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熱情把人由物體變?yōu)橛⑿?,使他雖然身處種種巨大的障礙之間,仍想使生命具有意義。他要做他自己的創(chuàng)造者,把他未完成的生命變成有目標的生命,讓他能夠在某種程度上成為完整的人。人類的熱情不是人類常說的心理癥結(jié),他們不能用幼年的創(chuàng)傷做適當?shù)慕忉?。想要了解他們,必須擺脫還原主義的心理學,按照他們本來的樣子來認識他們:人想要使生命有意義,他想要在他所處的環(huán)境下達到他所能達到(或以為能達到)的最適當?shù)牧Χ扰c強度。 這是他的宗教,他的祭典與崇拜儀式,而如果他周圍的人不贊同,他就要把它掩藏起來,(甚至不讓自己知道)確實,用賄賂和威脅的方法,就是說,用巧妙的制約,他可以被說服,放棄他的宗教,投向沒有自己的,自動機的,大眾化的崇拜式。但這一種心理治療,卻剝奪了他最好的部分,從此以后,他不再是人,只是一個東西了 因此我們必須了解,人類的一切熱情,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都是因為他想使生命有意義。要使他產(chǎn)生變化,就必須讓他能夠找到一條新的道路,讓他能夠動員促進生命的熱情,讓他比以前更感覺到生命的活力與人格的完整,讓他覺得比以前活的更有意義。這是唯一的一條道路。否則你固然可以把他馴服,卻永遠不能把他治愈。話說回來,促進生命的熱情固然回讓他覺得更有力量,更歡愉更有力量,人格也更完整,但破壞與殘忍卻仍舊是人類生存問題的一種答案,它的力量同樣強大。圣者是人性的,最嚴重的虐待癥患者和破壞者也是人性的。生而為人,這是一種挑戰(zhàn),想找尋好一點的答案卻失敗的人,我們可以管他叫扭曲了的人或病人,但我們也可以說他是尋求拯救卻誤入歧途的人。 這絕不是說破壞與殘忍就不邪惡,只是說邪惡也是人性的產(chǎn)物。它們確實對生命,身體和精神的破壞,但它們所破壞的不只是別的犧牲者,也包括破壞者自己。因此,它們構(gòu)成了一種生命本身相克的境況:生命為使自制機有意義而跟自己敵對。這是唯一真正的倒錯。了解它們并不意味就是寬諒他們。但我們想知道是什么原因使他們產(chǎn)生,使他們擴張,并且想找出救治的辦法,就非了解他們不可。 這種了解在今天有特別的重要性,因為在目前自導系統(tǒng)下的工業(yè)社會,人們對于破壞與殘忍已經(jīng)越來越不敏感了,而戀尸癥則在急速的蔓延,死的,腐爛的,沒有生命的和純粹機械的東西越來越引起眾人的興趣。。。。。。我們這個社會,認為進步的意義就是用機械征服自然,而活生生的人卻變成了這部機器的附屬品。 。。。。。。。。。。 如果我們想得到廣泛的解救,就必須徹底改變我們的社會與政治結(jié)構(gòu),把人重新防會到崇高的地位上去。許多人呼吁法律與秩序,(但我們本來應該呼吁生命與建設)呼吁對罪犯做嚴厲的懲罰,另一方面,出現(xiàn)的則是某些革命分子的暴力與破壞行為,所有這些都是更進一步的例子,表示著現(xiàn)代世界上戀尸癥的強大吸引力。人是這個世界中唯一未完成的生物,我們無比創(chuàng)造適合人類生長的環(huán)境條件,并把這件事情認做是一切社會努力的至高目標。真正的自由,真正的獨立,徹底結(jié)束一切剝削性的控制,便是促進人類生長的條件,這樣的社會能夠動員人類對生命的愛,而有對生命的愛才能打敗主對死亡的迷戀。
從這些資料來看,我們可以把人做這樣的定義,在進化里程中,本能決定力達到最低量而頭腦發(fā)展達到最高量的時候,所出現(xiàn)的一種靈長類。最低量的本能決定力與最高量的頭腦發(fā)展,兩者的結(jié)合在動物發(fā)展史上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從生物學上來說,這種結(jié)合構(gòu)成了一種全新的現(xiàn)象。當人類出現(xiàn)的時候,他的行為很少受到本能配備的引導,除了對危險與性刺激等基本反應外,他沒有什么得自遺傳的藍圖,讓他可以做為憑據(jù),使他在生活中大部分的事情上做出正確的決定。因此,從生物學上來說,人似乎是動物中最無助,最脆弱的。 他特別發(fā)達的頭腦沒有補償他本能上的缺陷嗎 就某種程度說,有。人由智力引導,做正確的選擇。但我們也知道這個工具多么弱,多么不可靠。它容易受人的欲望與激情所影響,而向它們投降。人們頭腦不僅不足以替削弱了的本能,而且會把生活的重任弄的極端復雜。我所說的并不是手段性的智力,用思想做工具,操縱物體對象以滿足自己的需要,因為在這方面來說,人究竟跟別的動物相同,尤其跟靈長類動物相同。我所說的是人的思想中獲得了一種完全新的性質(zhì),既是自覺。人不僅具有手段性的智力,而且具有理性,具有能力,用思想去做客觀性的了解。就是說,依照事物本身的昂子去認識事物,而不是只把他當作滿足自己需求的東西。動物里只有動物具有這種能力。由于秉賦了自覺與理性,人覺察到自己是同自然,同他人分開的,他覺察到自己的無能,無知,他覺察到自己的最終結(jié)局 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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