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似箭，日月如梭。轉(zhuǎn)眼間就快過國慶節(jié)了。老謝的兒子去年中秋節(jié)時，從上海帶著女朋友回家了。兒子長到三十多歲，老謝和妻子是第一次見兒子的女朋友，自然是好吃好喝好招待。老謝和妻子對兒子的女朋友非常滿意，就問兒子，是否雙方父母見上一面，把你們的婚事定一下。兒子答應(yīng)，明年雙方父母見面。
春節(jié)的時候，兒子一個人從上海回家了，老謝夫妻就問兒子，今年五一節(jié)是否雙方父母可以見上一面？兒子說：等他回上海后和女朋友商量一下再說。兒子是中月初四返回的上海，沒有幾天，兒子就來電話告訴老謝：國慶節(jié)雙方父母見面。老謝夫妻雖然覺得國慶節(jié)有點遙遠，但總比遙遙無期強，于是老謝夫妻就盼望著國慶節(jié)早早到來。
常言道：父愁子妻，子愁父亡。兒子已經(jīng)三十多歲了，至今未婚，這是老謝夫妻的一個心病。老謝兒子告訴老謝夫妻倆，女朋友的老家在安徽，國慶節(jié)雙方父母在安徽見面。老謝和妻子商量，趁著國慶節(jié)去安徽雙方父母見面，順便去安徽旅游一下。在新冠流行以前，每年老謝夫妻倆都要去旅游一次，新冠管控三年，老謝夫妻倆也沒有去旅游過。老謝妻子說：要旅游得避開國慶節(jié)、中秋節(jié)。原因是雙節(jié)旅游的人多，不方便。老謝尊重妻子的想法，就于9月19日和妻子一起啟程安徽旅游。旅游的時候，老謝和妻子形影不離，妻子每天半夜的咳嗽聲讓老謝不安。于是，老謝邊旅游邊在微信讀書上搜索治療咳嗽的方法。這天，老謝終于看到一篇文章寫到：
出類拔萃的治咳專方（咳嗽3個月）
病案一：女患，26歲，1992年10月13日初診。
患者3個月前淋雨受涼，鼻塞流清涕，惡寒，周身酸痛，咳嗽痰多。
服荊防敗毒散合杏蘇散2劑，諸癥顯著減輕，唯咳嗽不減。
因圖速效，改用西藥，口服病毒靈、氯化銨合劑、麥迪霉素，肌注青霉素3天，不效；又配合輸液7天，亦少效。
不得已復用中藥，先后更醫(yī)4人，服藥20余劑，大多為止咳化痰之品，并配服中成藥如祛痰止咳沖劑、蛇膽川貝液、痰咳凈、鮮竹瀝等，仍然咳嗽不止。
現(xiàn)癥：咽喉發(fā)癢，咳嗽頻頻，早晚尤甚，痰少難咯，稍感氣緊，時而嗆咳；舌質(zhì)偏淡，苔白（中根部略厚），脈細帶滑。查血、胸透及拍片均未見異常。
辨證論治
在肺系疾病中，咳嗽最為常見，但棘手者亦不少。俗云“名醫(yī)不治咳喘”，是怕治不好而有損聲譽。此雖有寡過之嫌，卻也是閱歷之言。因為有的病人總以為咳嗽都是小毛病，你連咳嗽都治不好，還治得好“大病”嗎？
咳嗽若遷延失治，有時就很難理清頭緒。如本例外感咳嗽，迭用中西藥物乏效，遷延3個月，很容易診斷為虛證或虛實夾雜證。老謝看到這里，回想妻子的咳嗽，自從新冠陽了以后，咳嗽至今沒有除根，已經(jīng)一年多了。老謝急忙往下看，只見書中寫到：
從病史看，初為風寒感冒兼咳嗽，服荊防敗毒散合杏蘇散2劑后，風寒表證顯著減輕，唯咳嗽不減。此時若撤去辛溫發(fā)散，而以宣疏肅降為主，輔以化痰止咳，可能會很快好轉(zhuǎn)。但病人止咳心切，改用西藥稀釋痰液、抗菌消炎，及復用中藥專事止咳化痰等，均失于宣疏肅降以逐邪外出，致令風邪戀肺，而遷延纏綿。老謝回想自己的妻子，咳嗽一年多，不是吃西藥就是吃中藥，只要吃藥，咳嗽就會減輕，藥一停，咳嗽就又嚴重了 。老謝要給妻子診脈、診舌，妻子也不愿意。老謝感覺妻子的癥狀和書中這位患者癥狀很像，老謝就往下接著看書，只見書中寫到：
再從現(xiàn)癥看，咽癢則咳，氣緊嗆咳，痰少難咯，苔白，脈細帶滑等，亦是“風邪戀肺、肺失宣肅”之象。治之者宜遵“咳無止法”及“不止咳而咳自止”之古訓，無論病程久暫，皆宜以宣疏肅降為主。
若但見病程較長便套用“久咳多虛”、“久咳多內(nèi)傷”，則誤診誤治矣?？吹竭@里，老謝想起，老謝曾經(jīng)問妻子為什么咳嗽，妻子說：咽癢，只要遇涼風，咽喉就癢，咽喉一癢就咳嗽。老謝看妻子咳嗽痰少，而且咳出的痰是白色泡沫，老謝知道妻子是風寒咳嗽，并給妻子說了治風寒咳嗽的藥，只是妻子不聽老謝的，所以妻子的咳嗽遷延一年多了，還是未好。老謝看見，書中寫到：
此雖遷延3個月，仍屬風邪戀肺，肺失宣肅之證。予疏散風寒、宣肅肺氣之金沸草散加減：
二診：咽癢消失，咳嗽大減，咯痰爽利。上方合止嗽散加減。
三診：白天已不咳嗽，唯夜間偶爾咳幾聲。
轉(zhuǎn)用民間驗方“止咳十一味”善后：
當歸、川芎、法夏、茯苓、陳皮、生甘草、桑皮、青皮、杏仁、五味子（搗碎）、川貝母（軋細吞服）各6g。2劑，未服完而咳止。
中醫(yī)高校內(nèi)科學教材所載的治療風寒咳嗽的首選方，二版教材為金沸草散，五版教材則羅列杏蘇散、三拗湯、止嗽散等，有點令人無所適從。為何獨選金沸草散呢？
只見書中寫到：以上諸方化裁恰當，雖可以治療風寒咳嗽，但是療效有所差別，而以金沸草散療效最佳。
金沸草散與其余諸方一樣，體現(xiàn)了疏風散寒、宣肅肺氣的治法，而其特異性在于金沸草（現(xiàn)代多用旋覆花）、白芍、甘草3味藥的關(guān)鍵性作用。古今闡釋旋覆花者，大多以為其只有消痰降氣之功，是囿于“諸花皆升，旋覆獨降”之諺。不可否認，旋覆花肅肺降氣、豁痰蠲飲之功是頗宏的（病人服后往往有胸膈滯氣下降之感）。但其不可埋沒的功效還有：其味辛，辛者能散能橫行，而能宣散肺氣達于皮毛，一降一宣，便可恢復肺主制節(jié)之權(quán)；其味咸，咸者入腎，而能納氣下行以歸根，使胃中的痰涎或水飲息息下行而從濁道出，不復上逆犯肺，便可恢復肺的清虛功能態(tài)。可見旋覆花一味藥之功，竟可使肺胃腎三臟戴澤，上中下三焦通利。
而白芍配甘草為“芍藥甘草湯”，酸甘化陰，能滋養(yǎng)肺津，舒緩肺氣?，F(xiàn)代藥理研究證實其能緩解支氣管平滑肌的痙攣。故用本方時，諸藥均可損益，唯旋覆花、白芍、甘草3味為不可挪移之品。
江老早年體弱，經(jīng)?？人悦坑弥顾陨ⅰ⑿犹K散、六安煎等取效。但有一次咳嗽，遍用歷驗諸方，毫無寸效?？人灶l頻，咽喉發(fā)癢，癢則咳嗽，遷延旬余。他查閱方書，見陳修園《醫(yī)學從眾錄》中說：“輕則六安煎，重則金沸草散”。便試服1劑，咳嗽、喉癢即止。他感到驚異，便用于別人，亦收捷效。幾十年來，江老治療咳嗽，無論新久，亦無論表里寒熱虛實，都喜用本方化裁。有的病人咳嗽纏綿2～3個月，幾乎遍用中西藥物乏效，服本方數(shù)劑而安。以致病人間輾轉(zhuǎn)傳抄本方，竟亦屢有霍然而愈者。
學問之道，貴與年俱進。江老使用本方幾十年，積累了一整套行之有效的加減方法，有的加減方法還方中寓方，大大地拓寬了本方的適用范圍。
1.乍寒乍熱，加柴胡、黃芩（小柴胡湯意）；
2.高熱氣喘，加麻黃、生石膏（麻杏石甘湯意）；
3.發(fā)熱咽痛，加銀花、連翹、射干（銀翹散意）；
4.痰多稠黏，加浙貝母、瓜萎仁（貝母瓜萎散意）；
5.哮喘痰鳴，加蘇子、葶藶子（葶藶大棗瀉肺湯意）；
6.發(fā)熱惡風、自汗，加桂枝、厚樸（桂枝加厚樸杏子湯意）；
7.久咳不止，加紫菀、百部、枇杷葉（止嗽散意）；
8.體虛易感冒，加黃芪、白術(shù)、防風（玉屏風散意）；
9.脾虛食少或便溏，加黨參、白術(shù)（六君子湯意）；
10.痰涎清稀，頭眩，心下滿，加桂枝、白術(shù)（苓桂術(shù)甘湯意）。
咳嗽一證，外感居多；外感咳嗽，風寒居多。而治療風寒咳嗽，倘能恰當?shù)厍策x疏散風寒、宣肅肺氣的方藥，多能迅速獲效。
只見書中寫道：有一見發(fā)熱（或體溫升高）便斷為“風熱”或“痰熱”，而直用桑菊或銀翹輩，或徑用清熱化痰藥及抗生素；有因喉癢或痰少難咯便認作“風燥”或“陰傷”，而恣用潤燥或養(yǎng)陰方藥；有因久咳不止便認作虛咳，而屢進補益藥物者。凡此皆因失于及時疏散、宣肅，而致咳嗽遷延纏綿，甚則轉(zhuǎn)成勞嗽。張景岳亦曾憤激而言：“俗云傷風不愈變成勞，夫傷風豈能成勞？”
服本方療效欠佳者，約有三種情形：一是旋覆花的藥味苦澀難咽，有的病人服后易嘔逆，因懼嘔而不能竟劑；二是有的病人愈后幾天又復咳（癥狀較輕）；三是有的病人總是遺留一個咳嗽“尾巴”，偶爾咳嗽幾聲，如本例便屬之。
諺曰：“甘瓜苦蒂，物無全美?！笔郎县M有“十全”之方藥？
處理方法是：服之易嘔逆者，可囑其少量頻服；若仍嘔而懼服者，則改用陳士鐸的舒肺湯（桂枝、蘇葉、桔梗、甘草、茯苓、天花粉）合六安煎。若愈后幾天復咳者，可繼服柴胡桂枝湯加炙紫菀、蟬衣、木蝴蝶。若遺留咳嗽“尾巴”者，則繼服“止咳十一味”，此方流傳在民間，原治肺結(jié)核咳嗽。本方藥味十分平淡，但組合離奇，很難強為之詮解。
還須說明的是，極少數(shù)外感咳嗽病人，初服金沸草散化裁，咳嗽雖減，但繼服“止咳十一味”后，卻不能掃尾，漸漸干咳無痰，夜間加重，舌凈無苔。此時可試用“頑咳方”。若個別病人服本方2劑后，干咳減輕而不止者，可與清燥救肺湯交替服用，以收全功。
病案二：女患，35歲，1991年11月23日初診。宿患慢性咽炎，久治不愈。平時咽喉干澀，微咳。2個月前因重感冒引發(fā)劇烈咳嗽，住院7天，中西藥配合治療，全身癥狀基本消失，而咳嗽不減輕。
乃自動出院服中藥，先服金沸草散數(shù)劑，咳嗽反而加重；繼服止嗽散、清燥救肺湯、沙參麥冬湯等10余劑，亦似效非效。
現(xiàn)癥：咽喉干澀，不時發(fā)癢，癢則嗆咳，愈咳愈烈，氣促面紅，涕泣俱出，連咳數(shù)十聲不止；痰少而呈顆粒狀，極難咯出；晝重夜輕，入睡很少被咳醒，但次晨起床后又劇烈嗆咳不己。納尚可，舌質(zhì)偏淡欠潤，脈象無明顯異常。
辨證論治
本例喉癢嗆咳，其病名為“喉源性咳嗽”。顧名思義，其咳嗽的根源和主要病位在咽喉部，而不在肺。
其主要證候是：咽喉干燥、發(fā)癢，癢則咳，咳則嗆而持續(xù)不斷。這是病位在肺或其他臟腑的一般性咳嗽所不具備的特征性證候。
大家知道，咳嗽是人體的一種自我保護反應(yīng)，通過咳嗽而排除呼吸道的異物或病理產(chǎn)物，可以暫時恢復呼吸道的通暢。所以咳嗽一陣之后，患者多有一種輕松舒適的感覺。但喉源性咳嗽則不然，愈咳愈不舒服。因為愈嗆咳，則咽喉愈干澀，也愈容易發(fā)癢；反之，咽干澀、發(fā)癢又容易誘發(fā)下一輪嗆咳，如此形成惡性循環(huán)。
有些人治療此等咳嗽，只知治肺，用止嗽散、清燥救肺湯、沙參麥冬湯等無效，有時換方七八首亦似效非效，技已窮矣，病人還埋怨不已。干祖望曰：“如其把本病作為一般咳嗽而混為一談，治療效果必然無法滿意。因為其所治者為無辜之肺而非病灶所在的喉。”
考慮為風燥傷津液，咽喉失濡養(yǎng)之“喉源性咳嗽”。
病程雖歷2個月，脈亦無浮象，但因治不得法，尚有浮邪。其治療方法，宜祛風潤燥。試投喉科六味湯加味3劑。
煎服法：冷水浸泡1小時，煮沸10分鐘，連煮2次，約得藥液1000ml，混勻代茶頻飲。
二診：喉癢嗆咳稍減，咯痰較前爽利，口不干而咽喉干，頻飲藥液，只能暫濡，移時又干澀。
上方合養(yǎng)陰清肺湯，冀其祛風潤燥，養(yǎng)陰生津：
服3劑后，咽喉干燥、發(fā)癢、嗆咳均顯著減輕；服至10劑基本消失，唯晨起干咳幾聲，或咳出少許黏痰。
改予六和湯合參苓白術(shù)散加減以善后。
《內(nèi)經(jīng)》云：“五氣為病……肺為咳?！焙笫泪t(yī)家為了執(zhí)簡馭繁，把咳嗽分為外感與內(nèi)傷。外感咳嗽為外邪犯肺，以宣肅肺氣為主；內(nèi)傷咳嗽為臟腑功能失調(diào)，波及于肺，以調(diào)理臟腑功能為主，兼宣肅肺氣。
而本例喉癢嗆咳，乃風燥傷津液之證，故用藥性偏溫燥的金沸草散數(shù)劑后咳嗽加重，這容易理解。但改用止嗽散、清燥救肺湯、沙參麥冬湯等10余劑，亦似效非效，就不大好理解了。
據(jù)臨床觀察，止嗽散溫潤平和，不寒不熱，疏風祛痰，宣肺止咳，頗適宜于新久咳嗽，療效確切。而清燥救肺湯宣肺降逆，清燥潤肺；沙參麥冬湯甘寒生津，清養(yǎng)肺胃。此方藥雖不完全契合風燥傷津液的病機，也相距不遠。但本例喉癢嗆咳為“喉源性咳嗽”。其咳嗽的根源和主要病位在咽喉部，而不在肺。
元代《丹溪心法·咳嗽十六》謂“干咳嗽，難治。此系火郁之證，乃痰郁其中，邪在中”，似乎與本證相類似。
“咽喉屬肺系”一語不確切。咽主地氣，屬脾胃；喉主天氣，屬肺。從整體上講，治肺可以間接治喉，但只宜宣發(fā)，而不宜肅降肺氣。一般咳嗽為肺失宣肅之職，肺氣上逆，當選用既能宣發(fā)又能肅降肺氣的方藥，如金沸草散、杏蘇散、止嗽散等。而這些方藥中的肅肺降氣、化痰止咳之品，如旋覆花、半夏、杏仁、紫菀、百部、冬花等，就不適用于喉源性咳嗽。
為什么不適用呢？因為喉源性咳嗽的主要病機為風燥傷津液，咽喉失濡養(yǎng)，而不存在或基本上不存在肺氣不降這一病機?！胺惨磺新匝恃祝靼Y就是咽部干燥。其所以干燥，由于液不養(yǎng)咽，津不濡喉。干生燥，燥生風，風生癢，癢則釀成本病，此其一。'諸痛瘡癢，俱屬心火’。干生燥，燥生火，火生癢，這是另一個由津枯而造成作癢的途徑，此其二。這是由慢性咽炎導致喉源性咳嗽的機制?！?/p>
治療喉源性咳嗽的代表方是養(yǎng)陰清肺湯。此方載于喉科專著《重樓玉鑰》，本是治療陰虛白喉之方。此方養(yǎng)津生津之力頗宏，可以借用于治療喉源性咳嗽。
方中內(nèi)寓增液湯（生地、麥冬、玄參），潤肺復滋腎，俾金水相生，泉源不竭；又內(nèi)寓芍藥甘草湯（白芍、甘草），既能滋養(yǎng)脾陰，俾脾氣散精，上歸于肺，灑陳于咽，又能緩急解痙，而減輕嗆咳。此外，方中還有丹皮涼營，貝母化痰，薄荷散結(jié)。前面有人提到，清燥救肺湯、沙參麥冬湯亦為養(yǎng)陰生津之方，應(yīng)當有效。但經(jīng)臨床驗證，非加減恰當，否則療效不佳，倒不如用養(yǎng)陰清肺湯為好。
不過，本病之喉癢嗆咳多因外感誘發(fā)或加重，縱然遷延已久，亦往往兼夾浮邪，所以使用本方時，多合用六味湯（荊芥、防風、桔梗、甘草、僵蠶、薄荷）化裁，或先用六味湯加味打頭陣，待掃蕩浮邪之后，再緩用養(yǎng)陰清肺湯緩圖之。
若真是風寒喉痹，用六味湯時須加辛溫藥以散寒開痹。治喉證初起，不論紅白，皆可加減應(yīng)用。細析方中6味藥：荊芥辛微溫，祛風解表；防風辛甘微溫，祛風解痙；桔?？嗥剑钐道?；生甘草甘平，清火解毒；僵蠶咸辛平，祛風散結(jié)；薄荷辛涼，疏風散熱。
綜合觀之，全方藥性歸于平和，不寒不熱，而能疏風祛痰，散結(jié)利咽。故無論風寒、風熱、風燥，皆可加減應(yīng)用。
如風寒加蘇葉、細辛，風熱合翹荷湯，風燥合養(yǎng)陰清肺湯等。
老謝看到這里，對治療妻子遷延一年多了的咳嗽成竹在胸。接下來就是怎么讓妻子相信自己的醫(yī)術(shù)。
正是：
縱有治病棟梁才，
患者信任才是真。
老謝夫妻為兒婚，
安徽去見媳父母。
順便安徽去旅游，
妻子咳嗽老謝憂。
咳嗽遷延一年多，
老謝微讀找良方。
肺系疾病咳常見，
俗云名醫(yī)不治咳。
以為咳嗽小毛病，
其實咳嗽最難治。
風寒感冒兼咳嗽，
荊防敗毒杏蘇散。
風寒表證顯減輕，
唯有咳嗽還不減。
撤去辛溫和發(fā)散，
而以宣疏肅降主，
輔以化痰止咳快。
氣緊嗆咳咽癢咳，
痰少難咯脈細滑，
風邪戀肺失宣肅。
“咳無止法”治宜尊，
“不止咳而咳自止”。
無論病程多久暫，
宣疏肅降為主宜。
病程較長便套用，
“久咳多虛多內(nèi)傷”，
則會誤診誤治矣。
此雖遷延3個月，
仍屬風邪把肺戀，
肺失宣肅的病證。
疏散風寒宣肺氣，
金沸草散要加減：
白天已經(jīng)不咳嗽，
夜間偶爾咳幾聲。
驗方“止咳十一味”，
未服完而咳嗽止。
風寒咳嗽金沸草，
化裁恰當療效佳。
諸花皆升旋覆降，
肅肺降氣豁痰飲。
辛者能散能橫行，
宣散肺氣達皮毛，
恢復肺主制節(jié)權(quán)；
納氣下行以歸根，
痰涎水飲濁道出。
不復上逆把肺犯，
清虛功能肺恢復。
可見旋覆一味藥，
三臟戴澤肺胃腎，
三焦通利上中下。
酸甘化陰白勺甘，
滋養(yǎng)肺津舒緩肺，
緩解痙攣平滑肌。
本方諸藥可損益，
旋覆白甘不可移。
無論新久咳嗽療，
表里寒熱和虛實，
本方化裁都喜用。
中西不治數(shù)月咳，
金沸草散服而安。
學問之道貴俱進，
方中寓方重加減。
乍寒乍熱加柴黃；
高熱氣喘麻生石；
發(fā)熱咽痛銀連射；
痰多稠黏貝母瓜；
哮喘痰鳴蘇葶藶；
發(fā)熱惡風還自汗，
就加桂枝和厚樸；
久咳不止菀百枇；
若是體虛易感冒，
黃芪白術(shù)防風加；
脾虛食少或便溏，
就加黨參和白術(shù)；
痰涎清稀心下滿，
桂枝白術(shù)治頭眩。
咳嗽一證外感多；
外感咳嗽風寒多。
風寒咳嗽散風寒、
宣肅肺氣速獲效。
傷風不愈變成勞，
夫傷風豈能成勞？
喉癢嗆咳喉源性，
病位在喉不在肺。
咽喉干燥癢則咳，
持續(xù)不斷咳則嗆。
自我保護是咳嗽，
恢復呼吸道通暢。
喉源愈咳愈不舒，
惡性循環(huán)癢又咳。
風燥傷津咽失養(yǎng)，
祛風潤燥六味湯。
冷水浸泡1小時，
連煮2次得藥液，
混勻代茶頻頻飲。
五氣為病肺為咳，
喉癢嗆咳燥傷津。
火郁之癥干咳嗽，
痰郁其中邪在中。
咽主地氣屬脾胃；
喉主天氣屬于肺。
液不養(yǎng)咽不濡喉，
干生燥來燥生風，
風生癢來癢釀病。
諸痛瘡癢俱心火，
干生燥來燥生火，
津枯作癢火生癢。
治療養(yǎng)陰清肺湯，
陰虛白喉治療方。
風寒喉痹六味湯，
散寒開痹辛溫加。
不論紅白喉癥初，
加減應(yīng)用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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