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分
|二十四節(jié)氣
秋分,二十四節(jié)氣之十六。
分者,半也。這一日陽光直射赤道,晝夜相等。
秋分者,晝夜均,寒暑平。此后白天漸短,夜晚漸長。
01
風(fēng)中蟬鳴
秋分至,燥熱退去,晚間可以打開窗子感受清涼,秋蟲的唧唧聲清晰在耳,它們是這個時候的主角,我想起了白天的蟬鳴。
蟬算是一種特別的昆蟲,聞其聲易,見其形難。
童年時,我家周圍有很多樹,夏天午后,人昏昏睡去,“知了知了”的叫聲就顯得特別刺耳。我和幾個小伙伴偷偷地去粘知了,先制作工具:抓一把面粉,洗去淀粉,晾去部分水分后就特別的黏,裹在長長的竹竿頭上。到了樹下,循聲輕輕伸出竹竿,一只蟬就歸入囊中。蟬不是很警覺,一會兒工夫就可以粘到二三十只。我們就烤了來吃,背部中間的那一小塊白肉,味道非常鮮美。后來我讀了法布爾的《蟬》,就再也沒有這樣玩了?!霸谒鼇淼降孛嬉郧埃叵律钏?jīng)過的時間我們是知道的,大概是四年。以后,在陽光中的歌唱只有五星期。”實際上蟬的蟄伏期長短不一,有一年的,而北美洲有一種蟬在地下十七年始出,爾后附上樹枝蛻皮、交配,雄蟬交配后即死去,母蟬也在產(chǎn)卵后死去。我這才知道蟬的地上生命很短暫,我們的玩法幾近于殘忍。我不再捉蟬了,更多的時候靜坐一處,側(cè)耳細聽蟬鳴。
相對于蟬的體積來說,它所發(fā)出的聲音是巨大的,是因為在黑暗中太久,所以一見到陽光就要盡情歌唱嗎?還是因為經(jīng)年累月在地下生活,所以對稍縱即逝的地上時光格外珍惜呢?或者都有吧。法布爾說:“什么樣的鈸聲能響亮到足以歌頌它那得來不易的剎那歡愉呢?”
蟬鳴一般始于6月,7月的蟬聲是響亮的“知了知了”,8月的蟬聲是單調(diào)的“嘰嘰嘰嘰”。秋風(fēng)里,這細小而短促聲音有些凄惶,也顯出它的堅持?!绑瞅粒ㄏs的一種)不知春秋”,雖說夏生秋亡是蟬不能改變的宿命,但它終究讓人刮目相看,因為即便生命已卑微若此,仍舊要追逐陽光,無論地下的黑暗占據(jù)了生命多少長度,都要在一抹明亮中走到終點。
秋風(fēng)已起,寒蟬的鳴叫是今年蟬鳴的絕響。明年“知了知了”再響,已不是今年的蟬。四季輪回中,新生命的誕生總是伴隨著舊生命的離去,不要感傷什么,因為那些生命離去時未必是悲戚的。
蟬的生命是一首悲歌,但并不因此就唱得蒼涼,只要還能夠放歌,它就盡可能地高亢,若是只能低吟,也不妨表現(xiàn)出堅韌。因為這,我對蟬鳴有特別的偏愛。
02
醉花陰·秋分即景
靜謐秋光涼若水,
桂子幽香漫。
落葉舞翩躚,
草色偷更,
一地黃金毯。
夜聞蛩響紗窗下,
向曉階前喚。
忽見鳥高飛,
三五為群,
嬉戲啼聲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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