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是大家,民是小家。世俗多為小家積富,賢能多為治國謀策。人所習有類不同,習同類尚有多與少,所以總有通人與不通者之別。那么,蕭何對于漢室江山可謂立下奇功,他算是通人嗎?蕭何入秦拾文書、夜追韓信、為漢制法,后又暗助高祖除了羽翼豐滿的韓信,堪為奠定漢朝基業(yè)的股肱之臣。依“別通篇”給出的標準,當是“通人”無疑。世上不只是“通人”與“不通者”兩種人,更多的是對“百家之言”所知或多或少的人,當然還有雖不知或少知“百家之言”但卻有異于常人之力的百業(yè)能人?;虻菑R堂為重臣,或兢兢業(yè)業(yè)事泛眾,皆可為榮,亦皆可敬。
博覽群書者智廣,通曉古今者不惑。所謂博覽,當為涉獵甚廣,卻也應擇書而閱。如何通曉古今?知古,有些難。因為古史為古人所寫就,即所謂載史傳書,其中以訛傳訛、虛言妄語當真不少,難以辨別。竊以為,非專業(yè)研史者讀史,只需從史書故事中獲取有益之教即可,史實如何,不必較真。觀今呢?用眼去仔細看,用耳去認真聽,最重要的是用心去揣摩。有人喜鬧市,有人圖清靜。都城忙碌,集市喧囂。與其整日如蟻般奔波于纖陌縱橫的街市,何不偶爾停下腳步,擇一偏隅,平復一下心境,細覽篇章,幽幽地尋覓那書中的“顏如玉”、探知那書中的“黃金屋”!不求滿腹經(jīng)綸,只為腦中少匱,即便不為“通者”,略通一些也會是不錯的感覺。
博覽群書,可得開放思維,觸類旁通,愈發(fā)增智。通覽古今,能懂世間萬事,借古知今,眼明心清。常言說,術業(yè)有專攻,太過追求博覽群書,心無所專,或難有所成。古經(jīng)繁雜,且有俟失,后世頗難弄通,故而常有人尋覓些經(jīng)中只言片語,便充研經(jīng)悟道者。古時有百家之言,各有其道,自漢武帝開始,獨尊儒學,非是其他學說沒有道理,當是儒學更適合皇家的口味,也就是說,儒學更符合朝廷御民之需。即便如此,儒學中還是有很多有益的道論。孔子被尊為圣已歷兩千余年,難有出其右者,說明其學說益于世者頗多,儒道當尊??墒?,儒學之經(jīng)中亦存在不少糟粕,讀時有所鑒別即可。
如果說讀書多者未必才智高,才智高者讀書必多,當否?讀書,如開窗迎陽光,幽室豁然亮,心境遂敞。雖說開卷有益,提倡博覽群書,然而畢竟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所以需要擇書而讀。每讀一書,如上一層樓臺,視野自然有增,但若讀書過于繁雜,便如踏入樓層迷梯,延緩登高,心生惑。讀書,需慢慢品味,切忌浮躁。
所謂征兆,常為后人附會于事。漢武帝時,極重儒學,卻也是巫蠱當?shù)?,即便是堪稱英明之君的漢武帝,亦是深受其害,有殺子誅親之禍。劉旦之死,皆因其過于貪圖帝位,敗而不思已過,終落得自殺身亡的結局。所謂“戶不開”之占,后人編排的故事而已,不足為據(jù)。慶封不擅長賦詩,其后來被楚靈王所殺,完全是其惡貫滿盈所致,與其詩賦之能高低有何干?倒是他能長時間居于廟堂高位,謀權之智當是不低。亡國之社,源于占者之言,當信否?不通,則不宜置可否。且借神占之說以人論之,所謂人為稟承天之氣而生,然而人在“屋其上”的閉戶之中,何以承天之氣?豈非人皆無福而多禍?莫非無禍之人皆源于曠野偶合?若說“通覽”者知廣智多,此言確是不虛?;蚩裳?,“薄社”之類,與“通覽”之說,不相干,不宜相提并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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