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成大器
宋湘七、八歲就進村里的蒙館讀書。一天晚上,他
二人地上坐;
宋湘舉目眺望,明月當空,也有所悟,對道:
一月天邊明。
老師十分歡喜,從此對他的學習特別關心,經(jīng)常邀他晚間到館里來輔導。一晚輔導到夜深雞啼,老師怕他獨自回家有什么不測,便打著燈籠送他回去,將至家門,要過一條小溪。老師見溪里映著滿天星斗,念出一句上聯(lián):
深夜過河,腳踏滿天星斗。
宋湘想了一夜,都沒對上。
第二日來到館中,他見老師打掃寢室,將掛在壁上的山水畫卷起,馬上悟出下聯(lián):
清晨折畫,手卷萬里江山。
老師十分驚喜,心想:宋湘將來改成大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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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書房
傳說宋湘少年時候,曾一度以賣毛筆為生。一日,他來到一家私塾,見書房無人,走了進去,隨手拿起一疊學生文卷翻閱,覺得盡是陳詞濫調(diào),便動筆批改起來。此時,老先生正好回來,見狀氣得臉色發(fā)青,用戒尺往宋湘臉上一反映,大聲呵斥道:“何方頑童,竟敢闖進吾之書房?”宋湘忙上前施禮道:“小生姓宋名湘江,白渡鄉(xiāng)人,今賣毛筆至此,偶讀貴子弟文章,覺文字欠佳,故斗膽操筆改之,乞老先生恕罪?!崩舷壬牶螅託鈵勒f:“窮鄉(xiāng)庶下,竟敢如此逞才?也罷,待我出個聯(lián)給你對,若對得上,便放你走,否則,你把毛筆全部留下?!彼蜗娲饝梢浴?span lang="EN-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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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對借宿
宋湘年青時,有一次路過一山村,天色快暗了,他正愁不知何處借宿,忽見一個十分漂亮的姑娘到路邊井里挑水,宋湘便問:“姑娘,我走得大累了,天又快黑,能不能到你家借宿一晚?”那姑娘見是秀才,便說:“我有對子,你對上再說吧?!彼蜗嬲f:“你念給我聽聽。”姑娘便打量著宋湘念道:
邋遢秀才穿著邋遢衣,邋邋遢遢遢下地。
宋湘見姑娘說得切情切景,也打量一番,然后念道:
扭捏姑娘梳著扭捏鬢,扭扭捏捏捏上天。
姑娘一聽,對得很巧,便說:“請你稍得片刻”。然后連忙挑水回家,對父親說了原由。父親聽言后說:“諒他真有才學,快請他進來?!庇谑牵峭硭蜗婢妥≡诠媚锛依?,還受到熱情的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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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東第一才子
宋湘才思敏捷,名噪京城。嘉慶皇帝想當面試試,便召見宋湘,說:“聞卿極有有捷才,朕今考考你。朕說一句話,你可要把它念成一句七言詩,朕說完四句話,你那四話應聯(lián)成一首絕句,如何?”
宋湘答道:“臣不才,請試一試”。嘉慶說道:“皇后昨夜生了個孩子?!彼蜗婺畹溃骸拔峄首蛞菇嫡纨??!奔螒c笑道:“是位女的”。宋湘念道:“月里嫦娥下九重”。嘉慶忽地拐個大彎說:“已經(jīng)死了。”宋湘不慌不忙的念道:“想必人間留下住”。嘉慶又說:“水淹死的?!彼蜗婺畹溃骸胺硖胨m?!彼木浜掀饋砉皇且皇缀迷?,嘉慶皇帝大喜,撫掌贊道:“卿乃廣東第一才子?!睆拇耍蜗姹阌小皬V東第一才子”之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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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嫂出難題
有一天,宋湘的阿嫂要考小叔子。她說:“人家都說你是廣東才子,不知是不是言過其實。今朝照鏡梳頭的時候,我想出一個上聯(lián)是‘雙鏡懸臺一女梳妝三對面。’你能對嗎”
宋湘一聽,大出意外。心想十一個字里,有三個虛字,四個實字,虛實夾雜,數(shù)目鋪陳,不大容易對上。
到了日落時分,恰好有人來訪,家人上燈侍候,作操迎客。一時間,四壁搖影,觸發(fā)了宋湘的文思,忙舉起雙手,連連呼喊:“嫂子,嫂子,下聯(lián)是‘孤燈掛壁,二人作操四低頭?!?span lang="EN-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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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虎下南山
宋湘、李黼平、葉均、梁念祖、李汝謙五人,稱為嘉應“五虎”。一日,他們同到蘇州瀏覽。當?shù)厝耸坑幸庾I諷他們,出一上聯(lián),要求對答下聯(lián)。他們出的上聯(lián)是:“東鳥西飛,滿地鳳凰難下足?!彼蜗娌患偎妓鳎瑧暣鸬溃骸澳淆埍避S,一江蝦蟹盡低頭?!彼麄儾环殖鲆宦?lián):“竹筍如槍,青鳥焉能槍上立?!彼蜗媪⒓椿卮穑骸拜牌阉苿ΓS蜂偏向劍中飛?!?span lang="EN-US">
接著,他們五人到了廣東會館。當時正好關帝誕辰,廣東同鄉(xiāng)請宋湘寫了一副對聯(lián):“匹馬斬顏良,河北英雄皆喪膽;單刀赴魯肅,江南士卒盡寒心?!边@副對聯(lián)一貼出,當?shù)厝杖闺u不啼狗不吠,傳說產(chǎn)關公對這對聯(lián)很滿意,顯了靈。
免費住客棧
一次,宋湘來到江蘇通州,客棧和當鋪老板久聞宋湘文才,便趁他來住時候要他題聯(lián)。宋湘當著眾老板的面一揮而就:
南客棧北客棧南北客??湍媳保?span lang="EN-US">
東當鋪西當鋪東西當鋪當東西。
眾老板一看這對聯(lián),既有實意,書法又靚,便爭相要對聯(lián),并免費招待他住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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膏藥醫(yī)對聯(lián)
宋湘江南時,見某撫署大門上貼著一副“子能承父業(yè),臣必報君恩”。的對聯(lián),便將一帖膏藥貼了上去。第二天一早,撫臺看后大怒。當他知道是宋湘所作時,便召宋湘來詢問原因。宋湘說:“因聯(lián)內(nèi)有語病,故需用膏藥來醫(yī)。此聯(lián)用詞上下顛倒,子應在父之后,君應臣之前。”于是撫臺請宋湘改正。宋湘把它改為:“君恩臣必報,父業(yè)子能承”。撫臺看后悄然大悟,極為折服,深謝宋湘救命之恩。因為那臣顛倒的聯(lián)對,假若被人揭發(fā),撫臺定招抄家滅門之禍。如今宋湘免去他的災禍,他還能不感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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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鴨巧對
一日,宋湘與幾個訪友沿江岸而行,忽見江中一群鴨子戲水,有一人便道:“七鴨浮江,婁數(shù)三雙單一”。宋湘一聽,應聲對道:“尺魚躍水,量量九寸十分。”
眾文人佩服宋湘才思敏捷,都讓他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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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西才子心服
宋湘有一次去江西。剛在客棧住下,當?shù)夭抛蛹吹情T拜訪??谡f請教,實則為難宋湘。他們把預先擬好的一個上聯(lián)交給宋湘對答。聯(lián)語是:“孔門七十二賢,賢賢姓甚?”宋湘不露聲色,只顧給才子們斟茶,斟完茶,宋湘揮筆寫道“云臺二十八,將將何名?”
才子們看了,都稱贊宋湘的捷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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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對諷狀元
一次,宋湘路過江西某小鎮(zhèn)時,見一家雜貸店半掩著門,宋湘問是什么原因,老板指著對面不遠的大院說:“那家人,父是狀元,子是武狀元,大院門前貼著一副對子是‘文第一,武第一,文武第一;父狀元,子狀元,父子狀元?!f他對面的所有商店,如對不好他的對聯(lián),就不準全開店門?!彼蜗媛牶螅约铀妓?,對老板說:“你將全部雜物賣掉,改為藥材鋪。便可全開店門了?!崩习逋猓髞?,宋湘便幫他寫了一副對聯(lián):
生地一,熟地一,生熟地一;
大當歸,小當歸,大小當歸。
在全開店門那天,老板特意大放鞭炮,招來許多顧客,個個捧腹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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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水難受窘
有一次,宋湘坐船經(jīng)過一個碼頭,見一婦女在洗菜,上前說:“大姐,我想買點菜吃”。這個婦女是個才女,答道:“我出一對頭,你對上了菜送給你吃”。宋江湘認為一個村姑沒什么了不起,便說:“你念吧?”村姑說:“這里是白水灘,就切這個意;白水灘前白屋白雞啼白晝。”宋湘一下子對不上來,不好意思,忙叫開船。船走不遠,見到一個樵夫,宋湘問道:“這是什么地方?”樵夫說:“這里叫黃泥崗”。宋湘一下子受到啟發(fā),忙說:“對上了,對上了,你聽著:“黃泥崗上黃家黃犬吠黃氏?!?span lang="EN-US">
婦女要送菜給他,但宋湘說:“不要,我遲對了?!?span lang="EN-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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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賣蔗婦女難倒
宋湘才思敏捷,但也有被人難倒的時候。有一次,他去買蔗吃,賣蔗婦女見是宋湘,便說:“我出個對子,你能對得上,我把蔗送給你吃?!彼蜗嬲f:“好?!眿D女念道:“大柘(蔗)八尺長,撩動鳳髻?!贝箬稀ⅧP髻是不遠縣地名。宋湘一時對不上,悶悶不樂地回到家里。吃飯時,他的牙齒被沙子頂住,他靈機一動,終于對了出來:“小沙從(松)口入,頂住龍牙?!毙∩?、松口、龍牙是梅縣的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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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漁翁送魚
宋湘有一次外出散步,見一老漁翁提著江簍子魚,叫漁翁早知宋湘文才出眾,便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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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姑庵借宿
一次,宋湘到尼姑庵借宿,尼姑見他是讀書人,要他對對子,對上了才準他住。尼姑出的上聯(lián)是:“紙剪鯉魚,難賣難煎難待客?!?span lang="EN-US">
宋湘對道:“壁畫猛虎,不驚不嚇不傷人。”
宋湘因此住進了庵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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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華寺續(xù)詩
傳說,有位日本高僧到中國云游。一天,他來到南華寺,一時詩興大發(fā),便在東墻白壁上寫道:‘日出扶桑是我家,因風吹送到中化?!皩懙竭@里,他再也想不出好句子,苦思過度死了。高僧死后不化,象鐵柱一樣立在那里,無法推倒。
不久,宋湘也來到南華寺。他見到此事,揮筆把詩續(xù)了下去:“雞鳴犬吠皆相似,到處楊梅樣花?!痹妼懲?,高僧不推自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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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高一尺
一天,宋湘路過某地,縣官得知他書法瀟灑蒼勁,特下請柬,要他揮毫題匾。宋湘了解到這個縣官專門魚肉百姓,便題了“天高一尺”四個大字。縣官看后得意洋洋,連聲贊好。有人埋怨宋湘為貪官書寫贊匾,他回答說:“縣官把地皮刮低了一尺,天才高一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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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寫禽獸
有一個為富不仁的財主死了父親,為了抬高自己的身份,他請人為他的父親畫了一幅像,并托人請宋湘為他的父親遺像題詞,準備在出殯的時候排場一番。宋湘鄙視財主為人,揮筆橫書了四個大字:“圖寫禽獸”。財主看后,十分氣憤,但無奈宋湘是個頗有名氣的才子,又是個進士,奈何他不得。加上他父親馬上就要出殯,請人再畫一張已來不及了,便忍聲吞氣托人和宋湘疏通,請重寫。說了無數(shù)的好話,宋湘才提起筆來,在每個字下面添寫三個字,變成:“圖公之象,寫公之神,禽獸之鳳,獸中之麟?!?span lang="EN-US">
這樣一改后,雖然變成一首頌揚詩,但“圖寫禽獸”四個大字仍躍然紙上,使財主啼笑皆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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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湘巧對葉一枝
河源有一才子葉一枝,自命不凡。聞知新任惠州大守,聘來宋湘當豐湖書院主講。心里很不服氣,認為惠州這么大,難道無人當主講嗎,何必請來嘉應人。立意要難為他,給他一個下馬威。
一日,葉在河源見到宋湘,自我介紹說:“
朝革弱兵,湘中不用水三點;
意思是諷刺宋湘是弱者,無大作用。宋見此人素未謀面,卻氣勢洶洶,毫不禮貌。心想對他這樣的人,必須當頭一捧,讓他清醒清醒。適有人告知宋湘:“此人系河源狂生葉一枝也?!彼蜗嬗辛说准?,不動聲色,故作深思之狀,。片刻后對道:
雷劈枯樹,天上難容葉一枝。
接著又道:“來而不往非禮也。余亦偶得一聯(lián),亦幸不吝賜教”
蟲蛀凋松,枝枯葉落一光棍。
葉一枝來勢洶洶,本想難倒宋湘,豈料反成了宋湘嘲笑的靶子,葉苦苦思索,無法應對,不覺臉紅耳赤灰溜溜的,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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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聯(lián)解小店之急
有一日,宋湘到村頭散步,路邊有間小店,系其同宗開設,店主為人忠厚老實,平買平賣,生意本來興旺。宋湘見店內(nèi)商品所剩無幾,問后才知賒欠驚人,資金無法周轉(zhuǎn)。宋湘甚感同情道:“年關在即,吾為你擬一對聯(lián),張貼店內(nèi)之上,使鄉(xiāng)鄰理解,諒可扭轉(zhuǎn)局面?!钡曛鞣Q善,隨即取來紙筆,宋湘一揮而就:
舊歲因賒,賒來賒去,一副本錢浮在水;
今年求現(xiàn),現(xiàn)買現(xiàn)賣,三分利息穩(wěn)如山。
店主應命于除夕貼出,鄉(xiāng)鄰果然通情達理,一般不敢再言賒欠,就是舊欠也紛紛清還。生意恢復興旺。老板十分感謝宋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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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怕鬧笑話
那年春節(jié)前,宋湘的母親張氏,特地買來朱砂紅紙,親自送到蒙館。原來是他外家兄弟五十壽辰,要托老師寫副對聯(lián),加上其他禮物一起送去祝壽。可蒙館上了鎖,老師因事回家去了,只好又拿回來,宋湘道:“區(qū)區(qū)小事,何必煩人,讓我試試看?!闭f罷,便把紙裁好,認認真真地寫起來:
室居南山,如南山之長壽,
姓岡果老,似果老之高年。
他母親不放心,怕他寫得不好,被人鬧出笑話,要等明天,讓老師看過認可后,才敢送去。他祖父一看,卻說:“湘兒寫得很好,恐怕老師寫的,未必及他呢。你莫以為他小小年紀,就小看了他,我看他是我家千里駒,將來定能成就一番事業(y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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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心店偏偏不點心
一次,宋湘為一間點心店寫招牌,故意把心字中間的點漏掉。招牌掛出后,轟動一時,引得各方人士都去觀賞。有的說這是古體;有的說這是草書。因為是宋湘才子寫的。所以無人敢說寫錯了。由于去看字的人絡繹不絕,點心店的生意也就越做越興隆。
后來,宋湘又打那間點心店經(jīng)過,店主說;“先生寫的招牌好是好,可惜中間少了一點,大家都猜不出這是什么字體,未免美中不足?!彼蜗媛牶笮σ恍?,拿筆補上一點。從此,點心店的生意便日趨冷淡,因為心字有點不奇怪,所以無人去字了,顧客也就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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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政愛民的廉吏宋湘
宋湘一邊賑災,一邊組織府官吏,下到各地,組織災民生產(chǎn)自救。他把官署遷至災區(qū),親自督導災民,重建家園。他不顧自己年歲已高,每天起早貪黑,風餐露宿,與民眾同吃一桶野菜雜糧粥,同民夫士卒共睡一間大草房,卷起衣袖長袍督戰(zhàn)在筑城復田的工地上。
宋湘(1756—1826),字煥襄,號芷灣,梅縣白渡鎮(zhèn)象湖村人。清乾隆五十七年(1792),參加廣東鄉(xiāng)試,高中第一名舉人(解元)。嘉慶四年(1799)進士及第,選翰林院庶吉士。
嘉慶十八年(1813),宋湘時年57歲,他放棄了京城舒適的生活,日夜兼程,赴曲靖任職。
那時,曲靖地區(qū)遭受百年一遇的連日暴雨。僅一天工夫,整個曲靖成了一片澤國,河堤被摧毀,一片片房屋倒塌,洪水中漂浮著房屋梁柱、木箱、淹死的豬、牛和一具具的死尸。沒有家園的難民,成群結(jié)隊棲居在被分割開來的幾座高山上,沒有衣服、沒人糧食。老人絕望地呻吟著,餓壞了的兒童凄慘地啼哭著……
遭遇洪水的曲靖城,以一片凄涼危難的景象迎來了新任知府宋湘。
剛一進城,身邊便涌來了一大群衣不蔽體、手捧破碗的孩子乞討。宋湘的眼眶濕了,他趕忙令隨從取出碎錢,散發(fā)給乞兒。
抵達知府后,他不顧一路疲勞,立馬召集府內(nèi)和各縣官員了解災情,宋湘道:“當前,災難當頭,最要緊的是開倉放糧,賑救災民,否則,將會出現(xiàn)‘白骨露荒野,千里無雞鳴’的慘景。所以要立即組織全州官員和民眾,同心協(xié)力,恢復生產(chǎn),開墾田園,以解燃眉之急……”
第二天,宋湘草草吃了一碗稀粥,便帶著下屬到城鄉(xiāng)了解災情。他一路觀察一路流淚,并痛心地道:“若不親視,誰能相信民眾這般苦難?!?span lang="EN-US">
聯(lián)想著京都的繁華,他愈發(fā)感到官場與民間“苦樂不相入,異夢而同床”。于是告誡隨從官吏道:“要與民間驗辛苦啊?!?span lang="EN-US">
接著,宋湘將這幾天到災區(qū)巡查的情況,連夜寫成奏折,派人火速送往省城轉(zhuǎn)奏京城,獲嘉慶皇帝核準,由國庫撥給賑救銀十二萬兩。宋湘接到這批賑救銀后,立即按災情、人口,連夜分配給各縣,并申明:“此賑銀關系到圣上洪恩,關系到人命,一個不得克扣,足額發(fā)放災民手中。”同時,下令各縣官倉,開倉辦粥廠,解救災民。
一天,宋湘來到南漠縣災區(qū)巡察災情,看到遍地死尸,到處皆是饑餓待斃的災民。于是趕去縣衙,命縣令開放官倉,開倉放糧。但直到第二天,還不見放糧,宋湘火了,大聲對縣令道:“本官命你開倉賑糧,你卻遲遲不動,這是為何?”縣令無奈,只好吐出家中贓物,拿出一批糧食財物發(fā)放給災民。宋湘猶不解恨,繼而又嚴懲了這個貪贓枉法的“碩鼠”。
為了廣濟災民,宋湘帶頭把從京城帶來的3000兩薪金捐出。在他的帶動下,各官吏僚紳士卒商人,共捐米粟5000石,衣物萬件及白銀萬兩,發(fā)放給災民。
宋湘一邊賑災,一邊組織府官吏,下到各地,組織災民生產(chǎn)自救。他把官署遷至災區(qū),親自督導災民,重建家園。他不顧自己年歲已高,每天起早貪黑,風餐露宿,與民眾同吃一桶野菜雜糧粥,同民夫士卒共睡一間大草房,卷起衣袖長袍督戰(zhàn)在筑城復田的工地上。
嘉慶二十一年(1816),宋湘任廣南府知府。到達廣南府時見“城內(nèi)陸高飲水艱”。為了改變百姓飲水難的情況,宋湘專門請來行家,跋山涉水,觀察地形地勢,制定了在東西兩山中修筑水庫儲蓄清泉以解民之渴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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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記:宋湘是廣東嘉應州(今梅縣),清嘉慶年間進士,題詩作對,才思敏捷,有“廣東第一才子”之稱。他的詩對,在民間流傳很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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