陜西愛情故事
第一次看到她——
“長發(fā)飄飄,大老遠一個人來陜西,不簡單,勇敢”
“溫文爾雅”
他第一次在教室看到她,就已經(jīng)印象深刻。
那個時候,不被他確定為是一見鐘情,卻和一見鐘情,有一樣的確定。他看見了她,或許是,真的用心看見了她。
“長發(fā)飄飄,大老遠一個人來陜西,不簡單,勇敢”
“溫文爾雅”
她有點嬌小,有雙引起他注意的大眼睛······
那個時候,他的心里種了一顆種子,關(guān)于愛情的種子。
或許連他自己也沒有想過,會在這里遇上,一位從1800公里之外過來求學的女孩。這樣子的女孩······
她不屬于漂亮過目不忘的女孩,可他總覺得她不一樣。
心意在他的身體里隱隱作祟,不言自明,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接下來做的是什么。
顯得有點野蠻,顯得有點不識抬舉,顯得,不像好好的讀書人,可是,他就只是喜歡上了她,就是喜歡她,忍不住想要靠近啊。
教室上課自由入座,他總要湊過來坐她旁邊,她會走掉換座位,他繼續(xù)跟著坐在同桌,同學們看在眼里哄堂大笑,他滿不在乎。
年輕氣盛的時候,直接進攻。這是他的追求方式。
他告訴她他在籃球場上會一直等她下來,一直等,一直等,她不下來,不會走。
不知道在籃球場上待了幾個晚上的通宵,他終于不再死纏爛打了······
于是,上課的時候,他可以順當?shù)刈谒呐赃吜?,也可以和她在操場說很多很多的話了。
他們成了班里的模范情侶,因為彼此的惺惺相惜,日常的溫暖融成感情的沉淀,沒有任何轟轟烈烈的插曲,只有樸素的尋常小時光,肉夾饃和雜醬面······
肉夾饃和雜醬面的實在,像陜西人自在的溫厚。也像他們倆溫溫實實的感情。
她為他洗上打籃球穿的汗衫,掛滿了四年里每一個傍晚的走廊,連同每一次因為籃球的爭吵,都一起塞滿了不忘懷的記憶。
籃球本也不會無事生非,可是籃球和女朋友一起唱劇本的時候,男朋友總是會惹是非的,如果他是她的全世界,他的眼里只有籃球沒有她的時候,就是一個有點嚴肅的問題——晚飯還吃不吃了呢?
青椒土豆絲,包菜粉條,大餃子······還有西紅柿雞蛋燴麻什,這位大西北的七尺男兒總能隨即一個菜刀案板交鋒的錯落節(jié)奏之下,和盤托出······
細密的土豆絲,總是齊整地藏在水里,和著傍晚最后一點光線,在稀落殘陽打的照面下,透著西北城市素靜日常的小光景,暈和出小戶人家的素描。
本來是天府城市的四川菜,四川人的遷移,包菜粉條,也成了更多陜西人的家常菜,似乎很是受歡迎。粉條是陜西特有的細粉,是同大寬、二寬、土豆粉之列的粉系家族成員。細粉在他的手里,總是能以拿捏得剛剛好的火候,留住細粉該有的晶瑩光澤和適口的彈性,也留下享口福之人的滿足。
而餃子,總藏著北方人的性情。尤其是那熱鬧的一口餃子下去之后,騰起的熱哈哈的氣兒余余冉冉地浪在大伙兒的面前,有點豪情的痛快可不是?一種簡單直接吃飯的分寸感,總是能在一盤餃子面前,演繹得直白而深情。是啊,就是一種,在一起的感情。
那些在一起吃飯的日子,就像一碗西紅柿燴麻什一樣,燴入喜愛的蔬菜,燴入土豆、西紅柿······還有別的,最后燴入主食擔當······伴著大西北的風塵仆仆,循環(huán)了一縷又一縷小日子的青煙,泛于他和她的心間。
日子隨風,葉子也隨風。
他騎著自行車帶著她,在人民公園的秋天經(jīng)過,風起時,銀杏葉會旋即而上,隨著車輪子繞動而過的節(jié)律,連同記憶一起翻卷而來······
每次從家里回學校經(jīng)過的勝利橋,他騎著自行車送她去陳倉區(qū),給小朋友補習功課路過的渭河大橋······都在記憶里,留下一道又一道的弧線。
“你昨天沒去澡堂洗澡,今天又沒去?!“
“我們陜西這兒,咋會老洗來洗去!”
“我們海南,天天洗澡的!”
······
難得西北的男生被馴化出隔一天洗一次澡的習慣,難得他會感覺到經(jīng)常洗澡變得好舒服好精神······
她曾經(jīng)力勸他深夜不要騎自行車出省,直到畢業(yè)后,自行車的輪子從陜西跨越了海南,自行車的軌跡再一次在新的地圖上輪轉(zhuǎn),直到??诠ぷ鞯男∪兆?,再也撐不住志未酬的撕裂感,他為了她來,又離開······
四年校園的相依相守,也許留在了那年她為他做的生日幻燈片里,還有有封存的記憶。
也許,像她一聲關(guān)心一杯熱水一句叮囑那樣,再也留不下風信的痕跡。
畢業(yè)的機場,淚流滿面的大巴車,還有那輛,路過火炬路和石鼓路,每次停經(jīng)寶光路44號的8路公交車······它們途徑的路線,到最后,只是濃縮成了很多個夜里,他跟著她在操場上走下的圈——最開始的追求,操場上執(zhí)拗的不放手,或者,那天夜里,生病的她頹然失落的操場徒步和他緊隨其后的默默相依······畢竟,兩顆相戀的星星,曾經(jīng)靠在一起。
關(guān)山大草原那天夜里大家在一起的篝火,或許還會在夜里出現(xiàn),或許再也不會了,或許,還只留在某個空間的相冊里。
我不知道,他們的愛情,會不會,是隨了大散關(guān)野炊的炊煙一起飄散了······
或者,還會留在某年某日的一聲簡單的問候里——“你好好的,我也好好的?!?/span>
大學四年,足夠發(fā)生很多,卻也只是發(fā)生了一件事——他們相戀了四年。
或許,還有很多,或許,什么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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