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溫暖叫團圓
822班 羅紫怡
爺爺去世后,奶奶不顧爸媽的勸導,堅決一個人住在鄉(xiāng)下的木屋里。她堅持道:“我走了,老爺子回來就見不著人咯!”
她覺得世界上有鬼魂,堅信爺爺會來“找”她。為此,她每日天不亮就起來,將房子收拾的干干凈凈,再把自己穿戴得極為整齊,規(guī)規(guī)矩矩地坐在堂屋門口,一遍又一遍地擦拭著爺爺?shù)倪z像。動作輕柔,面容含笑。
爺爺“來”的不定時。奶奶說,爺爺當了一輩子農(nóng)民,如今成了大官兒,整日忙的很,想她了還得擠時間才能回來。奶奶還說她怕爺爺嫌她人老了不好看,還特意買了幾件花衣服。她更是習慣每次吃飯都在桌子上為爺爺添一副碗筷,逢年過節(jié)還會為爺爺添上酒呢!
院子里有一棵巨大的桂花樹,一到秋天就芳香四溢。據(jù)說,這是爺爺奶奶結(jié)婚那年種下的。爺爺未過世之前曾從每日陪奶奶在樹下嘮嗑兒,鼻息間翻涌著桂花香。
爺爺生前最愛吃奶奶做的桂花糕。每到桂花開的季節(jié),奶奶天不亮就開始準備做桂花糕。她做的桂花糕,軟糯可口,讓人仿佛置身于“桂花源”中,回味無窮。
去年剛?cè)肭?,桂花又開了。奶奶佝僂著身子,在院子里拾起一瓣瓣桂花。用清水泡洗,拿出爺爺生前編織的簸箕將水瀝,又仔細地蓋上紗布,晾在太陽底下,一天要去細細地檢查好幾回,怕落了灰,又怕變天淋了雨……終于,待到花干,奶奶小心翼翼地捧著花瓣放入碗里,碾成細粉,再用面團裹住,蒸出的桂花糕還沒起鍋就花香四溢。
這時候奶奶把爺爺?shù)倪z像立在桂花樹下,再放上一盤桂花糕,她總是會摸順了頭發(fā),把零散的小頭發(fā)藏在耳后,再扯下衣角,確定穿戴整齊以后,再正式“請”爺爺吃桂花糕:“老頭子,吃塊桂花糕歇一歇吧?!边@時奶奶眼里的溫柔是藏不住的,臉上的幸福比這熱騰騰的糕還要溫暖。
桂花糕騰起來的熱氣模糊了爺爺?shù)倪z像,如夢如幻,我似乎也感覺爺爺回來了,同一個小小的不滿三歲的孩子在樹下嬉鬧呢!
我也愛吃奶奶做的桂花糕,入口即化,暖到心底。每一年一到秋天就惦記著要回老家嘗一嘗才滿足。我曾向奶奶討教做法,她只說,這糕里有故事,團圓的時候吃才鮮美,你來我這兒吃才有味。
文章作者:羅紫怡(恩施清外2017級822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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