiāng)親們就會圍得水泄不通,嬉笑聲和鼓掌聲不斷。社火一直會到正月十五過完才會結束。正月里除了社火,村里還會舉辦拔河、籃球等比賽,那些身體壯實的男女,就算鞋底和鞋幫子分了家、崩斷了腰帶,褲子開裂了襠也要放手一搏爭取最后的勝利,那些場面不是用熱鬧二字所能言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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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隨著自己步入了社會,另加父母為給妹妹看病鎖了家門,我們一并來到自己打工所在的城市?;乩霞业臋C會也就少了,至此便十年之久。但這并不代表著故鄉(xiāng)被我所遺忘,魂牽夢繞有過之而無不及。亦或許是農(nóng)村人與生俱來的觀念,去年父母執(zhí)意要回老家,我見執(zhí)拗不過也就隨了兩位老人的心愿。
開車送父母一并回了趟久違的故鄉(xiāng),第一印象就是村莊村容村貌著實變化很大,拜改革盛世所賜,得益于新農(nóng)村建設政策的春風吹拂,另加勤勞樸實的鄉(xiāng)親們不懈努力奮斗,村里條條混凝土路面寬敞平坦,道路綠蔭環(huán)繞,村委會建造得極具現(xiàn)代感,村委會門口廣場還設了健身體育器材,村委會一旁的小學很是氣派,村中央還建起了政府統(tǒng)一規(guī)劃的文藝舞臺,家家戶戶磚墻磚院磚瓦房,戶戶屋頂裝著太陽能熱水器,村里也通了自來水,照明及動力線路布置井然有序。目睹這一切巨大變化一種驕傲與自豪感在內(nèi)心油然而生。因自己忙于生計,未能做過多逗留,在老家便如蜻蜓點水般呆了一天就匆忙趕回了城里,名譽上也算是回了趟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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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至年底,鑒于父母在老家的緣故,在忙完手頭事宜后自己攜妻帶子就急匆匆驅(qū)車趕回了老家,時間也的確已臨近年關!當車子下了高速開出了收費站,內(nèi)心第一反應便是離故鄉(xiāng)近了,終于回來了!因為或許是冬日的緣故,剛進村口看到村支書當初為起帶頭作用獨自建的合作社兼家庭農(nóng)場,雖占地面積挺大,但因看不到里面養(yǎng)殖或種植的事物而顯得破敗不堪了。原本平坦筆直的混凝土馬路,坑坑洼洼,帶給車子一些顛簸,迫使我也不得不放慢了行進的速度。路兩旁栽植的槐柳、白楊樹無精打采地站在道路兩旁,并斷斷續(xù)續(xù)綿延至村莊里頭,加以點綴的即便算是來來往往的行人和車輛吧!樹兩側的農(nóng)田里,經(jīng)疾勁的寒吹過后裸露著干裂的身軀,看不出絲毫生機,那條原本記憶很深的揚黃灌溉渠,渠膀因人為破壞另加干枯的野草所掩蓋,愈加孤獨與凄涼,似幽怨里滿含著的盡是憂傷!我不禁打個哆嗦——老家的天氣終究是要比城里面要偏冷一些,隨關上車窗繼續(xù)向前駛去。在拐彎處,我看到在村委會的廣場簇擁著一大群老人在那里靜靜地坐著曬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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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和父母說起有關故鄉(xiāng)的事我才漸漸得知:村里現(xiàn)在年輕人很少,大多數(shù)都在城里買了樓房,也是為了孩子享受更好的教育資源而進城落了戶,村里人家過紅白喜事的業(yè)務都由廚師及專業(yè)人士全部承攬,建房子的人家也是少了又少,但也是說好價錢整體都承包給別人做,不過村子里趕場子喝酒的愛酒人士卻變本加厲更加喜歡喝酒了。村子現(xiàn)在也被市里定為了貧困村,村領導班子一屆換了一屆,都想試圖力盡所能去摘掉貧困的帽子,但村民卻都爭搶著做貧困戶,而且競爭還很激烈。村子里的田地里多了許多墳堆,之前那些老人都已不在人世已被新的老年人所替代,現(xiàn)在種地的人少多了,地里面也種的比較單一,除了種植玉米再也沒別的可種,不過部分人都開始學者做起溫棚蔬菜種植和規(guī)模性家禽養(yǎng)殖,只是收益也是微乎其微,幸而有政府扶持補貼舉步維艱地予以堅持著......我似懂非懂地聽著父母口中所說的話,畢竟和當年離開時的光景相差太大,這也是我不愿意接納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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