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賞石專題13:
北京地區(qū)奇石—漢白玉石_3
寶藏謎蹤--漢白玉槨探秘（2006/09/05）
來源：央視國際 www.cctv.com
主持人：大家好！歡迎收看《藝術(shù)品投資》節(jié)目。揭開歷史懸案的真相，講述寶藏背后的故
事。今天我們繼續(xù)播出系列節(jié)目《寶藏謎蹤》。在昨天的節(jié)目中，我們介紹了《走向盛唐》文物展背后的一些鮮為人知的故事。其實每一件寶物背后都有一段非同尋常的經(jīng)歷，它所展現(xiàn)的文化內(nèi)涵都吸引著人們?nèi)グl(fā)現(xiàn)和探索。例如《走向盛唐》文物展在國外展出的日子，國際上的一些著名考古學家和宗教學者對其中的一件特殊文物就發(fā)生了濃厚興趣，因為它的出現(xiàn)不但豐富了絲綢之路上的文物遺存，而且也揭開塵封了千年的秘密，那么，這件特殊的文物是怎樣的一件寶貝呢？它的背后又隱藏著哪些歷史真相呢？
2006年5月，日本東京的一家美術(shù)館迎來了一批特殊的客人；然而遺憾的是他們乘興而來，敗興而歸。原來這是一群從中亞和西亞趕過來的考古學家和宗教學家，特意來看《走向盛唐》中國文物展，據(jù)說，他們千里迢迢來就是專門為了看一件特殊的中國文物，因為這件文物在中國也是獨一無二的，一般情況下人們很少有機會能看到。但令他們始料未及的是：《走向盛唐》中國文物展在日本早已結(jié)束。那么，他們究竟想看哪一件奇珍異寶呢？這種神秘的迷霧一直籠罩著《走向盛唐》文物展。
2006年7月，隨著《走向盛唐》大型文物展在湖南省博物館開幕，這件神秘的器物終于露出了廬山真面目，原來令中亞和西亞學者魂繞夢牽的中國文物竟是重達5000多公斤的漢白玉槨。那么，由數(shù)十塊漢白玉石板組成的石槨究竟有什么特別之處呢？
湖南省博物館研究員：鄭曙斌：主要這漢白玉槨反映的東西比較完整，它反映的內(nèi)容也比較廣一點。它里頭表現(xiàn)的東西都是，可以反映出中亞民族的那種生活習慣，那種他們的喜好，他們的宗教信仰，都可以從這個玉槨上反映出來。
這種漢白玉槨也是我國迄今發(fā)現(xiàn)惟一的采用浮雕和彩繪描金手法而成的石槨，其彩繪以紅、綠、黑、黃為主色，雖歷千年仍流光溢彩，艷麗如初。它的槨壁、槨座共繪有50多個宴飲、樂舞、狩獵和人獅搏斗等圖像。不過令人費解的是人物形象均為高鼻深目、黑發(fā)濃須。顯然，這不是中原漢文化所有的，那它反映的是什么民族的文化和生活氣息呢?
湖南省博物館研究員：鄭曙斌：從它的浮雕的那個圖像來看，它上面表現(xiàn)的都是中亞民族的那種風俗習慣和生活習慣。從它的人種特征來講，是深目、高鼻、卷發(fā)、這種特征是典型的白種人，也就是我們常說的高加索人種。
此外，在這件漢白玉棺槨中還發(fā)現(xiàn)了西亞風格的藝術(shù)品。這是怎么回事呢？在中國式的漢白玉棺槨中怎么會出現(xiàn)波斯等中、西亞文化的痕跡？那些中亞和西亞學者又想從中尋找什么呢？這一切成了令人費解的謎團。
主持人：其實，謎團還不止這些，因為圍繞這件漢白玉槨的問題有的甚至是匪夷所思的；而要解決這些問題，首先就是弄清楚漢白玉槨的主人是誰，他什么要在自己的棺槨中雕繪具有中、西亞文化特征的藝術(shù)珍品呢？這件漢白玉槨又是怎樣出現(xiàn)的呢？
山西省太原市城郊有一個寂靜的村莊叫王郭村，1999年7月13日，一群考古隊員打破了這里的沉寂。原來村民王秋生在自家地里挖水溝時，無意中發(fā)現(xiàn)了一座神秘的古墓，這座由漢白玉石制構(gòu)成的墓室竟然采用了歇山頂式的建筑。
山西太原市考古所所長李非：歇山頂在一組建筑群里，皇親貴族、宗教祭祀建筑群里，它是僅次于廡殿頂?shù)囊环N形式。”
李非看到這個漢白玉歇山頂，感到非常驚訝。在太原地區(qū)，這樣的墓葬很少見。墓主人采用歇山頂，說明他的身份一定不尋常。
山西太原市考古所所長李非：它的墓主人的身份一定是達官貴族或者，可能是皇親貴族。是和皇家有相關(guān)聯(lián)的這一些問題
根據(jù)史料記載，歇山頂在隋唐時期，只有三品以上的官員才有可能使用。那么，這個墓主人究竟是誰，是什么身份呢？一股強烈的好奇和興奮涌動在所有考古隊員的心中。考古隊員謹慎地鏟去漢白玉石周圍的泥土,古墓終于掀開了它的冰山一角：歇山頂下，是一個全部由漢白玉組成的方形石槨。
石槨出土時槨門已經(jīng)損毀嚴重，現(xiàn)在就只剩下門楣了；然而，從它僅存的雕刻上，可以看出雕刻的精美超出了人們的想象.在槨門兩側(cè)的漢白玉石壁上，兩個誰都想不到的浮雕，一下子驚住了在場的所有人。
這些人物形象，絕不是在中國的土地上進行考古挖掘時常見的樣子。他們高鼻深目，發(fā)型奇特。這是槨門右側(cè)的浮雕，牽馬圖。牽馬圖描繪了四個仆人，他們身穿圓領(lǐng)窄袖，馬的形象也比較奇特：有些馬系著絲帶，有一匹甚至長著帶翅膀。而帶翅膀的動物一般是中亞和西亞的藝術(shù)形象。所有這些浮雕使考古隊員唏噓不已，在中國的土地上怎么深埋著中亞和西亞的墓葬雕刻呢？
山西省考古所研究員張慶捷：在漢白玉上這樣的雕刻也是很少見的，這種雕刻的內(nèi)容也是非常意外，雕刻全部是充滿了波斯風格的一些圖像，沒有一個是中國人物。
看來，這樣的浮雕還是頭一次在中國出土，這是什么時期的呢？斷代的問題緊迫地推到了考古隊員的面前。因為歇山頂目前僅見于隋唐墓葬，因此考古工作者初步確定墓葬的時間在隋唐前后。然而隨著考古的深入，有人發(fā)現(xiàn)了2枚開元通寶?？脊抨爢T興奮起來--難道這是唐墓？1999年7月20日，考古隊員在墓室底部發(fā)現(xiàn)了一塊方形墓志蓋。
張慶捷：“終于發(fā)現(xiàn)了就是墓志蓋。把墓志蓋的浮土去掉，上邊有幾個字，‘大隋故儀同虞公墓志’。這樣我們就首先就確定了它的年代，肯定這是一座隋墓，它的墓主人是一個姓虞的官員。”
雖然墓志蓋清楚地表明這是隋代的墓葬，但一個新的問題出現(xiàn)了，這個虞性姓的官員究竟是誰呢？他是不是中原人？就在考古隊隊員疑惑不解時，在石槨原址的下面，一塊相對完整的墓志靜靜地呆在那里。根據(jù)墓志記載，墓主人叫虞弘，歷經(jīng)北齊、北周、隋三朝為官。令人費解的是虞弘的官位不高，他怎么能夠享受歇山頂?shù)暮裨?，難道他另有不凡的身份?
后來，考古隊員在墓志中間發(fā)現(xiàn)這樣一段話：公元579年前后，虞弘曾統(tǒng)領(lǐng)代州、并州、介州三州的檢校薩保府。從字面上理解，檢校薩保府一職相當于督察，就是負責監(jiān)督薩保府的工作。那么，薩保府是一個什么樣的機構(gòu)呢？
湖南省博物館研究員鄭曙斌：薩寶府）是當時的一個專門管理外來的，所謂僑民事務(wù)的一個機構(gòu)，就是管理西域人，所謂的就是包括（蘇托人）、突厥人和（土庫羅人）之內(nèi)的那個西域民族。他通過這種方式，就專門管理這種胡人，我們所稱的胡人，所以他在這個里頭，一般（撒寶）是這個管理機構(gòu)的首領(lǐng)。
看來，虞弘并非中原人士，而是西域胡人。由于職能特殊，薩保府首領(lǐng)-----薩保的身份非同一般，檢校薩保府級別還要高于薩保，因此墓主人虞弘能夠享有歇山頂式的厚葬也就不足為怪了。但是，“薩保”一詞無論是從字面上還是從發(fā)音上來看，似乎都不是中原固有的名詞，那么什么是薩保呢？
榮新江：“薩保原是粟特胡人商隊首領(lǐng)的稱呼。應(yīng)該由粟特商業(yè)貴族擔任。
粟特人，中亞古代民族，以善于經(jīng)商聞名于世，故鄉(xiāng)祖居在阿姆河流域一帶，漢代開始粟特人沿著絲綢之路進入中原，逐步形成各個聚落，薩保也就成為一個粟特聚落的大首領(lǐng)。后來，中原政府為了管理和控制粟特聚落，就將薩保列入中央政府，成為政府任命的一個官職。更有趣的是，雖然薩保一詞來自粟特語，但是在中原薩保府工作的卻不僅僅是粟特人，還有焉耆人、突厥人等西域胡人。
主持人：根據(jù)史料記載，在薩保府中工作的有不同種族的胡人，粟特人屬于高加索人種，突厥人等西域胡人屬于蒙古人種，那虞弘到底是什么種族呢？如果能找出答案，就可以正確解釋漢白玉浮雕彩繪的內(nèi)容，因為隨葬的浮雕彩繪所反映的一般都是墓主人生前的生活環(huán)境。
在阿姆河流域的綠洲上，粟特人曾經(jīng)建有九大城邦國家。進入中原后，粟特人以國為姓，同時為了拉近與中原的關(guān)系，他們稱自己原本住在河西走廊的昭武城，后來遷徙到粟特地區(qū)，這使得人們對他們另眼相看，并友好地稱他們是昭武九姓。但是中國歷史記載的昭武九姓中，并沒有墓主人虞弘的“虞”姓，看來虞弘不是粟特人。那么虞弘到底是什么種族？現(xiàn)在只剩這方墓志，或許還能解答這一問題。墓志寫到虞弘是魚國人，可是魚國在哪兒？
北京大學歷史系教授榮新江：我找了好多歷史古籍，都沒有發(fā)現(xiàn)這方面的記載。
就在專家們幾乎要放棄的時候，多年來致力于研究中亞和西亞歷史的中國社科院歷史所研究員余太山找到了一些線索：虞弘的祖先是最早居于錫爾河北岸，后來于公元前三世紀中葉，遷往粟特地區(qū)的馬薩革太人。馬薩革太在希臘語中就是捕魚的意思，所以說他是魚國人也不足為奇了，而虞弘來到中原后之所以選擇虞姓，則與中國著名的五帝之一的舜帝有關(guān)。因為在墓志中，虞弘自稱是有虞氏舜帝的后人，而舜帝部落同樣以善于捕魚著稱于歷史?？磥?，虞弘選擇虞姓顯然有他自己的目的：因為能夠在北齊、北周和隋三個不同中原王朝中做官，虞弘的能力由此可見一斑。
同期：北京大學歷史系教授榮新江：他的經(jīng)歷就是中外文化交流的一個見證。
在虞弘墓中出土的浮雕壁畫共54幅，所繪內(nèi)容多是宴飲、歌舞、騎射和狩獵。在這些藝術(shù)品中，狩獵者或徒步搏獅，或騎馬獵獅，場面均異常激烈。除了這些顯著的波斯風格，還有一些是我們很少見過的場面和藝術(shù)特色。如浮雕中狩獵者的弓弦扯緊，引弦待發(fā)，雖然看不到箭，卻使人能感到箭在弦上的緊張氣氛。而那些牛獅搏斗，犬獅搏斗，甚至還有駱駝與獅子互相撕咬的場面，即使在中亞、西亞或者波斯的藝術(shù)品中也是罕見的，它本身也似乎是超越日常生活的場景。更加令人奇怪的是：在虞弘墓壁畫中，許多人物都被刻上了頭光。
榮新江：“按道理來講，一般表示神才有頭光，這個不論印度還是伊朗都是這樣的傳統(tǒng)。可是虞弘墓很奇怪，有些我們看做神的，沒有頭光，有些普通人卻有。所以研究粟特美術(shù)市的大家馬而薩克先生就說是中國的工匠造的，因為他們不了解粟特的意思。”
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了人神不分呢，難道真的是中國的工匠不了解粟特文化？就在學者們疑惑不解時，一個新問題出現(xiàn)了，中國工匠能造出這樣具有典型西亞風格的浮雕壁畫嗎？
榮新江：根據(jù)它的藝術(shù)風格，這不可能是中國工匠制造的，應(yīng)該是粟特人根據(jù)自己的生活習慣和風俗用本地人的粉本雕刻的。
既然是粟特人雕刻的，那么他們的生活狀況是怎樣的呢？粟特人東奔西走外出行商，在遠離家鄉(xiāng)的土地上建立聚落，除了那些豐富多彩的宴飲、歌舞、騎射和狩獵等獨特世俗生活以外，靠什么維系來他們內(nèi)部的團結(jié)呢？他們又有怎樣的精神信仰呢？這使人們不得不重新審視漢白玉槨，學者們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一幅位于門楣上方的神奇圖像。
北京故宮博物院研究員施安昌：“這是典型祆教圖案。兩個半人半鳥的神，來護衛(wèi)一個火壇，這樣一個形式可以叫是圣火祆神的圖像，這個圖像表現(xiàn)了對于圣火的崇拜和歌頌。”
祆教，對于多數(shù)現(xiàn)代中國人來說是個陌生的概念。它是公元3世紀以后，粟特人進入中原，把他們信仰的祆教也帶進了中國。因此，通過虞弘墓中漢白玉槨的浮雕，我們能夠清晰地感受到這樣一個事實：那就是古代的粟特民族，即使來到萬里之遙的中原，仍舊保持了自己虔誠的宗教信仰，而這種虔誠的宗教信仰不但使粟特民族內(nèi)部凝聚在一起，而且也促進了當時中西文化的融合。
主持人：穿過歷史的塵煙，“漢白玉槨”向人們娓娓道來的是來自遙遠西域的故事。一個出生于西域魚國的粟特人，千里迢迢來到中國，帶來麝香、胡椒、樟腦、大麻等今日我們耳熟能詳?shù)臇|西，最后當生命戛然而止時，還給我們留了一幅幅不可多得的藝術(shù)珍品。
故宮漢白玉，珍寶中摻假貨
要說漢白玉里也有假，人們恐怕不會意外，畢竟目前的各種假貨太多。但若說600年前明朝皇帝朱棣下令修建的北京故宮里使用的漢白玉也有假，聽者或許就不得不驚訝了。據(jù)北京衛(wèi)視《這里是北京》欄目中新近播放的一個專題片，故宮里多數(shù)大殿、臺階等處使用的、看上去白花花的欄桿、欄板和望柱等，“其實用的都不是正宗的漢白玉，而是摻了假的石料”。
假冒漢白玉流入故宮？
北京最早出產(chǎn)漢白玉的地方是現(xiàn)今房山區(qū)的大石窩鎮(zhèn)的白玉塘，但這里開采出的石料，可不都是漢白玉。因為山里的石頭是分層分布的，據(jù)說往下挖到第13層，才能得到真正的漢白玉。若是開采出一塊很大的石料，通常也就只有中間一層一段才是漢白玉，厚度也就只有50厘米左右，而其余的部分就是各種各樣、類似漢白玉，而又不是漢白玉的石料了。
為了一米的漢白玉，要挖開幾十米的山，本著不浪費的原則，這些非漢白玉也就被推向了明朝朱棣時代的紫禁城建筑工地。不知當時負責采購石料的官吏是被蒙騙了，還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總之有很多假冒的漢白玉就這樣流入了這個皇家工地。因此，北京衛(wèi)視的節(jié)目稱，皇家樓盤大殿前的望柱、欄板所用的材料，就成了這種貨色。
據(jù)房山區(qū)大石窩的采石工匠介紹，漢白玉產(chǎn)量非常少，所以北京古建筑里真正用上漢白玉的其實并不多。
北京故宮的漢白玉石雕 楓橋
故宮里上等漢白玉不多
事實果真如此嗎？記者求證大石窩鎮(zhèn)鎮(zhèn)政府的有關(guān)人士，得到的回答幾乎是異口同聲：沒聽說過紫禁城里的漢白玉也有假。更有當?shù)匦麄鞑块T的負責人告訴《世界新聞報?鑒賞中國》周刊記者，近期沒有接待過北京電視臺的攝制組。
這是怎么一回事？記者咨詢了國家博物館的文物專家和兩位玉雕大師。但遺憾的是，他們也沒有聽說過故宮里的漢白玉有假。
故宮博物院前副院長晉宏逵自2002年起就在故宮主持目前仍在進行的故宮修繕工程。他說，故宮對石料的要求是，漢白玉的欄桿必須能防腐蝕、防風化；臺階和橋梁都必須采用采自房山，質(zhì)地上好的漢白玉，這是無法替代的。房山產(chǎn)的漢白玉不僅利于雕刻，在防腐防風化方面也是石料中最好的。所以雖然房山的漢白玉資源日漸枯竭，但是這次維修的漢白玉用料還必須用房山的。
晉宏逵先生告訴《世界新聞報?鑒賞中國》周刊記者，故宮從明代開始建設(shè)時所采用的石料中就有很多不是漢白玉的預(yù)件。認為故宮所有的石料都來自大石窩，或者說都屬于漢白玉的話，這本身就是一個誤解。實際情況是，故宮所采用的上等石料才是漢白玉。另外，即使都是漢白玉，也存在不同的品質(zhì)。以毛主席紀念堂為例，那里使用的應(yīng)該是目前能夠開采到的最好的漢白玉。
而在故宮里，最北端的欽安殿里的須彌座和大石欄桿，以及一些假山石的臺座應(yīng)該都是品質(zhì)最高的漢白玉。但這樣等級的漢白玉在故宮里也不是很多。
目前的故宮大修預(yù)計至少要到2012年才能完工，這其中用的石料并不算多。比較多用到石料的修復項目是建福宮花園復建項目，以及中正殿的一部分?，F(xiàn)在，石料的進貨渠道只能從建筑市場上購買，還必須采用具備國家文物局專項資質(zhì)的企業(yè)的產(chǎn)品。這么一來，能夠符合要求的，也只有房山大石窩的石材。故宮在修繕工程中，需要根據(jù)原建筑物所用石材的品質(zhì)和等級，采購同樣的石材。比如常見的有艾葉青和漢白玉等。
鑒別真假漢白玉有訣竅
既然假冒的漢白玉不在少數(shù)，我們該如何辨別真?zhèn)文?？根?jù)北京衛(wèi)視的這期節(jié)目，其實只需一道光芒和三字口訣。一道光芒就是最普通的燈光或者陽光，鑒定是不是漢白玉，這是最重要的手法。而三字口訣，正是“漢”、“白”、“玉”這三個字?！坝瘛弊终f出了漢白玉的特性，其實漢白玉并不是玉，而是大理石的一種，之所以以玉命名，是因為它瑩潤有光澤，薄的地方都能透過光。“白”字指的是它的白要夠耀眼，夠閃亮，對著陽光一轉(zhuǎn)，能達到滿眼金星的效果。
而最重要的是這個“漢”字。但這個“漢”竟然是個錯別字。漢白玉的“漢”，原本應(yīng)該是出汗的“汗”。“汗”字代表了漢白玉最鮮為人知的一個特征：真正的漢白玉，并不是潔白無暇的，而是隱含著淺淺的紋路，就像是出汗的印記一樣。用這三條標準，在大晴天，有心人在故宮里走走看看，就會發(fā)現(xiàn)符合這些標準的古建，可謂少之又少。
按理說，朱棣建紫禁城應(yīng)該不缺錢，但對于產(chǎn)量少之又少的漢白玉來說，有錢也買不到。也就是說，大自然不能給予人的東西，就算是皇帝也只能是無可奈何了。
現(xiàn)在科技發(fā)達了，有些所謂的漢白玉也符合上述三條標準，但它們也是假的，因為它們是用石粉壓制出來的。那又該如何鑒別呢？漢白玉的一大缺陷是打假的有利武器。觀察漢白玉的雕刻，就會發(fā)現(xiàn)一個特點：不論是獅子、華表，還是望柱或欄桿，無論多么精美，都從來不會出現(xiàn)鏤空的紋飾。這并非漢白玉的雕刻師傅技不如人，而是由于其自身缺陷造成的。
漢白玉雖質(zhì)地較為堅硬，但卻脆弱易碎，所以漢白玉的雕刻，有一個學名叫“棒槌形”。比如要雕一個舉著青龍偃月刀的關(guān)公像，如果是木雕或泥塑，這刀和身體肯定是分開的。要是用漢白玉來雕，這刀柄一定要和身體緊貼，不讓雕刻薄了的漢白玉吃勁。由此，整個人像個棒槌一樣，中間就沒有縫隙了。
如今，市場上不少商家做出的漢白玉雕像用的都是石粉壓制而成的材料，或者是用偏軟的石頭雕成的，冒充漢白玉。這類材質(zhì)的石料沒有了漢白玉的致命弱點，因此能做出各種復雜的鏤空造型。但就是這些畫蛇添足的把戲，恰恰成了最為明顯的破綻。
鏈接：故宮維修一材難求
像故宮這樣的古建維修標準，理想的材料應(yīng)該是按照古代的標準去復制。故宮原來是有自己的窯場的，可是后來兩個變成一個，剩下的一個現(xiàn)在也倒閉了，再恢復也是不可能的了。目前，維修人員只能到現(xiàn)成的建筑材料市場上，貨比三家，或采取招標、投標的辦法，去采購可以使用的材料。但事實上，選到的材料和理想的材料之間的差距非常大。晉宏逵說，故宮有高水平的專家隊伍，經(jīng)過長期積累，形成了皇宮古建筑維修的自有標準。比如建筑材料，特別是古建維修中6種主要的材料（木、瓦、磚、金箔、石材、涂料），故宮方面不循由承包方采買的通例，而是自己采買，堅持自己的高標準。（黎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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