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父親的簡歷,由衷敬佩。父親當兵早,入黨早,戰(zhàn)功多,能文能武,當兵是好戰(zhàn)士,在軍校是學習模范,當宮是兩袖清風的模范。一個字:帥!
我始終認為:父親打那么多報告來北大荒,可惜了!上了那么多軍校,沒用上,國家白培養(yǎng)了!(1954年7月畢業(yè)調張家口市通訊學院戰(zhàn)術教授會,助教。)
母親是1998年12月18日去世的,母親是因為流感發(fā)燒引起的肺、心、腦病離世的。1998年夏發(fā)大水,大災必有大疫。那年因流感去世的老人很多,當初也沒有引起有關部門重視。感冒能奪命,以前我腦子里沒這概念。母親因小感冒而去,享年僅63歲,走得太早、太突然!這對我們兄弟姐妹的打擊很大,一丁點兒心里準備也沒有,母親去世妹僅三十歲。人在自然面前,無能為力。
我上班天天從父母門前路過,母親去世前幾天,她還做了我愛吃的飯菜,讓我吃,我沒吃,著急回家做飯。母親感冒前,我自行車胎沒氣,她給我找火柴(烤火打氣)。一天晚上(下大雪),我下班看父母不在家,心想:母親去打針了。于是,我到工程公司衛(wèi)生所找父母,他們不在那。我返回父母家,燈亮,他們已到家??茨赣H在臥室躺著,沒開燈,我問爸知:母親感冒發(fā)燒去二院打針。第二天早上,我騎車上班??匆姷艿荛_車,車從我身邊過,母親戴口罩坐在車里。晚上下班,我去醫(yī)院。母親,輸著氧氣,人已昏迷。我和妹妹,跑到對面淚哭。不知道是醫(yī)務室。還是病房,因為哭暈了。太突然,一點精神準備都沒有。意外,真是意外,不知何時就來!
母親痰多,憋氣很厲害,很難受。肚子脹鼓的。一聲不吭。我白天上班,晚上去醫(yī)院。當時,我教高三。沒有耽誤學生一節(jié)課,當年高考成績名列管局前茅。送走母親,是休息日。我工作幾十年至退休,沒因病、事耽誤一節(jié)課。想一想,當教師實在不易!不能遲到、不能有事、不能病不能……。
母親住院時,幾乎是處于昏迷之中。因此,母親沒留下什么活。我想,母親自己也沒意識到永別。我記得母親僅有二次清醒些。一次,她面朝窗說:“怎么這么黑”(天很亮,窗簾拉開)“你回家吧!家里還有孩子?!绷硪淮?,父兄看母親清醒些,扶母親坐,父親給母親看一封剛收到的信,哥哥給她戴上剛給母買的新眼鏡,母親努力看著。我感覺她看進去了。這封信是在大慶龍鳳跟母親最好的、漂亮的、大眼睛的堂妹秀春寫的。
1998年12月18日晚,母親去,我正在打盹,聽到聲響,知道母親不行了??吹侥赣H下體,流出很多的血液,知道真沒救了!晚上送走了母親,母親躺在冰冷的太平間。送走母親后,我們準備回家,放在醫(yī)院的自行車,被人偷走。
母親住院時,住在內科,二樓,四號病房,后來想,這破號!
母親留下的照片很少,原因有二,一是:母親去世早,不象現在說照就照。二是:母親照了很多照片,都讓她自己毀了。我小的時侯,父母照了很多帥美大彩照,我都有很深的印象,父母都有燙發(fā)彩照,真美!沒了!可惜了!那時,文化大革命,彩照,沒留。
母親去世以后,好多年,我都沒有神兒??吹较卵?,心里就很不是滋味,就想起許多,一幕幕的。過年也不是年了,覺得什么都沒有意思了。如今,父母都走了,成了老孤兒。哎!人生就是如此,不斷告別,你無能無為。人生,哪有什么來日方長?
安息吧,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