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心齋】專欄作家庸子談詩(24）
庸子，真實姓名：徐輝，本科學歷。1990年開始發(fā)表作品，先后在國家級、省部級媒體發(fā)表作品300余篇；先后出版詩集《清風徐來》、《象征十四行》、合著詩集《九詩人詩選》，現(xiàn)為詩心齋總編，國際華語作家協(xié)會終身會員、中國詩歌學會會員、山東省作協(xié)會員、國際城市文學學會廣東分會首席顧問、國際城市文學學會北京分會主編。
詩的本質(zhì)是抒情
——淺議蘆葦詩歌的風格
文/庸子
“可惜了夢中的那幅好山好水/然后，苦苦思索/下一句該如何是好”這是一位網(wǎng)友在寫詩時的幾句詩，說明目前詩人的現(xiàn)狀。借用著名詩人商震的一句詩：“人類不是想把事物簡單，而是要更復雜?！逼鋵?，大家都誤解了詩歌，詩的本質(zhì)還是抒情。
近年來，已經(jīng)很少有人談及詩歌了。尤其，對于詩的思想性，動不動就說藝術、說風格、說流派，這是不正常的。當代著名文學評論家李敬澤關于當代文學思想性與藝術性關系時說：“思想性這個尺度沒有過時，它包含在文學性之中。當我們對文學創(chuàng)新不足時，往往說文學作品的思想性匱乏，當作家沒有來自生活并且極力解釋生活獨到時，他不會有富于創(chuàng)造性的角度、形式和語言。一代一代作家都會以不同方式對這個尺度作出回應，逃避它甚至放棄它，這是對文學價值的根本貶損?！保?009年11月18日《中華讀書報》） 想想寫詩亦是如此，我們學詩、寫詩，就是在寫我們的思想，也就是在寫我們的藝術。我們先來讀讀蘆葦?shù)脑?br>
麥浪吹著
蘆葦
我在麥地里干活
她在山溝那邊哼著歌
西南風使勁吹著
我的耳朵使勁的張著
麥桿在我頭上繚著
我在麥地里東躲西躲
怕她看見我
戛然停止了她那首情歌
西南風不小心撩出我的頭
我臉紅紅到脖
她裝著沒看見呢
還是哼著歌從麥地溝垅走過
風把她的歌帶走
為什么風不能也把我?guī)ё?br>麥浪把她快樂地卷走
麥浪為什么不能把我和她
一起卷走
我的魂呀
開始把可愛的人追逐
麥浪在風中把她的秀發(fā)攪亂
《麥浪吹風》一詩，就是典型的寫實主義手法?？雌饋硎窃跒槭挛锱R描、畫像。其實，這里有著詩意和沖擊力。比如：前三小節(jié)是在寫實，從第四節(jié)開始就是寫虛，虛實并舉。最后，爆發(fā)“我的魂呀/開始把可愛的人追逐/麥浪在風中把她的秀發(fā)攪亂”
蘆葦是一個多產(chǎn)作家。所以，其詩也有多面性。風格也就多樣化。蘆葦比較擅長運用象征手法。我們說：詩歌是現(xiàn)實的影子。當然，任何一部作品無論創(chuàng)作題材，創(chuàng)作手法，創(chuàng)作意識都應是作者本人經(jīng)歷的蛻變，也就是創(chuàng)作視角的轉變。。蘆葦?shù)牧硪皇自姡驼f明這個問題。
《一個花瓶碰碎》：
今天，不幸將一個花瓶
碰碎，她水花四濺
我流了淚
心里好像流了血
不小心，仿佛也是罪
半天沉默
嘆息
半天回望
那一地碎片
不想收拾，覆水難回
的花枝，散落地上
好像披頭散發(fā)的美麗少婦紅腫的眼
等待我去勸慰
今天花瓶碎了
心在流血
花仿佛再也找不回
往日的完美
又有誰
知道我的傷悲。
我們說象征手法是一種傳統(tǒng)創(chuàng)作手法，是因為至今仍有巨大的生命力和廣闊的開拓空間。
這首詩，我們不去分析作者，寫給誰或為什么？或許真是再現(xiàn)，或就真真地不小心碰倒一支花瓶也未可知。但是，的的確確觸動了作者的靈感。產(chǎn)生出新的詩意。花瓶、美麗少婦比喻精準、貼切。相對應罪、嘆息、傷悲這里產(chǎn)生出多層意思，其中，罪，是過失，哪怕不小心；嘆息：一是自責，二是歉意，三是無奈。失去的悲傷。這首詩里兩次提到心在流血，表示作者極其珍惜這支“花瓶”，“再也找不回/往日的完美”象征手法就是借物說事，所借之物和所說之物，驚人契合。形象真切，出人意料。我們注意詩里呈現(xiàn)的永遠是“象征物”，而藏著的永遠是“被象征物”事理內(nèi)涵。還是那句話：是人還是物，誰讀誰知道。
我們再欣賞一首，
《你永遠的孤獨》：
孤獨加上孤獨
就是沉默了
天空一些雨
在寂寞的夜里
石板的屋檐
敲打出沙沙的聲響
我的臺階
墊著你的夢
我的鐵釘
釘進木頭的最深處
我打開一扇窗子
只為月光走進
我們看這首詩的語言呈現(xiàn)方式，與傳統(tǒng)方式更延伸了，不再是單純的比喻、夸張、擬人、通感，而是一種新鮮、獨特、更具沖擊力的語言呈現(xiàn)方式。就是現(xiàn)代主義手法。比如：“孤獨加上孤獨，就是沉默了”“我的鐵釘，釘進木頭最深處”等等，充分顯示了語言的奧妙。當然，還不夠明顯，已經(jīng)有了現(xiàn)代主義手法的味道。
成熟的詩人都會有自己的風格，反過來，風格是每一個詩人成熟的證明。
著名美學大師級人物朱光潛先生曾經(jīng)說：“風格就像花草的香味和色澤，自然而然地就放射出來?！碧J葦?shù)脑姼栌幸环N自然而然的真性情，但愿蘆葦深深，蘆花飄飛。最后用英國詩人彌爾頓的話作結：“誰想做一個詩人，他必須首先做到讓自己成為一首真正的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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