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語:中國玉石】
1.遺址群的把握
良渚文化的玉器出土遺址, 并非均衡分布于良渚文化的分布區(qū)域內(nèi), 而是呈現(xiàn)為若干的地域性的集合。舉出被視為當時最高重器的玉琮為據(jù),在地圖上點出其出土地點,至少可以抽出以下8個單位的群。
?、倭间具z址群、②桐鄉(xiāng)-海寧遺址群、③臨平遺址群、④德清遺址群、
?、莺{}-平湖遺址群、⑥吳縣-昆山遺址群、⑦青浦遺址群、⑧常州遺址群
與這些遺址群形成對比,作為出土玉器的質(zhì)、量和遺址的分布密度上較差的遺址,一個遺址僅出土一件玉琮,而且其周邊無類似遺址的實例,包括湖州楊家埠遺址、金山亭林遺址、吳江王焰遺址、常熟嘉陵蕩遺址等等。但是,嘉陵蕩遺址與同屬于常熟的羅墩、黃土山、三條橋等玉器出土遺址,一起構成群的可能性較大。另外,有的地域相對密集著雖然尚未確認有玉琮出土卻有其他玉器出土的遺址,其中可以舉出的是,海鹽西北部的橫港周邊以及嘉興東部的步云到風橋一帶。
2.中心土臺的存在
這些遺址群中,有的包含著具有不能看做單純是一般聚落/墓地遺址的規(guī)模的崗地狀遺址。良渚遺址群的莫角山即是其中的代表。此外,還可舉出的是,桐鄉(xiāng)-海寧遺址群的楊家車遺址(200×80m)、吳縣-昆山遺址群的草鞋山遺址(170×260m)、常州遺址群的寺墩遺址等等。就寺墩遺址而言,車廣錦先生推想其原貌為兩重壕溝環(huán)繞一座直徑100m、高20m的祭壇。草鞋山遺址,從航空照片來看,在其遺址中心也環(huán)繞著邊長約500m的不規(guī)則正方形的水道。
3.良渚遺址群的結構
毋庸贅言,諸遺址群中最為突出的是良渚遺址群。在其34k㎡范圍內(nèi),至今超過100處遺址已經(jīng)被確認。但是,遺址分布疏密有差,或可細分為莫角山周邊遺址群、荀山周邊遺址群、天目山南麓遺址群。
莫角山周邊遺址群,由作為祭祀中心的莫角山和其北側作為政治中心的土臺群(姚家墩等)組成。如果將延伸于土臺群西側的土壘作為「防洪堤」的話,那么它應該防御什么設施? 據(jù)此,可以推想其南側或許分布著上級階層的居住區(qū)。其家族墓地則是匯觀山遺址、吳家埠遺址等等。荀山周邊遺址群,從廟前遺址的發(fā)掘認識來看,似乎分布著地位略下的上級階層和一般平民的住居。這里還存在長墳遺址(可能是黑陶窯址)那樣的手工業(yè)作坊。以瑤山為代表的天目山南麓遺址群,基本上可以定位為墓葬區(qū)。
4.良渚遺址群的年代
關于良渚文化的分期,目前以玉器和陶器為資料,詳細的分期逐漸變得可能,在此為了使討論單純化,依早、中、晚三期區(qū)分法進行論述。
毫無疑問,良渚遺址群中存在著從早期到晚期所有時期的遺址。問題在于隨葬大量玉器的所謂大墓自什么時期出現(xiàn)。省略詳細的論證,從型式和紋飾來看,筆者認為至少一部分瑤山遺址出土玉器應該上溯至早期?,幧竭z址無一件隨葬玉璧,恐怕也與所屬時期有關。而且,莫角山其他中心土臺群的建造,也可能在同一時期
另外,關于晚期,反山(21號墓)、蘇家村、吳家埠等遺址出土有晚期玉琮長的玉琮芯和發(fā)現(xiàn)于安溪百畝山的刻符玉璧也屬同一時期。良渚鎮(zhèn)一帶將玉琮俗稱做「玉塔」,與塔的含義相稱的應該是多節(jié)長尺寸的遺物。可以想像,晚期的玉琮,可能在良渚遺址群內(nèi)也曾大量出土。如果如此,大墓早期至晚期始終持續(xù)存在??傊瑢⒎瓷?、瑤山視為中期遺址,并認為其后良渚文化的中心向其他地域移動這樣的觀點難以成立。
5.良渚遺址群的都市性
在良渚遺址群,不存在良渚文化前的崧澤文化遺址。本來,在太湖地區(qū),可以看到這樣的一般傾向:隨著馬家浜-崧澤-良渚的時期遞進,遺址數(shù)量也大幅增加。其最顯著的例子就是良渚遺址群。在此,已知有4處馬家浜文化的遺址,崧澤文化無一處,至良渚文化期卻有100余處。
就這一現(xiàn)象的背景來說,必須連帶考慮氣候最宜期以后海平面的下降以及與其伴隨的沖積的進行。良渚文化前期,良渚遺址群出現(xiàn)之始,這里應該是剛剛辟引水源成為適合人類居住之所的無人荒野。無法將其看做是自崧澤期開始的自然人口增長導致的聚落的擴大,而且,從擁有規(guī)則配列的大規(guī)模建筑物大量發(fā)現(xiàn)這一點來看,應該將良渚遺址群考慮為,良渚文化早期的某一時期有意識地規(guī)劃建設的結果。如果考量僅莫角山周邊遺址群就擁有廣及東西2km、南北3km的范圍的規(guī)模,將其稱為都市并不過言。
6.玉器的分配
在良渚玉器中,有將原本為一件的玉器切為兩段的實例。就玉琮而言,福泉山40號墓、橫山2號墓、普安橋11號墓的發(fā)掘品,以及吳江王焰村、海寧佘墩廟的采集品和桐鄉(xiāng)博物館藏品中,均有如此實例。應該注意的是,它們均為良渚遺址群以外的地方的中心遺址。在反山、瑤山等等擁有大量玉器的良渚遺址群內(nèi)遺址中,卻無如此發(fā)現(xiàn),這一現(xiàn)象是具有啟示性的。此外,地方的良渚文化墓地中出土的玉器還有一個特徵是,利用了制作其他制品時產(chǎn)生的殘余物的制成品很多。在這一現(xiàn)象的背景之下,應該推想,獲得玉器,尤其諸如玉琮之類的重器的可能性是極為有限的。筆者所持的觀點是,玉器恐怕是在某種政治關系下,由高等級者分配給低等級者。從瑤山遺址的出土品和江陰高城墩的出土品的關系來看,從相當早的階段(可能是早期)起,以良渚遺址群為中心的分配就已開始,而且一直持續(xù)到晚期。良渚遺址群內(nèi)的塘山遺址、位于天目山脈北側的德清市楊墩村遺址等玉器制作遺址,可能是其候補制作地。
另外,江蘇省丹徒磨盤墩和句容丁沙地遺址,也明顯有進行過玉器制作的證據(jù),它是否與諸如常州遺址群一類的特定集團有關,是今后的研究課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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