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去過江南,所以對江南有很多想像。
白袍同學(xué)小時候讀武俠小說,小說里那些女俠仙子,我都會自動腦補成江南美女。
白衣飄飄,長發(fā)也飄飄,騎在白馬上,一回頭,一張清水瓜子臉,冷艷中透著萬種的風(fēng)情。
白袍同學(xué)少年時有一段時間,沉迷詩詞不能自拔,各種古詩現(xiàn)代詩讀的不亦樂乎樂在其中。
詩歌中寫江南的詩總透著婉約:
江南好,風(fēng)光舊曾諳,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能不憶江南。
不知道白居易是想起江南江花紅似火的風(fēng)景了,還是想起了江南熱情又羞澀的姑娘,反正江南的萬丈紅塵消磨了這位失意的青衫司馬很多柔情。
寫江南的詩歌總透著柔情,比如寫出:你站在橋上看風(fēng)景,看風(fēng)景的人在樓上看你。
這種詩歌的人肯定也是江南人,只有江南才有這種小橋小樓。
有一年讀到戴望舒的《雨巷》,對江南更是心向往之:
撐著油紙傘,獨自
彷徨在悠長、悠長
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逢著
一個丁香一樣的
結(jié)著愁怨的姑娘
她是有
丁香一樣的顏色
丁香一樣的芬芳
丁香一樣的憂愁
在雨中哀怨
哀怨又彷徨
她彷徨在這寂寥的雨巷
撐著油紙傘
像我一樣
這首詩讓我如遭雷劈如遇仙人,白袍同學(xué)有幾次做夢都會夢到在一個悠長的江南小巷,我拿一卷書,和一個穿著湖藍色旗袍,身材玲瓏的女子擦肩而過,我沒看到她的模樣,回頭只看見一個打著油紙傘的曼妙身影消失在街角,然后夢就醒了。
很美好。
其實最美的邂逅往往就是這個樣子的,朦朦朧朧,沒有開始也沒有結(jié)束。
一個女子最美的時候肯定是初識的時候,你能發(fā)現(xiàn)她所有的優(yōu)點,看不到她的缺點。
如果和一個女孩子擦肩而過,連她長啥樣都看不到,只看到一個美好的背影,這個畫面可能會留在你心里,成為一幅畫。
雨巷的美大約如此。
一個打著油紙傘的女孩在街上走過,我們意淫她哀怨,意淫她彷徨,意淫她憂愁,意淫她寂寥,然后啥都不做看她消失在街角,然后留下了我們的哀怨,彷徨,憂愁和寂寥。
很多男人喜歡自作多情,詩人尤甚。
看到一個漂亮姑娘就會浮想聯(lián)翩,江南,雨巷,打油紙傘的姑娘,這些意象難免讓人浮想聯(lián)翩。
也許那位走的很優(yōu)雅的姑娘,只是因為在街上找不到廁所,所以走的很慢很優(yōu)雅。
但是江南的綠樹香花,悠長的巷子,軟噥的吳語,很容易讓人想起一幅水墨丹青的畫。
如果地方換成東北,關(guān)鍵詞可能就是,胡同,東北大妞,來根華子,從水墨丹青換成了楊柳青年畫。
熱烈,歡快,色塊喜慶。
其實不管是江南還是塞北,都有其美感,但是在文人筆下,江南就被賦予了溫婉,塞北就被打上了豪爽的標簽。
這個季節(jié)男方可能還能穿短褲,但是在北方,秋末已經(jīng)快是:
北風(fēng)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飛雪。
的季節(jié)了。
感覺北方只有兩個季節(jié),夏天和冬天,春天秋天短的像兔子的尾巴。
古龍寫過一本小說《劍.花.煙雨.江南》,看名字就覺得秀氣,金庸著名的《雪山飛狐》名字中就透著豪爽。
古龍那本小說內(nèi)容基本忘了,但是有一個畫面至今印象深刻,一個小姑娘從窗子里跳出去,去幽會自己的情人小哥哥。
她提著鞋,光著腳,走在江南的微有露珠的石板路上,那場面現(xiàn)在想來有點刬襪步香階,手提金縷鞋的意境。
而且刬襪都不刬了,很曖昧的場景描寫。
雪上飛狐就沒有了這么唯美的畫面,苗若蘭第一次見胡斐,胡斐是一個滿臉大胡子的粗豪造型,當(dāng)時苗若蘭被點了穴,不能動,胡斐第一次看到她卻心動了,張口就說:老妹兒,咱倆搭個一副架吧(然而沒有)。
這大約就是江南塞北的區(qū)別。
江南委婉精致,塞北直接熱情。
喜歡江南的煙雨還是喜歡塞北的雪呢?
我覺得還是因人而異,你遇到對的人,不管在江南還是塞北其實都如沐春風(fēng)。
如果遇到錯的人,即使在江南萬丈紅塵里,你依舊能感受到塞北極寒之地的北風(fēng)如刀。
文:薛白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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