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窯素燒禮器、出香、水仙盆等相關問題初探
杜文
(陜西省文物鑒定研究中心 副研究員)
20世紀80年代以來,隨著考古工作者對河南寶豐清涼寺汝窯遺址進行的多次考古發(fā)掘,出土了很多在傳世汝窯瓷器中未見之新品種,致使人們對汝窯產(chǎn)品的面貌有了比以往更加豐富的認識,自然也會引起人們眾多思考。本文擬僅就寶豐清涼汝窯遺址考古發(fā)掘出土的素燒禮器類品種、出香器類、水仙盆類造型來源等問題,結合宋代仿古銅器的文獻和實物試加以探討。
一、清涼寺汝窯窯址出土素燒禮器
汝窯燒制素胎禮器類器物,在以往傳世品中未見。據(jù)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出版的《寶豐清涼寺》記載:“獸面紋題材:皆仿自商周、秦漢時期青銅禮器圖案,有模制的,也有刻、劃、剔三種技法并用的。常見于熏爐、壺等器形。”“模制者極少,僅見于C型敞口三足熏爐的足面上?!薄秾氊S清涼寺》一書記載刻劃剔并用數(shù)量較多,“皆壺類器素燒片”,“這些素燒殘品都是出現(xiàn)在金元地層和灰坑內,不見有施釉和燒成器物殘片”,發(fā)掘單位推測這些仿青銅禮器素燒件極有可能是汝窯停燒前的作品①。該考古發(fā)掘報告收錄了以下6件標本(圖1)。
圖1 寶豐清涼寺汝窯窯址出土素燒禮器線圖
標本T47②:9,器腹部殘片,上下帶狀弦紋兩周與豎寬帶紋相交,中間刻一“十”字,兩側分別飾對稱“王”字紋和變形竊曲紋,上左側殘存一變形夔龍紋,龍首前方為勾連紋。
標本T40②:371器腹部殘品,上部刻兩周弦紋,中部刻劃變形竊曲紋,下方兩側對應勾連紋。曲形扉棱作鼻,壓在下弦紋和變形竊曲紋之間,整體作變形獸面圖案。
標本T11②:8,器腹部殘品,腹中央為簡易獸面紋,上方一夔龍紋,龍后體殘缺。
標本T47②:11,頸部殘片,上部兩周凹弦紋,下部兩周帶狀凸弦紋,在凹凸弦紋之間刻有夔龍圖案。
標本T47①:10,口部殘片,沿下分別刻一周和兩周凹弦紋。在兩組弦紋之間刻曲折紋,分別飾三角形,三角面中部刻“個”字紋。
標本T13③11頸肩部殘片,頸肩部刻劃四周凸弦紋,上下弦紋之間刻兩周夔龍紋,腹部刻變形獸面紋,有扉棱殘缺。
圖2-1 汝窯窯址出土素燒禮器
圖2-2 汝窯窯址出土素燒禮器
這批汝窯燒制的素胎仿古禮器,除了發(fā)布線圖外,在浙江省博物館等地也展出過實物(圖2)。它們是宋代復古之風盛行、以恢復古代三禮制度來維護皇權統(tǒng)治的產(chǎn)物。宋代金石學興盛,因此留下了《宣和博古圖》、《三禮圖》、《考古圖》等對宋代以銅器為主的古器物研究著作。這些仿古獸面紋圖案的素燒禮器,顯然是當時對古代銅器臨摹制作基礎上的衍生產(chǎn)物,但已經(jīng)加入了宋人的構圖和審美情趣。
圖3-1 北宋宣和銅尊 北京故宮藏
圖3-2 北宋宣和尊銘文
對寶豐清涼寺窯址燒制的這些素胎禮器,首先應確定器形。帶扉棱器,在商周銅器中,一般多為尊、卣、罍、觚等類,汝窯窯址出土的多數(shù)素燒禮器殘件造型類同,帶底足和腹部的造型和裝飾構圖都與現(xiàn)藏故宮博物院的北宋宣和三年銅尊接近,殘存的口部和帶弦紋肩腹部應為另類造型,為觚或壺類可能較大。帶扉棱的宣和銅尊為宋徽宗時期宮廷制作(圖3),內底鑄造有銘文:“唯宣和三年正月辛丑,皇帝考古作山尊,于方澤,其萬年永保用?!庇摄懳目芍撟鹗顷愒O在方澤壇上的。同類尊在浙江省博物館也藏有一件(圖4),系20世紀50年代杭州環(huán)城西路出土,應為宋王室攜帶南逃或南宋初年“新成禮器”?!靶腿曜稹毕捣抡铡缎筒┕艌D》著錄的“商祖戊尊”制作而成,反映了宋代皇室在尊古情節(jié)下模古鑄銅作品。關于宋元時期南方地區(qū)的仿古銅禮器,浙江省文物鑒定站王牧曾有專文研究,此處不作過多援引②。
圖4 宋出戟銅尊 浙江省博物館藏
類似的素燒禮器類,在南宋郊壇下官窯窯址也出土過兩件素燒物,被定為素燒底座③,其一高7厘米,頂徑13.8厘米,底徑18厘米,外壁裝飾夔龍紋(圖5)。,其二高10厘米,口徑17.4-19厘米,底徑20.4-19厘米,腹部裝飾有扉棱及對稱的夔龍紋(圖6)。從展覽實物可以看出,圖5頂面為復原,此座是由側面殘片復原而來。兩件定名為器座的器物,與宋代仿古制作的銅豆造型接近(圖7-8),但也有銅尊、罍類腹部和足部的可能。
圖5 南宋郊壇下窯址出土素燒器
圖6 南宋郊壇下窯址出土素燒器
圖7 南宋幾何紋銅豆 故宮博物院藏
圖8 北宋宣和七年款銅豆 上海博物館藏
郊壇下南宋官窯窯址還出土一件素燒印模,編號T5②A:47,寬12.0厘米,殘長14.0厘米,為陶質貫耳壺的陶范,篆書銘“無養(yǎng)頤之慮”(圖9)。浙江省博物館收藏有一批南宋官窯陶祭祀器殘件(圖10),系杭州市密度河南宋古河道建筑工地等處出土,現(xiàn)收藏展出于浙江省博物館,在沈一東撰文中④,還介紹了杭州民間收藏的杭州市所出陶禮器殘片,浙江省博物館藏的南宋陶祭器主要有卣(圖11)、貫耳壺、方壺、圓壺、簋、梅瓶、觚(圖12)、尊、鼎等器型,1995年在杭州嚴官巷南宋太廟附近還出土過髹漆陶尊(圖13)。
圖9 帶銘南宋郊壇下窯址印模
圖10-1 帶銘陶貫耳壺
圖10-2 宋代銅貫耳壺 杭州武林門外城墻下出土
圖11 素燒陶卣(下部)
圖12 素燒帶座陶觚(下部)
圖13 南宋髹漆獸面紋陶尊 杭州嚴官巷出土
日本小林仁對南宋官窯的窯址出土印模和杭州密度河古河道新出土的素胎制品提出自己的看法,認為窯址燒制和在杭州城市中出土的素燒陶禮器都是成品。他撰文提出:郊壇下官窯出土的Ⅰ型范模和杭州市內所出的類似陶制品進行比較,可以判斷它是“無養(yǎng)頤之慮”篆書銘的陶質雙耳壺祭器的模范。那么,一直認為是郊壇下官窯青瓷產(chǎn)品的素燒坯胎的幾件陶制品,實際上不是青瓷的中間產(chǎn)品或稱半成品,而是專門燒造的陶質產(chǎn)品??芍級鹿俑G的產(chǎn)品不僅有青瓷,還有仿照古銅器的陶質器物。近些年杭州市內和近郊出土了類似的仿青銅器陶器圖,顯而易見,幾乎就是郊壇下官窯出土陶范的成品,極有可能來自官窯,基本上都仿古代青銅器器形,而且很有可能是《中興禮書》等文獻記載的南宋紹興年間朝廷下令燒造的陶瓷祭器。
北宋王朝在修訂禮典制度過程中,崇尚復古,稽考先秦禮制。宋徽宗大觀初年(1107年),設置議禮局“詔求天下古器,更制尊、爵、鼎、彝之屬?!保ā端问贰ざY志二》)。宋徽宗頒詔以古銅禮器為范本纂輯《宣和博古圖》,并以此對禮器制度進行了大規(guī)模變革?!吨匦扌筒┕艌D》中也載有“周饕餮大尊……純緣皆素,腹足飾以饕餮,間之雷紋??脊糯笞?,以陶瓦成形,猶登之用瓦也。登變制以銅,而見于世者時有焉。尊或如之”??梢姟吨匦扌筒┕艌D》的纂修者也認為,按古制大尊應為瓦尊,以銅鑄造大尊只是少數(shù)的變制。北宋元豐年間皇家新造祭器中也有瓦登、瓦罍之類。
南宋《中興禮書》第十卷《吉禮十·郊祀祭器二》載:“(紹興十六年七月)二十四日給事中段等言:據(jù)太史局申,選定進呈禮器等……詔依。先是紹興十五年十二月十七日,詔令禮器局:樣制宜開說制度并印造頒付諸路州軍遵用。詳具于后:……大尊,通足高八寸一分,口徑五寸七分,腹徑六寸一分,足徑三寸八分,深六寸五分。大,通足高八寸二分,口徑四寸五分,腹徑五寸八分,足徑三寸八分,深六寸七分?!笞?,瓦尊也。有虞氏上陶,即明堂位。所謂泰,有虞氏之尊。而說者以為泰,用瓦是也。凝土為質,陶以為尊,貴本尚質而已……凡祭社祀用大,說者以大,其瓦用副。泰尊亦其宜歟。”
《宋會要輯稿》第十五冊《禮》(一四之八一)曰:“(紹興)十四年七月八日,上諭宰執(zhí)曰:國有大禮,器用宜稱。如郊壇須用陶器,宗廟之器亦當用古制度等。卿可訪求通曉禮器之人,令董其事?!?/p>
兩宋文獻中祭器使用陶瓦之類的記載頗豐富,也使得我們對清涼寺汝窯窯址和南宋郊壇下官窯窯址以及杭州出土陶祭器有了進一步認識,這些宋代尊、罍為主的陶祭器,今后可細分為普通陶胎和高嶺土胎,如果屬于高嶺土胎器物,顯然屬于官窯或貢瓷生產(chǎn)中的特殊品種。
圖14-1 汝窯窯址出土素燒勸盤
圖14-2 金代正大三年(1226)陜西東路轉運使李居柔墓出土
耀州窯青釉酒具組合(玉壺春瓶、勸盤、酒盞)
在2015年11月故宮舉辦的汝窯研討會上,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院趙宏先生介紹《清涼寺汝窯考古新發(fā)現(xiàn)(2012-2014)》時,介紹了窯址考古發(fā)掘有素燒出戟瓶及模具。此出戟瓶兩側帶有犧耳,應是宋金時期新創(chuàng)的仿古銅器樣式,修復器形相對完整,與此前公布的汝窯素燒仿古銅器殘片特征吻合。趙宏介紹民間藏有一件海外回流的青釉出戟瓶,私人收藏有色調近于鈞窯的出戟瓶殘片,另外筆者也看到汝州民間收藏的素燒及帶釉的犧耳出戟瓶殘片照片,這些同類造型帶釉殘片的出現(xiàn),說明汝窯素燒出戟瓶應為施釉產(chǎn)品的半成品。同批出土的長方形素燒勸盤(圖14-1)與2014年2月西安市南郊西影路發(fā)掘的金代正大三年(1226)陜西東路轉運使李居柔墓出土耀州窯青釉勸盤(14-2)造型相同,耀州窯同類勸盤配套有兩件酒盞和一件玉壺春瓶,是金代北方常見的酒具配組,也側面反映了汝窯這批新發(fā)掘的素燒器年代為金代而非北宋。這批新資料對汝窯年代的延續(xù)和產(chǎn)品的新面貌、內涵提供了資料,有待今后深入探究。
二、宋汝窯新見出香熏爐問題
北宋徐兢《宣和奉使高麗圖經(jīng)》“陶爐”條載:“狻猊出香亦翡色也,上為蹲獸,下有仰蓮以承之,諸器唯此物最精絕?!扁♀コ鱿氵@一類造型在宋詩中還被稱作出香獅子、香獸。宋代流行的陶瓷類香具可分為敞口式香爐與帶蓋熏爐類,熏爐中的瑞獸水禽類可定名為陶瓷出香類器物,它們又可分為整體造型采用祥瑞水禽、獅子類造型裝飾蓋部和爐體外壁貼飾兩大類。
圖15 寶豐清涼寺窯址出土鴛鴦形出香
圖16-1 清涼寺汝窯窯址出土出香蓋
圖16-2 清涼寺汝窯窯址出土出香蓋
在南宋周密《武林舊事》卷九列舉的張俊進奉給宋高宗的禮物中有汝窯“出香”一對。傳世汝窯產(chǎn)品以往并未有這類出香器物存世,傳世宋汝瓷以盤、碗、注碗、瓶等器物為主,香具以往僅見仿漢樽式爐,寶豐汝窯窯址考古出土品有帶座熏爐多種(圖15),并有比較豐富的鴛鴦、鸚鵡、獅子、龍等動物鈕熏爐蓋殘件和印模可為配套(圖16),民間也收藏有修復件狻猊、龍形出香熏爐幾例(圖17-19)⑥。龍形出香在宋代其他窯口產(chǎn)品中迄今未見,但獅子(狻猊)和鴨形熏爐在耀州窯(圖20-24)、景德鎮(zhèn)窯(圖25-26)等窯均有出土和存世。1964年安徽宿松縣北宋元祐二年(1087年)吳正臣夫婦墓即曾出土一件綠釉獅子出香類熏爐(圖27)。
圖17 民間藏汝窯獅子形出香(修復件)
圖18 民間藏汝窯龍形出香(修復件)
圖19 民間藏素燒汝窯龍形出香蓋(修復件)
圖20 大英博物館藏北宋耀州窯青釉鴨形出香
圖21 北宋耀州窯青釉鴨形出香蓋殘件 黃堡窯址出土
圖22 法國集美博物館藏北宋耀州窯青釉獅子出香蓋
圖23北宋耀州窯青釉獅子出香蓋 黃堡窯址考古出土
圖24 北宋青釉獅蓋熏爐 高16.8厘米,寧夏固原小岔鄉(xiāng)出土,固原博物館藏
圖25 北宋影青獅形香薰 高20厘米 1996年山東新泰大生寺宋代地宮出土
圖26 北宋景德鎮(zhèn)影青鴨蓋熏爐 美國芝加哥藝術學院藏
圖27 北宋綠釉獅子熏爐 安徽宿松北宋元祐二年吳正臣夫婦墓出土
關于出香具的文獻和實物,可參閱揚之水女士撰寫的《兩宋香爐源流》⑦,筆者本次關注的是幾則其他窯口的實例和有關文獻。
高林杲杲日欲出,卻視諸山云自入。
道人導我啟圓龕,五百金仙爭突兀。
耀州燒瓷樸不巧,獅子座中蓮葉繞。
亂余得此鎮(zhèn)山靈,莫恨當時賜田少。
世人變滅隨空云,至人來往繇念根。
長眉下生會有辰,摩挱笑視默與論。
——南宋·趙蕃《鑒山主以天圣宣賜行道者五百金裝羅漢、青瓷香爐為示復用韻》
這是以往被研究界忽視的一首提及耀州窯的南宋詩,天圣(1023~1032年)系宋仁宗趙禎的年號,北宋使用該年號共計10年,為北宋早期偏晚或中期偏早時期。如果該南宋詩記載屬實,早在北宋中期北宋皇帝即以耀州窯獅子裝飾青瓷香爐賜給寺廟,這也側面說明當時汝窯應該尚未燒制天青釉的出香具。
圖28 北宋耀州窯青釉貼蓮瓣紋熏爐 黃堡窯址考古出土
出香具在宋代耀州窯青釉產(chǎn)品中表現(xiàn)比較突出,包括鴨(鴛鴦)和獅子(狻猊)兩大類,這種耀州窯燒制的獅字座爐,造型應大致與耀州窯址考古發(fā)掘品(圖28)接近,此類熏爐上蓋為獅子或鴨、鴛鴦造型在耀州窯考古及民間收藏品種也有多例。因為民汝類的瓷器與耀州窯有較深的淵源已經(jīng)是陶瓷界普遍認知,在官汝窯燒制瓷器時,這類復雜的熏爐等琢器造型很可能是從其他窯場調配了工匠參與,而非逐步自行培養(yǎng)工匠承擔,這類復雜造型在汝窯多使用模制方法制作,也許就是汝窯工匠不長于復雜造型制作,朝廷緊急需索瓷器又有一定數(shù)量所導致的結果。
圖29-1 北宋汝窯水仙盆 臺北故宮藏
圖29-2器底特寫
三、四足橢圓形水仙盆定名及造型源流
北宋汝窯橢圓形、帶四足、腹壁稍深的四足盆造型被后世稱為水仙盆,臺北故宮傳世水仙盆(圖29)表面純潔無紋,在傳世汝窯中極為罕見,被臺灣有關學者推薦為“臺北故宮”十大鎮(zhèn)館之寶。該器底部刻有清高宗隸書七言律詩一首:“官窯莫辨宋還唐,火氣都無有葆光。便是訛傳猧食器,蹴枰卻識豢恩償。龍腦香熏蜀錦裾,華清無事飼康居。亂碁解釋三郎急,誰識黃虬正不如?!本浜笫稹扒∮}”,鈐“比德”、“朗潤”兩枚閑章。
宋代確已有水仙花養(yǎng)殖和欣賞,并有不少詩句提及,如:
【宋】姜特立《水仙》
六出玉槃金屈卮,青瑤叢里花四枝。清香自信高群品,故與江梅相并時。
枕泉漱石都無分,帶水拖泥也合休。好向凌波圖里認,濁流原不異清流。
【宋】袁說友《江行得水仙花》
徹底清姿秀可餐,柔枝不怯膽瓶寒。三星細滴黃金盞,六出分成白玉盤。
是物合陪仙子供,何人遣傍客舟看。山礬似俗梅偏瘦,別與詩人較二難。
橢圓形盤洗類在汝窯雖有燒制,但帶四足的汝窯橢圓形水仙盆與西周青銅盨造型亦有相近之處,雖然西周青銅盨一般帶雙耳(圖30),但是從存世的元代大德盨(圖31)可知,元代制作的仿古祭器銅盨已省去雙耳,因此北宋時期有可能制作無耳的橢圓形銅盨,在崇古仿古之風盛行的北宋,汝窯水仙盆有可能造型上模仿銅盨造型,如此說成立,則此種四足瓷盨用途或非后世所稱的水仙盆,可能為特殊造型和用途的食器、祭器。
圖30 西周青銅“伯多父”盨
圖31-1 元大德銅盨
圖31-2 銘文
汝窯成品瓷器一般帶有微生燒狀態(tài),如果長期置水養(yǎng)花,應該會造成釉面紋片開裂加重,這種開裂是不可逆的,但傳世汝窯水仙盆并未有這種長期置水養(yǎng)花造成的開裂,這也是汝窯四足橢圓形盆并非水仙盆用途的一個佐證。在唐宋元時期圖像資料中,也未見這種橢圓形四足盆作為花器使用,對汝窯水仙盆的用途,建議可作繼續(xù)探討。
注釋:
①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寶豐清涼寺汝窯》,大象出版社,2008年出版;
②王牧:《中國南方地區(qū)宋元時期的仿古青銅器》,收錄入浙江省文物鑒定審核辦公室、國家文物進出境審核浙江管理處《辨古識真—獨立建制十周年論文集》,浙江人民美術出版社,2012年出版;
③鄧禾穎:《南宋官窯》,浙江攝影出版社,2009年出版;
④沈一東:《南宋官窯陶質祭器探索》,《東方博物》第二十四輯,2007年;沈一東:《南宋官窯陶質祭器器物屬性探析》,《東方博物》第三十四輯,2010年;
⑤小林仁:《澄泥為范說汝窯》,《故宮博物院院刊》2010年第5期;
⑥林俊:《汝瓷遺珍》,上海古籍出版社,2007年出版;
⑦揚之水:《古詩文名物新證·一》,紫禁城出版社,2004年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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