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材可去補(bǔ)蒼天，枉入紅塵若許年。
此系身前身后事，倩誰記去作奇?zhèn)鳎?/p>
身前身后事，全書以1714年為分界線。1714年以前為虛擬賈府生活年，是身前事。1714年以后為虛擬實(shí)際生活年，是身后事。除開風(fēng)月寶鑒因素，將是現(xiàn)實(shí)歷史中江寧織造曹家與清朝康雍乾時(shí)期皇家之間的恩怨糾葛。
特別說明。曹頫有寶玉之份，卻無通靈之份。
第一回中甲戌本凡例介紹?！都t樓夢》旨意，是書題名極多，《紅樓夢》是總其全部之名。又曰《石頭記》，是自譬石頭所記之事也。此書作者是誰，脂硯齋是誰，暫且不提。〔提示：假擬作者簡稱作書人。脂硯齋評語簡稱脂批?！?/p>
一、開篇語。第一回甄士隱夢幻識通靈 。
至脂硯齋甲戌抄閱再評，仍用《石頭記》。也就是說《重評石頭記》。甲戌年假擬定于1754年，再往回看。
因曹雪芹于悼紅軒中披閱十載，增刪五次，纂成目錄，分出章回，則題曰《金陵十二釵》。又假擬曹雪芹為作書人，披閱十載，也就是說從甲戌年開始回轉(zhuǎn)至1745年開始創(chuàng)作《金陵十二釵》?！蔡崾荆鹤鲿思俣椴芤液笕?，生于1715年，到1745年，那么作書人已經(jīng)年滿三十歲了?！?/p>
…………
作者自云：“因曾歷過一番夢幻之后，故將真事隱去，而借通靈之說撰此《石頭記》一書也，故曰’甄士隱’云云?！薄蔡崾荆骸督鹆晔O》是作書人夢幻之后的《石頭記》。既是夢幻，又有自己曾經(jīng)生活的痕跡。〕
但書中所記何事，又因何而撰是書哉？自云：“今風(fēng)塵碌碌，一事無成，忽念及當(dāng)日所有之女子，一一細(xì)推了去，覺其行止見識，皆出于我之上。何堂堂之須眉，誠不若彼一干裙釵？【甲戌蒙側(cè)批：何非夢幻，何不通靈？作者托言，原當(dāng)有自。受氣清濁，本無男女之別?！繉?shí)愧則有余、悔則無益之大無可奈何之日也。當(dāng)此時(shí)則自欲將已往所賴上賴天恩、下承祖德，錦衣紈绔之時(shí)、飫甘饜美之日，背父母教育之恩、負(fù)師兄規(guī)訓(xùn)之德，已至今日一事無成、半生潦倒之罪，編述一記，以告普天下人。雖我之罪固不能免，然閨閣中本自歷歷有人，萬不可因我不肖，則一并使其泯滅也。蒙側(cè)批：因?yàn)閭魉⒖蓚魑?。雖今日之茅椽蓬牖，瓦灶繩床，其風(fēng)晨月夕，階柳庭花，亦未有傷于我之襟懷筆墨者。何為不用假語村言，敷演出一段故事來，以悅?cè)酥吭?？故曰’風(fēng)塵懷閨秀’?！薄蔡崾荆喝说街心辏殡S著年紀(jì)漸長，無論家國君父，都無以繼業(yè)。至此仍一事無成，仿佛無材不堪入選，枉為人世。不覺感慨萬千，想入非非，誠不若彼裙衩。所以才把自己以前的家人胡亂狂想，無男無女一色以女人生活模擬之，眼前不覺進(jìn)入夢幻。〕
…………
原來女媧氏煉石補(bǔ)天之時(shí)，于大荒山無稽崖練成高經(jīng)十二丈、方經(jīng)二十四丈頑石三萬六千五百零一塊。媧皇氏只用了三萬六千五百塊，【甲戌側(cè)批：合周天之?dāng)?shù)。蒙側(cè)批：數(shù)足，偏遺我?！安豢叭脒x”句中透出心眼?！恐粏螁蔚氖Ａ艘粔K未用，【甲戌側(cè)批：剩了這一塊便生出這許多故事。使當(dāng)日雖不以此補(bǔ)天，就該去補(bǔ)地之坑陷，使地平坦，而不有此一部鬼話?！勘銞壴诖松角喙》逑?。【甲戌眉批：妙！自謂落墮情根，故無補(bǔ)天之用?！俊蔡崾荆夯糜X。青埂峰是指山海關(guān)至嘉峪關(guān)一線萬里長城。長城以內(nèi)是漢人江山，長城以外是匈奴即書中羌戎民族。無稽崖指山海關(guān)。1644年清兵入關(guān)之處。清兵入關(guān)，意味著明朝漢人江山已破，需要補(bǔ)天。女媧氏唯獨(dú)留下一塊巨大頑石未用，心里感覺很不是滋味。巨大頑石是作者自譬，是真石頭?！场蔡崾荆捍松裨捁适挛甬?dāng)真。純屬借用。傳說故事有補(bǔ)天之事，但并無三萬六千五百塊之說，如脂批說“合周天之?dāng)?shù)”，或遺剩一塊未用，女媧故事更無。閱之若牽強(qiáng)附會入里，不僅閱者無閱，反而方向迷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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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此石自經(jīng)煅煉之后，靈性已通，〔提示：重要的是對應(yīng)通篇故事無心無肝，豈不空有皮囊乎?！骋蛞姳娛愕醚a(bǔ)天，獨(dú)自己無材不堪入選，遂自怨自嘆，日夜悲號慚愧。
一日，正當(dāng)嗟悼之際，俄見一僧〔提示：此僧指康熙與弘皙合體?！骋坏馈蔡崾荆捍说廊酥咐铎闩c曹頫合體?！尺h(yuǎn)遠(yuǎn)而來，生得骨格不凡，豐神迥別， 說笑笑來至峰下，坐于石邊高談快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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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境中，一僧一道的到來，不覺促使石頭性卻稍通，打動凡心，想要到人間去受享榮華富貴。但自恨粗蠢，也自稱蠢物〔提示：作者自寓石頭，說起蠢物。后文甄士隱也說蠢物，不知到底誰是蠢物。切記之，明辨之?！巢坏靡?，便口吐人言，乞求僧道蒙發(fā)慈心，攜帶弟子得入紅塵。
二仙師聽畢，見石頭凡心已熾，又苦求再四。明知不可強(qiáng)制，便由一僧大施佛法相助，念咒書符，大展幻術(shù)，將一塊大石登時(shí)變成一塊鮮明瑩潔的美玉，〔提示：盡管成了美玉，終究還是丑陋不堪的石頭?！城矣挚s成扇墜大小的可佩可拿。再鐫上數(shù)字，以奇物依允攜到昌明隆盛之邦，詩禮簪纓之族，花柳繁華地，溫柔富貴鄉(xiāng)去安身樂業(y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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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僧托于掌上，笑道：“形體倒也是個(gè)寶物了！還只沒有實(shí)在的好處，【甲戌側(cè)批：好極！今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者，見此大不歡喜?！宽毜迷夔澤蠑?shù)字，使人一見便知是奇物方妙。【甲戌側(cè)批：世上原宜假〔提示：點(diǎn)明賈府。〕，不宜真〔提示：點(diǎn)明甄府。〕也。諺云：“一日賣了三千假，三日賣不出一個(gè)真。”〔提示：何其不象“廬山不識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碑?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所以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承旁?！】然后攜你到那昌明隆盛之邦，【甲戌側(cè)批：伏長安大都?！吭姸Y簪纓之族，【甲戌側(cè)批：伏榮國府。】花柳繁華地，【甲戌側(cè)批：伏大觀園?！繙厝岣毁F鄉(xiāng)【甲戌側(cè)批：伏紫蕓軒。】去安身樂業(y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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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幾經(jīng)輾轉(zhuǎn)，時(shí)光荏苒就回歸到了1715年剛剛誕生的嬰孩歲月。1715年正月，江寧織造曹颙即作書人父親不幸染上天花病亡。由于康熙不忍心離散曹寅家室，便商議李煦務(wù)必在曹寅侄子中挑選一位繼任。于是曹寅四侄曹頫便作為曹寅繼子接替曹颙江寧織造。此時(shí)，由頑石縮小變成的美玉就成了作書人與曹頫兩人的合體。再前一年1714年，，假定一叔一侄同年先后孕胎，那么年紀(jì)都化為0歲，生平事跡已是空空如也。于是后文便有石頭與空空道人的許多對話。雖有不少陳跡故事，那也是作書人即石頭所展開的身前事。至于身后事，那就該由賈雨村涉入賈府假語村言了。
二、《風(fēng)月寶鑒》。
寶玉1：1706、1707、1708、1709、1710、1711
甄府1：1710、1709、1708、1707、1706、1705
賈府1：1710、1711、1712、1713、1714、1715
通靈1：1714、1713、1712、1711、1710、1709
通靈2：1664、1663、1662、1661、1660、1659
賈府2：1660、1661、1662、1663、1664、1665
甄府2：1660、1659、1658、1657、1656、1655
寶玉2：1656、1657、1658、1659、1660、1661
作書人繼續(xù)進(jìn)入幻境，便有了甄府與賈府之分。不知不覺，作書人已夢到了爺爺曹寅身邊。甄府1710年，甄士隱名廢，年已半百?！蔡崾荆簻p去50歲，便是1660年?！成乱慌姓缬⑸?，這年方三歲。那么甄英蓮出生時(shí)間是甄府1707年，與賈府1713年對應(yīng)。1708年減去50歲是1658年曹寅的實(shí)際出生，被拐到賈府1712年。1712年又減去50歲，便是1662年，也就是曹寅弟曹荃實(shí)際出生年。1712年又是太子允礽最終被廢之年。所以甄士隱是曹寅與太子允礽合體，甄英蓮是曹寅曹颙與曹荃之子曹頫合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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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炎夏永晝。士隱于書房閑坐，至手倦拋書，伏幾少憩，不覺朦朧睡去。夢至一處，〔提示：作書人跟著爺爺一起進(jìn)入夢中?！巢槐媸呛蔚胤健５秸绺?709年對應(yīng)賈府1711年，甄士隱夢幻識通靈。
士隱意欲也跟了過去，方舉步時(shí)，忽聽一聲霹靂，有若山崩地陷。士隱大叫一聲，定睛一看，【蒙側(cè)批：真是大警覺大轉(zhuǎn)身?！恐灰娏胰昭籽祝沤度饺?，【甲戌側(cè)批：醒得無痕，不落舊套?！克鶋糁卤阃藢Π??！蔡崾荆阂粋€(gè)是賈府，一個(gè)是甄府，當(dāng)然是對半故事?！场炯仔鐐?cè)批：妙極！若記得，便是俗筆了。】
又見奶母正抱了英蓮走來。士隱見女兒越發(fā)生得粉妝玉琢，乖覺可喜，便伸手接來，抱在懷內(nèi)，斗他頑耍一回，又帶至街前，看那過會的熱鬧。
方欲進(jìn)來時(shí)，只見從那邊來了一僧〔提示：此時(shí)稱作情僧，指康熙與允礽合體?！骋坏馈蔡崾荆捍藭r(shí)道人指曹寅與曹頫合體?！?，【甲戌側(cè)批：所謂“萬境都如夢境看”也?！磕巧畡t癩頭跣腳，那道則跛足蓬頭，【甲戌側(cè)批：此則是幻像。】瘋瘋癲癲，揮霍談笑而至。及至到了他門前，看見士隱抱著英蓮，那僧便大哭起來，【甲戌側(cè)批：奇怪！所謂情僧也?！坑窒蚴侩[道：“施主，你把這有命無運(yùn)，累及爹娘之物，抱在懷內(nèi)作甚？”士隱聽了，知是瘋話，也不去睬他。
那僧還說：“舍我罷，舍我罷！”士隱不耐煩，便抱女兒撤身要進(jìn)去，【蒙側(cè)批：如果舍出，則不成幻境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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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防佳節(jié)元宵后，【甲戌側(cè)批：前后一樣，不直云前而云后，是諱知者?！勘闶菬熛饻鐣r(sh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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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府1708年，甄士隱家禍起。這一年，太子允礽開始初廢。甄英蓮丟失，被拐到賈府1712年，差不多五歲了。這一年，又是太子允礽最終被廢，也是曹寅病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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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隱乃讀書之人，不慣生理稼穡等事，勉強(qiáng)支持了一二年，越覺窮了下去。封肅每見面時(shí)，便說些現(xiàn)成話，且人前人后又怨他們不善過活，只一味好吃懶作等語。士隱知投人不著，心中未免悔恨，再兼上年驚唬，急忿怨痛，已有積傷，暮年之人，貧病交攻，竟?jié)u漸的露出那下世的光景來?！蔡崾荆?706年、1707年與1714年、1713年屬于通靈寶玉范疇，可忽略。甄府1705年對應(yīng)賈府1715年終于出家。〕
………………
封肅忙陪笑道：“小人姓封，并不姓甄。只有當(dāng)日小婿姓甄，今已出家一二年了，不知可是問他？”
賈雨村進(jìn)京會考后，現(xiàn)任本府知府時(shí)欲娶嬌杏，甄士隱已出家一二年了。甄士隱出家時(shí)甄府1705年，賈雨村娶嬌杏時(shí)已到甄府1707年，那么對應(yīng)賈府就是1713年。賈雨村來，賈府故事真正開場，書中其他內(nèi)容應(yīng)該是假語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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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又回到幻境1710年與1709年甄士隱夢幻識通靈。
忽見那廂來了一僧一道，，不宜真【甲戌側(cè)批：是方從青埂峰袖石而來〔提示：這時(shí)候，一僧一道本來是賈府中人變成了甄府中人。甄士隱是甄府中人卻變成了賈府中人?！骋?，接得無痕?！壳倚星艺??！蔡崾荆鹤鲿艘粔?，現(xiàn)在又是甄士隱即爺爺一夢。一僧一道袖石而來，再又轉(zhuǎn)入幻境，跨入賈府1710年，也對應(yīng)甄府1710年。甄府與賈府拐點(diǎn)由此而來?！?/p>
只聽道人問道：“你攜了這蠢物，意欲何往？”
那僧笑道：“你放心，如今現(xiàn)有一段風(fēng)流公案正該了結(jié)，這一干風(fēng)流冤家，尚未投胎入世。趁此機(jī)會，就將此蠢物夾帶于中，使他去經(jīng)歷經(jīng)歷?！蹦堑廊说溃骸霸瓉斫诊L(fēng)流冤孽又將造劫歷世去不成？但不知落于何方何處？”〔提示：何其不象“廬山不識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所以真真假假，假假真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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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士隱夢中進(jìn)入幻境，到了賈府1711年。
那僧笑道：“此事說來好笑，竟是千古未聞的罕事。只因西方〔提示：西堂故事?！踌`河〔提示：祖宗根基，即源。〕岸上〔提示：指代賈府圍墻之內(nèi)空中樓閣。從此靈河水缺失?！橙蔡崾荆褐覆墉t?！撑?，【甲戌側(cè)批：妙！所謂“三生石上舊精魂”也。甲戌眉批：全用幻。情之至，莫如此?！坑薪{【甲戌側(cè)批：點(diǎn)“紅”字。】珠【甲戌側(cè)批：細(xì)思“絳珠”二字豈非血淚乎?！坎荨蔡崾荆航{珠草指曹颙，與第二十八回林黛玉藥方對看，指代男性體征符號。豈不是甄士隱蠢物？〕一株，時(shí)有赤瑕【甲戌側(cè)批：點(diǎn)“紅”字“玉”字二。甲戌眉批：按“瑕”字本注：“玉小赤也，又玉有病也?！币源嗣O?！繉m神瑛【甲戌側(cè)批：單點(diǎn)“玉”字二。】侍者〔提示1：神瑛侍者指曹寅與曹頫合體?！场蔡崾?：又是一則神話故事，偏偏出現(xiàn)在甄士隱夢里，又出自情僧口中?！常找愿事丁蔡崾?：指曹頫?！场蔡崾?：要不是靈河水缺失，何得用甘露。與薛寶釵藥方對看。冷香丸也，埋在梨花樹底下，稱為海上方。想必情僧有此藥方，妄動之心必定是妄動之人。〕灌溉，這絳珠草便得久延歲月?！蔡崾荆褐皇蔷醚託q月，一旦完全枯敗后又怎樣。想必結(jié)局定是烈火干柴?！?/p>
后來既受天地精華，復(fù)得雨露滋養(yǎng)，遂得脫卻草胎木質(zhì)，得換人形，僅修成個(gè)女體，〔提示：絳珠草與甘露和合，后受天地精華，雨露滋養(yǎng)，才修成女體絳珠仙子。也就是甄士隱所謂的識通靈。那么絳珠仙子便是通靈，是曹頫與曹颙的合體。兩人恩怨不清。〕終日游于離恨天外，〖提示：補(bǔ)不完的是離恨天，是冤魂。〗饑則食蜜青果〔提示：出于深山老林之中?！碁樯?，渴則飲灌愁海水〔提示：來自深海，即情天恨海。〕為湯?！炯仔鐐?cè)批：飲食之名奇甚，出身履歷更奇甚，寫黛玉來歷自與別個(gè)不同?！恐灰蛏形闯陥?bào)灌溉之德，故其五內(nèi)便郁結(jié)著一段纏綿不盡之意。【甲戌側(cè)批：妙極！恩怨不清，西方尚如此，況世之人乎？趣甚警甚！甲戌眉批：以頑石草木為偶，實(shí)歷盡風(fēng)月波瀾，嘗遍情緣滋味，至無可如何，始結(jié)此木石因果，以泄胸中悒郁。古人之“一花一石如有意，不語不笑能留人”，〔提示1：注重甘露一幻字，求主心切。與薛寶釵藥方冷香丸對看?！场蔡崾?：絳珠本來缺水。圖的是甘露不好再付出，只好化作眼淚。淚干即亡，從此神瑛侍者甘露也枯。林黛玉為何淚盡而逝，賈寶玉即寶玉也，畢竟是一塊頑石，冥頑不化。賈寶玉含玉而誕，人間空走一遭。由于西堂那塊石頭與三生石隔河隔岸，始終未曾與通靈相融一起。靈河，也可說母親河，真正孕育與養(yǎng)瞻的根基，毫無作用。一味養(yǎng)尊處優(yōu)，隨著樹倒猢猻散，最終便是大廈將傾。〕此之謂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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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人道：“趁此何不你我也去下世度脫【蒙側(cè)批：”度脫“，〔提示：是不是因?yàn)檎缬⑸彴?。〕請問是幻不是幻？】幾個(gè)，豈不是一場功德？”那僧道：“正合吾意，你且同我到警幻仙子〔提示：指孝莊太后與曹璽夫人孫氏合體?！硨m中，〔提示：此為風(fēng)月寶鑒太虛幻境。〕將蠢物交割清楚，〔提示：情僧啊，那是人家甄士隱的蠢物，哪輪到你來交割？莫非想要偷梁換柱不成？〕待這一干風(fēng)流孽鬼下世已完，你我再去?！久蓚?cè)批：幻中幻，何不可幻？情中情，誰又無情？不覺僧道亦入幻中矣?！咳缃耠m已有一半落塵，然猶未全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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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隱聽了，不便再問。因笑道：“玄機(jī)不可預(yù)泄，但適云”蠢物“，〔提示：甄士隱啊甄士隱，你的蠢物怎么落到了情僧那里。自己的蠢物不好好守住，仰賴人家情僧不把你顛三倒四才怪。甄士隱所謂蠢物，被情僧變成通靈寶玉。那么石頭所言蠢物又為誰物。兩相照應(yīng)，原來甄士隱蠢物也是石頭。而且還是完而全之的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石頭。蠢物與石頭屬甄士隱再生物，是作書人與甄士隱互相關(guān)聯(lián)的紐帶。本來應(yīng)歸甄士隱所有，如今卻由情僧所攜，幻化美玉，盜用通靈。不過，此時(shí)的石頭已是假石頭?！讲恢獮楹危蚩梢灰姺?？”那僧道：“若問此物，倒有一面之緣?！薄蔡崾荆赫缡侩[與自身蠢物曹颙當(dāng)然有過一面之緣，因石頭是蠢物再生物。作書人石頭與甄士隱之間天人相隔也就是鏡里鏡外的事，都是心心念念的夢中之人。又幻化成通靈?！痴f著，取出遞與士隱。士隱接了看時(shí)，原來是塊鮮明美玉，〔提示：情僧所說的只不過是頑石，稍微修理了一下，搖身一變形成鮮明瑩潔的美玉。為何又鐫刻成通靈寶玉，果真欺世盜名也?！成厦孀舟E分明，鐫著“通靈寶玉”四字，后面還有幾行小字。正欲細(xì)看時(shí)，那僧便說已到幻境，便強(qiáng)從手中奪了去，與道人竟過一大石牌坊，上書四個(gè)大字，乃是“太虛幻境”。兩邊又有一幅對聯(lián)，道是：【蒙雙行夾批：無極太極之輪轉(zhuǎn)，色空之相生，四季〔提示：即春夏秋冬。古代又有四季作為四春。那么書中豈不與元迎探惜四春相互對應(yīng)？春天多美好；夏金桂多殘酷；中秋節(jié)詩起，中秋節(jié)詩收；風(fēng)刀霜劍嚴(yán)相逼，冬雪飄零，唯有出家。〕之隨行，皆不過如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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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近日這神瑛侍者凡心偶熾，【甲戌側(cè)批：總悔輕舉妄動之意?！砍舜瞬魈匠溃庥路苍鞖v幻緣，已在警幻仙子案前掛了號。警幻亦曾問及灌溉之情未償，趁此倒可了結(jié)的。那絳珠仙子道：“他是甘露之惠，〔提示：此時(shí)單指賈府1712年曹寅，即將面臨病亡。〕我并無此水可還。他既下世為人，我也去下世為人，但把我一生所有的眼淚〔提示1：爺爺曹寅與曹颙之間的情債，又何嘗不是作書人的情債。都是因?yàn)闊o材補(bǔ)天，日夜悲號慚愧，只好以淚洗面?！场蔡崾?：對曹寅來說，曹颙為長子，曹頫作為繼子后成為二子。到了賈府，曹頫已出生甄府成了甄寶玉，而作書人賈寶玉已冒名頂替為二子。〕還他，也償還得過他了?！薄炯仔缑寂褐蹨I還債，大都作者一人耳。余亦知此意，但不能說得出。蒙側(cè)批：恩情山海債，唯有淚堪還?！恳虼艘皇拢凸闯龆嗌亠L(fēng)流冤家來，陪他們?nèi)チ私Y(jié)此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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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轉(zhuǎn)入第五回飲仙醪曲演紅樓夢。
甄士隱雖然是夢中，夢中的甄士隱畢竟也是凡人。有緣與一僧一道相見，也是處于幻境之中。幾人分手后，甄士隱面對太虛幻境只能是無望而返。
情僧?dāng)y帶石頭進(jìn)入太虛幻境已經(jīng)是賈府1712年了。到了太虛幻境，也就是賈府，情僧就開始與警幻仙姑進(jìn)行交割。神瑛侍者由于甘露已被施舍，無玉。通靈寶玉即石頭到賈府也只是空有皮囊。再與神瑛侍者相合，曹寅與作書人合體。情僧又去神瑛侍者里面翻案，于是石頭上升為玉字輩賈寶玉開始含玉而誕。但這時(shí)賈府1712年對應(yīng)甄府1708年，賈寶玉已有五六歲了。脂批又說靈玉只有一塊，寶玉卻有兩個(gè)。結(jié)合轉(zhuǎn)到1714年，作書人與曹頫因?yàn)榧俣ㄍ晔茉?。作書人與他爺爺曹寅之間可有父親曹颙界通，而曹頫只是曹寅繼子，無血脈，只好于1713年直接降生甄府，比賈寶玉略小一歲，成為甄寶玉，父親甄應(yīng)嘉?！蔡崾荆赫鐟?yīng)嘉，曹賈互證，真真假假又可曹甄互證，應(yīng)諧音寅，嘉諧音家。最后理解為曹寅家。〕所以未進(jìn)太虛幻境之前，作書人是真石頭，曹頫是假石頭。進(jìn)入太虛幻境之后，作書人是假石頭，而曹頫是真石頭。一正一反，相互轉(zhuǎn)換且又相互傳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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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寶玉剛合上眼，便惚惚的睡去，猶似秦氏在前，遂悠悠蕩蕩，隨了秦氏，至一所在?！炯仔鐐?cè)批：此夢文情固佳，然必用秦氏引夢，又用秦氏出夢，竟不知立意何屬？惟批書人知之?！康娭鞕诎资?，綠樹清溪，真是人跡希逢，飛塵不到?！炯仔鐐?cè)批：一篇《蓬萊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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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仙姑笑道：“吾居離恨天之上，灌愁海之中，乃放春山遣香洞太虛幻境警幻仙姑〔提示：指孝莊太后與曹璽夫人孫氏合體。孝莊太后生于1613年至1713年正如她說國朝定鼎歷經(jīng)百年?！呈且病！炯仔鐐?cè)批：與首回中甄士隱夢景一照?！克救碎g之風(fēng)情月債，掌塵世之女怨男癡。因近來風(fēng)流冤孽，纏綿于此處，是以前來訪察機(jī)會，布散相思。今忽與爾相逢，亦非偶然。此離吾境不遠(yuǎn)，別無他物，僅有自采仙茗一盞，親釀美酒一甕，素練魔舞歌姬數(shù)人，新填《紅樓夢》【甲戌側(cè)批：點(diǎn)題。蓋作者自云所歷不過紅樓一夢耳?！肯汕?，試隨吾一游否？”
寶玉聽說，便忘了秦氏在何處，竟隨了仙姑，至一所在，有石牌橫建，上書“太虛幻境”〔提示：指賈府?！乘膫€(gè)大字，兩邊一副對聯(lián)，【甲戌側(cè)批：士隱曾見此匾時(shí)，而僧道不能領(lǐng)入，留此回警幻邀寶玉后文。】乃是：
假作真時(shí)真亦假，
無為有處有還無?！炯仔珉p行夾批：正恐觀者忘卻首回，故特將甄士隱夢景重一滃染?！?/p>
轉(zhuǎn)過牌坊，便是一座宮門，上面橫書四個(gè)大字，道是“孽海情天”。又有一副對聯(lián)，大書云：厚地高天，堪嘆古今情不盡；癡男怨女，可憐風(fēng)月債難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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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玉還欲看時(shí)，那仙姑知他天分高明，性情穎慧，恐把仙機(jī)泄漏，遂掩了卷冊，笑向?qū)氂竦溃骸扒译S我去游玩奇景，何必在此打這悶葫蘆！”〔提示：賈府1713年與1714年為葫蘆廟?！场炯仔鐐?cè)批：為前文“葫蘆廟”一點(diǎn)。】寶玉恍恍惚惚，不覺棄了卷冊，又隨了警幻來至后面。但見珠簾繡幕，畫棟雕檐，說不盡那光搖朱戶金鋪地，雪照瓊窗玉作宮。更見仙花馥郁，異草芬芳，真好個(gè)所在?！炯仔鐐?cè)批：已為省親別墅畫下圖式矣?！俊蔡崾荆翰粌H是省親別墅，還是賈府大觀園，已到了賈府1713年，對應(yīng)甄府1707年，賈寶玉有七八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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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夢引子］開辟鴻蒙，誰為情種？【甲戌側(cè)批：非作者為誰？余又曰：“亦非作者，乃石頭耳?！薄慷贾粸轱L(fēng)月情濃。趁著這奈何天，傷懷日，寂寥時(shí)，試遣愚衷。因此上，演出這懷金悼玉的《紅樓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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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幻仙姑受寧〔提示：寧國公是曹璽與曹寅合體?！硺s〔提示：榮國公是曹璽與曹荃合體?！扯?，帶領(lǐng)寶玉游玩太虛幻境。先是觀看金陵十二釵冊籍，然后又曲演《紅樓夢》。還是見寶玉甚無趣味，因嘆：“癡兒竟尚未悟！”那寶玉忙止歌姬不必再唱，自覺朦朧恍惚，告醉求臥。
警幻便命撤去殘席，送寶玉至一香閨繡閣之中，其間鋪陳之盛，乃素所未見之物。更可駭者，早有一位女子在內(nèi)，其鮮艷嫵媚，有似乎寶釵，〔提示：薛寶釵大賈寶玉二歲，于賈府1714年出生，對應(yīng)甄府1706年，已有九歲。甄英蓮于甄府1707年出生，被拐到賈府變成香菱至賈府1714年，再加拐點(diǎn)1710年，也是九歲。所以香菱與寶釵同歲?！筹L(fēng)流裊娜，則又如黛玉?！蔡崾荆瑚煊癖荣Z寶玉小一歲，于賈府1713年出生。對應(yīng)甄府1707年，已有六七歲。〕【甲戌側(cè)批：難得雙兼，妙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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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不知何意。忽警幻道：“塵世中多少富貴之家……吾所愛汝者，乃天下古今第一淫人也?！薄炯仔鐐?cè)批：多大膽量敢作如此之文！甲戌眉批：絳蕓軒中諸事情景由此而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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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幻道：“非也。淫雖一理。意則有別。如世之好淫者，不過悅?cè)菝?，喜歌舞，調(diào)笑無厭，云雨無時(shí)，恨不能盡天下之美女供我片時(shí)之趣興，此皆皮膚淫濫之蠢物耳。如爾則天分中生成一段癡情，吾輩推之為'意淫’。'意淫’二字，惟心會而不可口傳，可神通而不可語達(dá)?！炯仔鐐?cè)批：按寶玉一生心性，只不過是體貼二字，故曰“意淫”?！咳杲癃?dú)得此二字，在閨閣中，固可為良友，然于世道中未免迂闊怪詭，百口嘲謗，萬目睚眥。今既遇令祖寧榮二公剖腹深囑，吾不忍君獨(dú)為我閨閣增光，見棄于世道，是特引前來，醉以靈酒，沁以仙茗，警以妙曲，再將吾妹一人，乳名兼美【甲戌側(cè)批：妙！蓋指薛林而言也。】字可卿者，〔提示1：絳珠仙子就是秦可卿，似寶釵又似黛玉。先是曹頫與曹颙合體。后經(jīng)情僧到里面翻案，曹頫與廢太子允礽合體變成了薛寶釵，曹颙與廢太子允礽合體變成了林黛玉?！场蔡崾?：寧國府意指江南江寧織造，是康熙特設(shè)的官府。曹家任職僅有三代，即曹璽第一代，曹寅第二代，曹颙曹頫是第三代。所以秦可卿落到寧國府便是最末一代草字輩〕許配于汝。今夕良時(shí)，即可成姻。不過令汝領(lǐng)略此仙閨幻境之風(fēng)光尚如此，何況塵境之情景哉？而今后萬萬解釋，改悟前情，留意于孔孟之間，委身于經(jīng)濟(jì)之道。”說畢便秘授以云雨之事，推寶玉入房，將門掩上自去。
那寶玉恍恍惚惚，依警幻所囑之言，未免有兒女之事，難以盡述。至次日，便柔情繾綣，軟語溫存，與可卿難解難分。
因二人攜手出去游頑之時(shí)，忽至一個(gè)所在，但見荊榛遍地，狼虎同群，迎面一道黑溪阻路，并無橋梁可通。【甲戌側(cè)批：若有橋梁可通，則世路人情猶不算艱難?！空讵q豫之間，忽見警幻后面追來，告道：“快休前進(jìn)，作速回頭要緊！”【甲戌側(cè)批：機(jī)鋒。點(diǎn)醒世人?！繉氂衩χ共絾柕溃骸按讼岛翁?？”警幻道：“此即迷津也。深有萬丈，遙亙千里，中無舟楫可通，只有一個(gè)木筏，乃木居士掌舵，灰侍者撐篙，不受金銀之謝，但遇有緣者渡之。爾今偶游至此，設(shè)如墮落其中，則深負(fù)我從前諄諄警戒之語矣?！痹挭q未了，只聽迷津內(nèi)水響如雷，竟有許多夜叉海鬼將寶玉拖將下去。嚇得寶玉汗下如雨，一面失聲喊叫：“可卿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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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秦氏正在房外囑咐小丫頭們好生看著貓兒狗兒打架，忽聽寶玉在夢中喚他的小名，【甲戌側(cè)批：云龍作雨，不知何為龍，何為云，何為雨。】因納悶道：“我的小名這里從沒人知道的，他如何知道，在夢里叫出來？”
四、薛寶釵藥方。
周瑞家的不敢驚動，遂進(jìn)里間來。只見薛寶釵【甲戌側(cè)批：自入梨香院，至此方寫?！看┲页Ｒ路?，【甲戌眉批：“家常愛著舊衣裳”〔提示：不是說舊精魂么？〕是也。】頭上只散挽著纂兒，坐在炕邊里，伏在小炕桌上同丫鬟鶯兒正描花樣子呢?！炯仔鐐?cè)批：一幅《繡窗仕女圖》〔提示：想想七夕節(jié)織女又怎樣？〕，虧想得周到。】見他進(jìn)來，寶釵才放下筆，轉(zhuǎn)過身來，滿面堆笑讓：“周姐姐坐?！敝苋鸺业囊裁ε阈枺骸肮媚锖?？”一面炕沿上坐了，因說：“這有兩三天也沒見姑娘到那邊逛逛去，只怕是你寶兄弟〔提示：與寶兄弟何干？莫非也是上天安排？寶兄弟可沒這樣，莫非又早就有了風(fēng)言風(fēng)語？〕沖撞了你不成？”寶釵笑道：“那里的話。只因我那種病又發(fā)了，所以這兩天沒出屋子?！睂氣O聽了便笑道：“再不要提吃藥，為這病請大夫吃藥，也不知白花了多少銀子錢呢。憑你什么名醫(yī)仙藥，從不見一點(diǎn)兒效。后來還虧了一個(gè)禿頭和尚，【甲戌側(cè)批：奇奇怪怪，真云龍作雨，忽隱忽見，使人逆料不到?！空f專治無名之癥，因請他看了。他說我這是從胎里帶來的一股熱毒，【甲戌側(cè)批：凡心偶熾〔提示：是不是也因?yàn)樯耒陶甙?。可惜投錯了懷抱。一投錯懷抱就難免火上澆油?！常且阅趸瘕R攻?！啃叶忍靿?，還不相干?！炯仔鐐?cè)批：渾厚故也，假使顰、鳳輩〔提示：林黛玉是絳珠草之一，鳳姐也是絳珠草之一。〕，不知又何如治之?！咳舫詫こＫ?，是不中用的。他就說了一個(gè)海上方，又給了一包藥末子作引子，異香異氣的。不知是那里弄了來的。他說發(fā)了時(shí)吃一丸〔提示：只吃一丸，還想吃多少丸。一個(gè)一個(gè)都完了，怎么不效驗(yàn)?！尘秃?。倒也奇怪，吃他的藥倒效驗(yàn)些?！薄炯仔珉p行夾批：卿不知從那里弄來，余則深知是從放春山采來，以灌愁海水和成，煩廣寒玉兔搗碎，在太虛幻境空靈殿上炮制配合者也。】寶釵見問，乃笑道：“不用這方兒還好，若用了這方兒，真真把人瑣碎死。東西藥料一概都有限，只難得'可巧’〔提示：可巧二字也真巧。前前后后，都是為了七月初七，難得這么一遭。殊不知，鵲橋歸鵲橋。彩云易散，風(fēng)流靈巧遭人怨。〕二字：要春天開的白牡丹花蕊〔提示：出自山野?！呈?，【甲戌側(cè)批：凡用“十二”〔提示：甄英蓮乎？〕字樣，皆照應(yīng)十二釵?！肯奶扉_的白荷花蕊〔提示：來自水面?！呈?，秋天的白芙蓉蕊〔提示：來自水面?！呈桑斓陌酌坊ㄈ铩蔡崾荆撼鲎陨揭??！呈?。將這四樣花蕊，于次年春分這日曬干，和在藥末子一處，一齊研好。又要雨水這日的雨水〔提示：來自上天?！呈X，……”周瑞家的忙道：“噯喲！這么說來，這就得三年的工夫。倘或雨水這日竟不下雨，這卻怎處呢？”寶釵笑道：“所以說那里有這樣可巧的雨，便沒雨也只好再等罷了。白露這日的露水〔提示：來自地面。〕十二錢，霜降這日的霜〔提示：來自地面。〕十二錢，小雪這日的雪〔提示：來自上天?！呈X。把這四樣水調(diào)勻，和了藥，再加十二錢蜂蜜，十二錢白糖，丸了龍眼大的丸子，盛在舊磁壇內(nèi)，埋在花根底下。若發(fā)了病時(shí)，拿出來吃一丸，用十二分黃柏煎湯送下?！薄炯仔珉p行夾批：末用黃柏更妙?？芍案士唷倍?，不獨(dú)十二釵，世皆同有者?！?/p>
周瑞家的聽了笑道：“阿彌陀佛，真坑死人的事兒！等十年未必都這樣巧的呢?！睂氣O道：“竟好，自他說了去后，一二年間可巧都得了，好容易配成一料。如今從南帶至北，現(xiàn)在就埋在梨花樹底下呢?！薄蔡崾荆旱降资菑哪现帘保€是從北至南？〕【甲戌側(cè)批：“梨香”二字有著落，〔提示：似乎《離魂》?！巢⑽窗装滋撛O(shè)?！恐苋鸺业挠謫柕溃骸斑@藥可有名子沒有呢？”寶釵道：“有。這也是那癩頭和尚說下的。叫作'冷香丸’?！敝苋鸺业穆犃它c(diǎn)頭兒，因又說：“這病發(fā)了時(shí)到底覺怎么著？”寶釵道：“也不覺甚怎么著，只不過喘嗽些，吃一丸下去也就好些了?！蔡崾荆弘y怪呢。甄府完了是好些了，再吃一丸寧國府也該抄家了，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凈?！场薄炯仔珉p行夾批：以花為藥，可是吃煙火人想得出者？諸公且不必問其事之有無，只據(jù)此新奇妙文悅我等心目，便當(dāng)浮一大白?！恐苋鸺业倪€欲說話時(shí)，忽聽王夫人問：“誰在房里呢？”周瑞家的忙出去答應(yīng)了，趁便回了劉姥姥之事。略待半刻，見王夫人無語，方欲退出，薛姨媽忽又笑道：“你且站住。我有一宗東西，你帶了去罷?！闭f著便叫香菱?！炯仔珉p行夾批：二字仍從“蓮”上起來。蓋“英蓮”者，“應(yīng)憐”也，“香菱”者亦“相憐”之意〔提示：一主一侍從可謂惺惺惜惺惺。鏡里恩情嘛?！?。此是改名之“英蓮”也?！?/p>
…………
正說著，只見香菱笑嘻嘻的走來。周瑞家的便拉了他的手，細(xì)細(xì)的看了一會，因向金釧兒笑道：“倒好個(gè)模樣兒，竟有些象咱們東府里蓉大奶奶的品格兒?！薄炯仔珉p行夾批：一擊兩鳴法，二人之美，并可知矣。再忽然想到秦可卿，何玄幻之極。假使說像榮府中所有之人，則死板之至，故遠(yuǎn)遠(yuǎn)以可卿之貌為譬，似極扯淡，然卻是天下必有之情事?！拷疴A兒笑道：“我也是這們說呢。”
五、林黛玉藥方。
第二十八回 蔣玉菡情贈茜香羅 薛寶釵羞籠紅麝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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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正說話，只見丫頭來請吃飯，遂都往前頭來了。王夫人見了林黛玉，因問道：“大姑娘，你吃那鮑太醫(yī)的藥可好些？”林黛玉道：“也不過這么著。老太太還叫我吃王大夫的藥呢?！?/p>
寶玉道：“太太不知道，林妹妹是內(nèi)癥，先天生的弱，所以禁不住一點(diǎn)風(fēng)寒，不過吃兩劑煎藥就好了，散了風(fēng)寒，還是吃丸藥的好?！薄蔡崾荆杭逅?，相煎何太急。丸藥，等著完蛋吧?！?/p>
…………
寶玉扎手笑道：“從來沒聽見有個(gè)什么'金剛丸’。若有了'金剛丸’，自然有'菩薩散’了！”【甲戌側(cè)批：寶玉因黛玉事完，一心無掛礙，故不知不覺手之舞之，足之蹈之。】說的滿屋里人都笑了。寶釵抿嘴笑道：“想是天王補(bǔ)心丹?！蓖醴蛉诵Φ溃骸笆沁@個(gè)名兒。如今我也糊涂了?！睂氂竦溃骸疤共缓浚际墙?金剛’'菩薩’支使糊涂了?！蓖醴蛉说溃骸俺赌隳锏碾∮智纺憷献哟纺懔??！睂氂裥Φ溃骸拔依献釉俨粸檫@個(gè)捶我的?！蓖醴蛉擞值溃骸凹扔羞@個(gè)名兒，明兒就叫人買些來吃?！薄靖矫寂簩懰幇甘前刀蕊A卿病勢漸加之筆，非泛泛閑文也。丁亥夏。 笏叟?！?/p>
寶玉笑道：“這些都不中用的。太太給我三百六十兩銀子，〔提示：豈不是“一年三百六十日，風(fēng)刀霜劍嚴(yán)相逼”？〕我替妹妹配一料丸藥，包管一料不完〔提示：好個(gè)賈寶玉，你林妹妹面前也做完與不完之事。以前的寶玉可不這樣，現(xiàn)在你是哪門子寶玉啊?！尘秃昧??！?/p>
王夫人道：“放屁！什么藥就這么貴？”寶玉笑道：“當(dāng)真的呢，我這個(gè)方子比別的不同。那個(gè)藥名兒也古怪，一時(shí)也說不清。只講那頭胎紫河車，人形帶葉參，三百六十兩不足。龜大何首烏，千年松根茯苓膽，【庚辰眉批：寫得不犯冷香丸方子。前“玉生香”回中顰云“他有金你有玉；他有冷香你豈不該有暖香？”是寶玉無藥可配矣。今顰兒之劑若許材料皆系滋補(bǔ)熱性之藥，兼有許多奇物，而尚未擬名，何不竟以“暖香”名之？以代補(bǔ)寶玉之不足，豈不三人一體矣。己卯冬夜?！俊蔡崾荆赫婕匐y辨，都是因?yàn)檎缡侩[的蠢物作怪，又是作書人參和，把個(gè)情僧與甄士隱攪得顛三倒四，互相之間都?xì)w不了位。一歸不了位，石頭不又復(fù)原了么？〕諸如此類的藥都不算為奇，只在群藥里算。那為君的藥，說起來唬人一跳。前兒薛大哥哥求了我一二年，我才給了他這方子。他拿了方子去又尋了二三年，花了有上千的銀子，才配成了。太太不信，只問寶姐姐?！?/p>
…………
鳳姐因在里間屋里看著人放桌子，聽如此說，便走來笑道：“寶兄弟不是撒謊，這倒是有的。上日薛大哥親自和我來尋珍珠，我問他作什么，他說配藥。他還抱怨說，不配也罷了，如今那里知道這么費(fèi)事。我問他什么藥，他說是寶兄弟的方子，說了多少藥，我也沒工夫聽。他說不然我也買幾顆珍珠了，只是定要頭上帶過的，所以來和我尋。他說：'妹妹就沒散的，花兒上也得，掐下來，過后兒我揀好的再給妹妹穿了來。’我沒法兒，把兩枝珠花兒現(xiàn)拆了給他。還要了一塊三尺上用大紅紗去，乳缽乳了隔面子呢?！?/p>
鳳姐說一句，那寶玉念一句佛，說：“太陽在屋子里呢！”鳳姐說完了，寶玉又道：“太太想，這不過是將就呢。正經(jīng)按那方子，這珍珠寶石定要在古墳里的，有那古時(shí)富貴人家裝裹的頭面，拿了來才好。如今那里為這個(gè)去刨墳掘墓，所以只是活人帶過的，也可以使得?！?/p>
王夫人道：“阿彌陀佛，不當(dāng)家花花的！就是墳里有這個(gè)，人家死了幾百年，這會子翻尸盜骨的，〔提示：賈寶玉給林黛玉的配方哪有真的。作者自寓石頭為蠢物。甄士隱所謂蠢物畢竟早就成了故去的先祖，又畢竟是夢幻一場，風(fēng)馬牛不相及。〕作了藥也不靈！”【甲戌側(cè)批：不止阿鳳圓謊，今作者亦為圓謊了，看此數(shù)句則知矣?！?/p>
三、翻案篇。
這日，賈雨村偶至郭外，意欲賞鑒那村野風(fēng)光?！?/p>
忽信步至一山環(huán)水旋、茂林深竹之處，隱隱的有座廟宇，門巷傾頹，墻垣朽敗，門前有額，題著“智通寺”三字，【甲戌側(cè)批：誰為智者？又誰能通？一嘆。】門旁又有一副舊破的對聯(lián)，曰：
身后有余忘縮手，眼前無路想回頭?！炯讑A批：先為寧、榮諸人當(dāng)頭一喝，卻是為余一喝?！?
雨村看了，因想到：這兩句話，文雖淺近，其意則深?！炯仔鐐?cè)批：一部書之總批?！?/p>
我也曾游過些名山大剎，倒不曾見過這話頭，其中想必有個(gè)翻過筋斗來的亦未可知，【甲戌側(cè)批：隨筆帶出禪機(jī)，又為后文多少語錄不落空?！亢尾贿M(jìn)去試試？
想著走入，只有一個(gè)龍鐘老僧在那里煮粥?！炯仔鐐?cè)批：是雨村火氣?！坑甏逡娏耍悴辉谝狻！炯仔鐐?cè)批：火氣。】及至問他兩句話，那老僧既聾且昏，【甲戌側(cè)批：是翻過來的?！魁X落舌鈍，【甲戌側(cè)批：是翻過來的?！克鸱撬鶈枴?
2022.12.29原創(chuàng)新編(沅澧王)整理人張登科韻梅立此存照首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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