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點多趕去機場,起個大早趕個晚急,剛剛取了登機牌還是遲了,我捏著作廢的機票灰突突的出來,心灰意冷。在T3的H33排隊辦理改簽,人頭攢動,突然,一對夫婦撞了上來,打斷了正在辦理手續(xù)的我,“抱歉,家里老人去世了,我們定錯了票,要今天上午回蘭州。”
而我就在退讓以后,也重新辦好了去往南寧的飛機票,T3到T2,T2到T1,而我剛在機器上打印出登機牌,正往入口走時,突然收到家里親戚的信息,你到南寧了否,你父親早晨去世了。
上一秒,我還沉浸在終于輾轉買到機票的輕松里,下一秒,盯住屏幕看了好幾遍,是真的?不是在做夢么?七號那天與父親還有說有笑的,一起吃他最愛的銀鱈魚和紅蝦,母親特意為我們買了一個奶油蛋糕,他捧著碗,笑著看著我含糊不清的說,女兒,你瘦了好多。
好久不見他了,沒想到這一次竟是最后一別。那天,我走的那么急,都沒來得及握他的手,只是陪他吃了午飯,然后聽他的諄諄教導,與他,我從來都是分享著我的進步,而他卻始終帶著隱憂,“你慢點飛,小心別摔下來?!?/span>
我告訴他我要去北海一趟,要月末回來,然而在得知他的消息時,我即刻眼淚就流了下來,那時,我在候機室飛奔而出,我什么都沒想,我只想回家,我要回家,我要回到他身邊,回到母親身邊。
夜,在無盡的等待中終于安靜,我坐在回家的飛機上,度日如年,而此時的內(nèi)心用語言無法表達,我是有多么后悔,多么遺憾,可我卻只能它一點點的降落,然后要整理好心情,像毫無發(fā)生過什么一樣,排隊等候。
月圓的讓人寒顫,哈爾濱的夜晚亦是冰冷刺骨,就像我的心陰沉、無言,不想開口。
他早早就來接我,在接站口,帶給我一件厚實的紫色外套,替我披上,而當我穿上它的一刻眼淚落了下來。就這樣,一言不發(fā)的上車,任憑在高速上飛馳,視野寬闊的路和兩排的街燈,仿佛在迎接我回來,父親,我回來了。
而當我推門而入的那一刻,是含著眼淚的母親,她想喬裝鎮(zhèn)定,卻在突然之間被我擁抱在懷中,夜屋子里開著很暗的燈,腳下撒著五谷,她凌亂的頭發(fā),和不安的神情,讓我心碎,此時此刻,在我高她一頭的懷里留著濕熱的淚水,像個孩子。
母親,我們都要好好活著,我忍住不落淚,要堅強的給生活看。母親,我不會再離開你,從此,我們相互依偎,而我不會讓你再疼痛哭泣。
而父親,女兒還會繼續(xù)堅守夢想,一成不變,多希望總有一天你會看見,而我相信你一定會,祈禱你一路順風,愿你在另一個世界安詳喜樂,沒有病痛。
聯(lián)系客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