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若陽光,何懼黑暗!
——《假如給我三天光明》導(dǎo)讀
《假如給我三天光明》的作者海倫·凱勒是個與眾不同的人。
的確,她與眾不同。她是哈佛大學(xué)大學(xué)畢業(yè)生。對的,就是培養(yǎng)出8位美國總統(tǒng)、158位諾貝爾獎獲得者的“哈佛大學(xué)”。她有很多“光環(huán)”:美國著名的女作家、教育家、慈善家、社會活動家。瞧,一共四個“家”,說明她在這四個領(lǐng)域真的很有成就,很有知名度。此外,她還被譽為“十九世紀的奇人”“二十世紀美國的十大英雄偶像之一”。
然而,最與眾不同之處在于——她是個失去了視力和聽力的殘疾人!
海倫,出生于一個家境殷實的上尉家庭。她原本可以在父母的關(guān)愛下健康快樂地成長。可是,往往生活被設(shè)計的樣子,并不符合你的預(yù)期。19個月時,一場突如其來的大病,無情地奪走了她的視力和聽力。
她再也看不見園子里的薔薇花、爸爸媽媽的臉和自己的“綠色家園”;她再也聽不見鳥兒的啁啾、河水的流動和親人的話語……無邊無際的黑暗和死一般的寂靜將她包圍。更糟糕的是,對于一個不到兩歲的娃娃而言,瞎和聾還可能帶來并發(fā)癥,就是啞。她無法靠看和聽來咿呀學(xué)語,無法用語言輸出自己的思想情感。
當她發(fā)現(xiàn)別人用嘴巴說話,自己無法理解他們說了些什么;而自己學(xué)著嚅動嘴唇,別人也無法理解她的意圖時,她氣急敗壞,亂踢亂打。她渴望與人交流!可發(fā)現(xiàn)自己做了半天手勢,大家仍無法明白意思時,她崩潰了!激憤的她甚至每隔一個小時就鬧一次。
試想,當你的皮膚被劃破,你會用語言求得爸爸媽媽的安撫,請他們停下手中的事情,幫你消消毒。而海倫呢,連什么東西戳傷了她都看不見。她無法用語言表達自己的驚恐、疼痛和需求。或許,除了各種讓人無法理解的比劃,剩下的就是哭,大發(fā)脾氣。
當你嘗試著走進兩歲的海倫的世界,你會發(fā)現(xiàn),一個無法用語言溝通的世界,比盲,比聾,更可怕。語言對于心靈,比光明對于眼睛,比聲音對于耳朵,更為重要。沒有語言,心靈將陷入黑暗和死寂。所以,當海倫理解了正在手上流過的清涼的東西是“水”時,她的心空亮了。她認為,水喚醒了她的靈魂,給予了她光明、希望、快樂,使她找到了自由。所以,當她學(xué)會用嘴巴說話時,覺得“山嶺齊聲歌唱,樹木拍手歡呼”。
相比較,作為正常人的我們,是否忘記了讓各種感官發(fā)揮最大的作用?我們是否會心不在焉、漠不關(guān)心地看著眼前的人、事、物?是否會聽著聽著就開小差?或直接關(guān)閉耳廓聽而不見?是否在該說話的時候沉默不語?張了嘴,也不能好好說話,甚至還沖身邊的人大聲叫嚷?……
命運對海倫如此薄情,但她并未放棄過努力。她從小就有一顆“叛逆”的心。這是對命運的反抗,對自由和光明的向往。
她渴望像正常人一樣用語言和別人交談,開始向富勒老師學(xué)說話。在練習發(fā)音時,失敗和疲勞常常使她想放棄,但她最終選擇堅持。在求學(xué)途中遇到的障礙不計其數(shù),可她總是積極面對,頑強克服:課本不是盲人用的凸字版,她就用盲文把課文抄下來;講課的老師沒有教授聾啞孩子的經(jīng)驗,她就通過摸嘴唇與人交流;老師要求記筆記、做練習,她就買來一架盲文打字機;眼睛看不見黑板上的幾何圖形,就用直的和彎曲的鉛絲在坐墊上做成幾何圖形;至于圖中的符號,英式、美式、紐約式的盲文截然不同,她就反復(fù)學(xué)習、不斷記憶……雖然四處碰壁,也曾萬念俱灰,可她絕不屈服,充滿斗志,憑著毅力一次又一次將困難打倒在地。
還記得《霜王》事件嗎?你是怎么看待這件事的呢?抄襲,對于一個剛開始從事創(chuàng)作的殘疾女孩而言,是多么可怕的罪名啊!柏金斯盲人學(xué)校的老師和職工組成了“法庭”,對海倫進行了“審問”。大家的懷疑、敵對,讓海倫痛苦、憂慮、恐懼。以至于給媽媽寫信,都會反復(fù)念每一個字,確定是否是別人的語句。其實,我們初學(xué)寫作,都會本能地模仿,然后加以轉(zhuǎn)化??墒?,很多時候,世界就是不夠?qū)捜?。你要么一蹶不振,要么像海倫一樣,在心靈遭受重創(chuàng)后,依然笑對寫作,笑對生活。
瞧,她滿懷希望地在樹的枝條上尋找芽苞;她到叢林里探尋野花的奧秘;她去領(lǐng)略冰天雪地的妙趣;她散步、騎車、游泳、劃獨木舟、“聽”音樂會、“欣賞”歌??;她參觀博物館和藝術(shù)館,感受藝術(shù)品的生命氣息;對了,她還嗜書如命,用閱讀給自己建了一座文學(xué)的烏托邦……她并沒有為失去的東西痛不欲生,沒有為無法得到的東西煩惱焦慮,而是擁抱生活,更加熱愛生活。她曾說過,“我只看我擁有的,不看我沒有的?!边@份對生命的知足,對生活的熱愛,常常會使我們健全的人感到羞愧。
看了海倫成長的路,或許,你都會不好意思細數(shù)自己的苦。我想,之所以覺得苦,是因為心里裝錯了東西。幸福,并不需要太多的外在標志。懷揣知足,熱愛生活,積極進取,幸福便會如影相隨。如果你因錯過了太陽而不停哭泣,那你也將錯過漫天繁星。
上帝為你關(guān)了一扇門,就會為你打開一扇窗。海倫雖然失去了視力,但她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事物。她雖然失去聽力,但她能聽到常人聽不到的聲音。她還能感受到一般人感受不到的東西。
她能看見彌莫薩樹秀麗的花朵就像是月宮的仙桂;她能聽到橡樹樹液流動的聲音;她能體會到把玫瑰花輕輕捧在手里的快感;她認為蘋果皮上太陽殘留的余溫妙不可言;當火車從頭頂疾馳而過,她感到自己像被拋進了萬丈深淵;當寒冷的冬天來臨,她寫道:“樹木的靈魂退縮到根部,一切有生命的東西都蜷縮到陰暗的地下進入夢鄉(xiāng)。甚至當陽光普照大地時,白天仍然精神不振,散發(fā)出寒氣,就像一個老人,血管和五臟六腑已經(jīng)枯萎衰老。他有氣無力的掙扎著爬起來,睜開朦朧的雙眼,只是想看一看這個被寒冬籠罩著的冰雪世界?!薄?/span>
如果不是在書中讀到,你肯定不會相信這些充滿詩意的文字竟然出自一位盲聾人之手。海倫用她那顆熱愛自然、熱愛生活的心去感受世界,去書寫世界的美好。她的聯(lián)想和想象,讓描摹的事物鮮活起來。細細品味,真是妙不可言!
再想想自己,我們雖然眼能見,耳能聞,是不是心未動?所以,描摹的事物總覺得單調(diào)乏味,不夠鮮活,不盡如人意?看來,我們?nèi)タ?、去聽、去聞、去嘗、去摸的時候,也不要忘記去“想”。只有我們的大腦在“心”的驅(qū)使下,舒展開聯(lián)想或想象的翅膀,才能像海倫一樣看到別人看不到的事物,聽到別人聽不到的聲音,聞到別人聞不到的味道……我們的文字才會更加細膩,更富有詩意。
海倫的成功,要感謝自己的頑強不屈,更要感恩那些點亮她心燈、助她前行的人。
首先,要感恩的就是莎莉文老師。她就像一束光,照亮了海倫的世界。她總是相信海倫,可以做到像正常人一樣說話、學(xué)習、生活。她總是那樣有耐心,不厭其煩地糾正海倫一次又一次的發(fā)音,一遍又一遍地讀筆記和課本。她總是費勁心機,利用生活中的很多實物,將學(xué)習變得悠閑而有趣。最難能可貴的是她50年的“陪伴”。從海倫六歲零九個月起,莎莉文老師就一直陪伴她,教她手語,閱讀,寫字,思考問題?!端酢肥录?,是她的不斷安慰和鼓勵,才使海倫走出了陰霾,重新拿起筆寫作。中學(xué)、大學(xué),是她陪伴海倫一起上課,一起做功課,陪她渡過一道道難關(guān)……作為家長,說不定也做不到這樣的陪伴。有時,即使陪伴,也僅僅是身體上的陪伴。家長干家長的事,孩子干孩子的事。莎莉文老師,整顆心都在海倫身上。這種終其一生的身體和心靈的陪伴,著實讓我們感動不已。
其次,得感謝海倫的父母。他們始終不放棄海倫,只要有一絲希望,總是積極地去嘗試。尤其是母親,一直相信她、支持她,同她一起,不向現(xiàn)實屈服。
此外,還要感恩很多充滿智慧、熱衷奉獻、給海倫信心與力量的良師益友。
當然,也要感恩過傷害過海倫的人。有了他們的挑剔,才有了進步的方向。
海倫說,假如給她三天光明,她將用第一天來看那些善良溫厚的朋友,看生活中有生命和沒生命的東西。第二天,她要看人類和自然歷史的面目,看戲劇表演。第三天,她要看初升的旭日,并在現(xiàn)實世界里度過平凡的一天。
假如只給你三天光明,你想利用這三天看些什么呢?
不管你看什么,都別忘了在最后一天晚上,去劇院看一出狂喜的滑稽戲。并且,告訴自己,心若是一輪太陽,就能照亮自己,也能溫暖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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