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到這兩句詩,很多人會感覺比較熟悉,感同身受的女性也不在少數(shù)。這兩句恐怕是唐朝著名女詩人魚玄機最廣為流傳的詩了。和這兩句詩一樣有名的是她的“倡家女”身份,是不是貌似與這詩句要表達的意思南轅北轍?是什么樣的一件兇案讓這位毀譽參半的才女,在二十幾歲正當年華的年紀被處死?這要從她的身世說起。
一
魚玄機大概于844年出生在長安,原名魚幼微。父親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由母親一個人辛苦帶大。唐朝是詩歌的繁榮時期,魚玄機耳濡目染,再加上自身的聰慧,她十幾歲便有詩名。
而真正讓魚玄機走進傳統(tǒng)文人詩歌圈的是與溫庭筠的相識。溫庭筠是當時有名的才子,她聽說魚玄機后就去拜訪她,兩人由此結下一生的情意。溫庭筠對魚玄機一家很照顧,可以說是她的忘年交及導師。
有人說,魚玄機喜歡自己的老師,但溫庭筠并不愿意跨越這一步。真相到底是什么?留給后人無限的遐想。我們從兩人之間的贈詩來略窺一二。
溫庭筠:遺簪可惜三秋白,蠟燭猶殘一寸紅;應卷鰕簾看皓齒,鏡中惆悵見梧桐(《晚坐寄友人》)。
魚玄機:疏散未閑終遂愿,盛衰空見本來心;幽棲莫定梧桐處,暮雀啾啾空繞林(《冬夜寄溫飛卿》)。
魚玄機
總之,后來溫庭筠將魚玄機介紹給了自己的朋友李億。李億生在官宦人家,又是狀元及第,魚玄機與其也是情投意合,然后順理成章地就成了人家的小妾。沒錯,是小妾,李億當時還有大老婆裴氏。
溫庭筠當時應該是要給自己的學生找一個富貴人家嫁了,但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其實是一個火坑。裴氏看到自己的丈夫沉迷在這樣一個既年輕又漂亮,還會寫詩的女子身上,嫉妒心油然升起,大鬧特鬧要趕走魚玄機。裴氏出自世家大族,李億不敢怎樣,于是在與魚玄機恩愛不足三個月就將其送到了咸宜觀。魚玄機在那里做起了女道士,這也是玄機這個名字的由來。
二
起初,魚玄機對李億還抱有希望,頻頻寫詩訴相思,如《春情寄子安》:雖恨獨行冬盡日,終期相見月圓時;別君何物堪持贈,淚落晴光一首詩。子安是李億的字。
然而,基于各種原因,李億終究沒再回頭。于是就有了文章開頭的兩句詩。它們出自《寄李億員外》,就是是魚玄機寫給李億的。詩中還有“枕上潛垂淚,花間暗斷腸”,足見詩人的悲痛。
魚玄機
這種悲痛最后以一種極端的方式來化解——放縱自我。魚玄機在道觀外貼下告示,要結交天下詩友。這里的另外一層意思就是作陪。于是遠近士子蜂擁而來,一時關于魚玄機的花邊新聞滿天飛,與如今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樣一來,倡家女這名號就不是火坑了,而是一條洶涌黃河。
此時,魚玄機身邊有位丫鬟,名為綠翹,長得也算漂亮。這日魚玄機出門應酬,她的一位老相好恰好來找她,綠翹出來說明情況。等到晚上魚玄機回來,知道這件事后就懷疑綠翹與其私通。綠翹百般解釋,但魚玄機還是不信,大怒之下竟然失手將其打死。為了掩人耳目,魚玄機還自作聰明地將尸體埋在后院。
魚玄機與綠翹
幾個月后,她的一位客人晚上出來小便,發(fā)現(xiàn)埋尸處有成群的蒼蠅,驅之不散,心中生疑。事情由此敗露,魚玄機也很快被抓捕。當時也有很多人為其解脫,但最終還是被處決。這就是文學史上有名的綠翹案。魚玄機死時的年齡有的書記載是26歲。
其實,文獻里關于魚玄機的資料很少。對于綠翹案的真實性及背后的故事,歷來眾說紛紜。寫在這里,也僅供參考,所謂稗官野史。
總之,魚玄機是古代紅顏薄命的典型代表,令人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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