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立思考·探尋書法的真相
建議關(guān)注置頂
先看看書友對的不滿:
前日「真相」推送《米芾的6次變臉 》一文中,試圖梳理米芾書法的取法路徑。結(jié)果有書友留言說:沒有提到老米“刷”的本質(zhì),今日查閱相關(guān)資料形成小文,以期和書友共進步。
要探尋米芾刷字的本質(zhì),我們還是從其取法路徑中找找。
《米芾的6次變臉 》一文中有說到,元代袁桷 [jué] 曾評:'米襄陽學段季展,得其刷掠奮迅',袁桷這段話說明他見過段季展真跡才下次結(jié)論。這是對米芾“刷”字最早的評論,可惜段氏書法無一傳世,米芾是如何學他的,學到了什么也真是個迷了。
米芾《自敘帖》又說,他學段季展曾給段書點贊:“轉(zhuǎn)折肥美,八面皆全”。什么是轉(zhuǎn)折?什么才是肥美?
轉(zhuǎn)折很好理解就是如“乀”“乁”“亅””這些筆畫。
什么是轉(zhuǎn)折肥美?看圖:
王羲的“有”字
蔡襄的“有”字
王羲之和蔡襄的轉(zhuǎn)折處作一對比,很明顯前者轉(zhuǎn)折流轉(zhuǎn),肥厚有張力,后者轉(zhuǎn)折強按、駐留夸張了“折”的效果。那么具體到用筆上有什么本質(zhì)的不同?
王羲之的轉(zhuǎn)折是純正的絞轉(zhuǎn)。而蔡襄的轉(zhuǎn)折是駐留中的提按。
書法到宋代,經(jīng)過唐楷對提按筆法的高度總結(jié),使王羲之為代表的“晉人筆法”的核心“絞轉(zhuǎn)”,逐漸失去了固有的地位,用筆逐步改絞轉(zhuǎn)為主而為提按為主了。
為改變提按筆法帶來的“單調(diào)”宋人在兩方面進行了探索:一種是在提按上盡力變化,代表書家是黃庭堅;另一種是試圖從晉人絞轉(zhuǎn)中汲取營養(yǎng),卓有成就者則是米芾。
黃庭堅是在提按的鐐銬下最優(yōu)美的舞蹈者:他點畫開張而遒勁,力圖在用筆的振動上追求線條的變化。
黃庭堅《《諸上座草書卷》》
而米芾在無法完全擺脫“提按”之時代烙印的狀況下,盡力在從絞轉(zhuǎn)中尋找突破。米芾自負地說:其他人“只得一筆”而自己“獨有四面”,所謂的四面,其實就是毛筆的四個錐面。而如果他不用“絞轉(zhuǎn)筆法”八面出鋒,四面用筆是萬萬做不到的。
米芾《賀鑄帖》
如《賀鑄帖》中盡力避免直線運行,而變?yōu)閳A轉(zhuǎn)充實的線條,不能不說米芾有異于他人的對絞轉(zhuǎn)筆法的獨到感悟。
所以,米芾自言:“壯歲未能立家,人謂吾書為集古字,蓋取諸長處,總而成之”形成“刷字”,我們完全有理由相信其“集古字”是集二王之字,“取諸長處”完全是取法二王的“絞轉(zhuǎn)”長處。
所謂“刷字”完全是如此得來也。對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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