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重庭院,一道風景,推開門外是人間煙火,關上門后卻是遺世獨立。
無論是微博還是各家公眾號,又或是知名的旅游達人,似乎總喜歡把“一生必去的十大古鎮(zhèn)”當做噱頭翻來覆去介紹,烏鎮(zhèn)、周莊、西塘... ...千篇一律的網(wǎng)紅店鋪與廉價的義烏批發(fā)紀念品,把原本俏麗清幽的江南風景變成毫無辨識度的商業(yè)開發(fā)區(qū)。當然這種情況下也有受益者,就是景區(qū)內的商家與民宿老板,他們永遠不用發(fā)愁客流量。每到假期都會有無數(shù)蜂擁而至的“文青”們高呼著身體和靈魂必須有一個在路上,然后一頭扎進人擠人的商業(yè)化古鎮(zhèn)來“感受靈魂”。但是把民宿開在冷門偏僻到甚至沒有人聽說過的地方,這樣的人,你見過嗎?
張琳,上海交大畢業(yè)后從事過PR、媒體、企業(yè)管理和學校管理的工作;在北京奮斗了十年,見過北京晚高峰人潮擁擠的車水馬龍,也獨自賞過凌晨的月光;經(jīng)營過餐廳、咖啡館、健身房也學習過花藝、軟裝、刺繡;當過公益演講人,也做過資深旅游KOL。如今35歲在事業(yè)上升期的她,卻在誰都沒有意料下,突然決定裸辭,跑到了錦溪這個未被開發(fā)過,甚至鮮有人知的偏僻古鎮(zhèn)開起了客棧。
正午:我想所有人應該都挺好奇你的心路歷程的,畢竟現(xiàn)在無數(shù)年輕人擠破了頭也想要留在北上廣,偏偏你卻反其道而行之,尤其是還處于事業(yè)的上升期,在未來前途十分明亮的時候選擇拋棄一切到一個偏僻的古鎮(zhèn)里來,為什么呢?
張琳:其實我的朋友們,包括我的家人,對這個都挺不理解的。我朋友一開始覺得我是吃飽了撐的。但是吧,作為常年生活在鋼筋水泥里,每日呼吸霧霾的人來講,古鎮(zhèn)這里的一草一木都充滿了蓬勃的生機,而且原住民淳樸的生活狀態(tài)也是城里人所想象不到的。這些對我的誘惑簡直太大了。
正午:整個民宿完全是由你一個人獨立設計完成的嗎?
張琳:不是,我有一個合伙人,這個民宿的軟裝部分是由他承包的。我們是16年花藝課上認識的。當時我是班長,他是副班長。但是他總遲到,不搬花,也不憐香惜玉,臟活累活都我干,所以當時沒留下“好印象”。后來因為他發(fā)了朋友圈,需要了解一些蘇繡的東西,用于旗袍會的設計,剛好我會,才開始聊天。后來因為我很喜歡設計,他也是軟裝設計師,于是我們相約一起去錦溪,然后和他到了錦溪的第二天,就一起商量決定在這里開間民宿。也是因為緣分,他成為了我的男朋友。
正午:現(xiàn)在商業(yè)化的古鎮(zhèn)很多,若是開民宿的話,無疑是那些地方更為合適,為什么就偏偏選了錦溪這樣一個完全沒有被開發(fā)過的古鎮(zhèn)呢?
張琳:久在樊籠里,復得返自然。這可能是我對錦溪最深的感觸。它就在上海、蘇州這些繁榮城市的背后,卻沒有沾染絲毫社會俗氣。在這里不用終日關門閉戶,左鄰右舍都是古鎮(zhèn)中的原住民,還有來自四方志趣相同的伙伴。春天我們一起釣魚寫生,夏天我們一起樹下納涼,秋天我們一起賞桂品蟹,冬天我們一起圍爐夜話。雖然不像大城市那樣燈紅酒綠,但這種簡簡單單的幸福是其他地方所沒有的。
正午:在開民宿這段時間有遇到過什么困擾么,又是怎樣解決的?
張琳:說實話,民宿原本不是一個掙錢的項目。起初進入這個行業(yè),我們就想過,最不濟的時候我們還能滿足下自己的情懷。但最后發(fā)現(xiàn),真的是入不敷出。后來我們就試著轉換思路,其實民宿是一個非常好的社交體驗場景,許多五湖四海的人聚在一起,可以學到一些新的技能。所以鄉(xiāng)煙一直秉承著“除了住宿,還有相聚”的理念,現(xiàn)在設有接待室、客房、小吃坊、手作坊、茶室等等。客人可以在小吃坊品嘗當?shù)厝俗龅拿朗常?/span>可以在茶室品茶、點香;可以在手作坊里插花、做版畫;還可以在接待室挑選獨具特色的伴手禮。
正午:周圍的原住居民會接受對古宅的改造嗎?
張琳:一開始接受不了,在他們的意念里,外來的人都是來掙錢的,改造施工都是違建,但其實不是這樣的。我會抽出時間來跟附近的鄉(xiāng)親們聊天,給他們帶去水果,然后解釋,開辦客棧的初心是讓古鎮(zhèn)里的老宅能再現(xiàn)昔日光彩,也讓更多城市人有個歇息的地方,古宅的改建是經(jīng)過審核的,之后的施工和經(jīng)營都不會干擾到大家的正常生活... ...當你的眼里全是真誠的時候,身邊的人都會慢慢向你靠近。
正午:那在之后的發(fā)展中,對未來的生活狀態(tài)會有什么規(guī)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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