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驢得水》這部電影是雙十一那天去看的,和朋友一起。本意是要看個喜劇,在上映的諸多電影中挑了半天,決定去看這個。
可就是這部喜劇,它讓我笑的渾身顫抖,卻也止不住眼淚直往上涌。
這部電影的定位是“黑色幽默”、“荒誕現(xiàn)實主義”。黑色幽默,百度百科的解釋是‘是一種荒誕的、變態(tài)的、病態(tài)的文學流派,把痛苦與歡笑、荒謬的事實與平靜得不相稱的反應(yīng)、殘忍與柔情并列在一起的喜劇’。我簡單地把它理解為用喜劇的形式演繹一場悲劇。
它荒誕嗎?不荒誕怎么會把一頭驢說成是人;它痛苦嗎?不痛苦怎么會讓我跟著揪心痛哭;它殘忍嗎?不殘忍怎么會把美好的東西撕碎給人看。
電影的開頭,感覺平平,甚至讓我有點失望,但是看完全部才知道,驢棚著火正是一種影射,也是很好的鋪墊。
故事講述的是五六十年代一群心懷夢想的知識分子為了改變農(nóng)村教育薄弱的現(xiàn)狀去農(nóng)村辦小學,他們養(yǎng)了一頭驢運水,并把這頭驢謊報成教師,可是教育部突然檢查,無奈只能拉來一個銅匠替身,隨著一個個謊言的產(chǎn)生,人物命運也發(fā)生著天翻地覆的變化。
首先是孫校長,他對夢想的執(zhí)著近乎頑固。我們說懷揣夢想本無可厚非,但打著夢想的旗號去綁架別人本身就是錯的,用一個又一個謊言來達到自己的目的,他正是這場悲劇的始作俑者。
為了所謂的夢想,默認了張一曼去“睡服”銅匠;默認了裴魁山對一曼的侮辱;甚至用下跪的方式逼自己的女兒撒謊??雌饋硎窃谙蚪逃块L低頭,事實上是一步步的自我妥協(xié)。正是因為他默認過去的都成為過去,事態(tài)才變得越來越糟,最后發(fā)展到不可挽回的局面。
不知道是不是人心天生悲憫,整部影片中,相信很多人和我一樣,印象最深的是唯一的一名女教師張一曼。她出現(xiàn)的第一幕,并不驚艷,甚至算不上漂亮。最震撼我的,除了她命運的轉(zhuǎn)折和略顯放蕩的表現(xiàn),是她的旗袍和清唱的那首《我要你》,看完這部影片,這首歌一度在我的歌單中單曲循環(huán)。
四五十年代,她的旗袍在一片碧草藍天中并沒有違和感,美得讓人舒心??删褪沁@樣的烏托邦,最后變得支離破碎,她被裴魁山肆意謾罵,卷卷兒的長發(fā)被校長剪去,甚至精神崩潰成了瘋子,最后選擇在風朗明媚的日子里自殺。槍聲響起,那首“我要你”同時響起,我控制不住地哭的抽抽搭搭。但是我想,她意識還是清醒的吧,你看,四套校服整整齊齊地擺在那里。
教師周鐵男,本是一個鐵骨錚錚的青年,純粹地喜歡著校長的女兒,孫佳,送給她五彩斑斕的彈力球。他的經(jīng)歷也讓人忍不住扼腕嘆息,一開始驢棚著火,他第一個拿著掃帚去滅火;給學生建立獎學金,他二話不說拿出自己的工資;后來又和教育部的人對抗,可是當子彈從臉邊飛過,他說:“當你被人拿槍指著頭的時候,你就知道該怎么做人了?!鄙踔量吹揭宦黄圬?,他也不敢發(fā)聲。我不想說他怎樣沒了熱血和骨氣,因為我沒經(jīng)歷過生死。
另一位男教師裴魁山,喜歡張一曼,可是一曼為了說服銅匠和銅匠上床后,他徹底失去了理智,得不到的就親手撕毀它。后來的他,更加斤斤計較,大夏天穿著贊助買來的貂皮大衣,銅匠讓他們罵一曼,“婊子”、“垃圾桶”多少污穢的詞脫口而。亦舒師太曾說過:“最下流的男人,才說女人是非”。如果非要形容他的話,我只能說,這個男人無情,懦弱,狹隘,蠅營狗茍。
既然影片叫《驢得水》,那不得不說說“呂得水”,也就是銅匠,除了這兩個稱呼,我們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正如一曼說的;“你在我眼里就是牲口?!彼拇嬖?,昭示著血淋淋的現(xiàn)實和人性。他能在離開一曼的時候深情歌唱,也能在被傷害后把一曼逼上絕境,這都是人性最直接的體現(xiàn)。他也說過:“從我第一天來到這里,校長就說過,有教無類?!笨墒撬腥?,都在現(xiàn)實中與最初的自己背道而馳。
校長的女兒孫佳和銅匠老婆,可以說是一股清流,雖然影片中銅匠媳婦的造型有些油膩。孫佳給人的印象就是不諳世事,堅持正義,胸懷善意。她這樣勸說校長:“如果過去的就讓它過去,以后只會越來越糟”。雖然也曾被迫撒謊,還要為了羅斯的贊助與銅匠舉行婚禮。銅匠老婆是全劇中唯一一個不畏懼武器的人,在婚禮現(xiàn)場奪槍,結(jié)束了這場鬧劇。即使面對銅匠的背叛,她還是全力維護他。她從未傷害過誰。
故事的結(jié)尾,羅斯撤資,一曼自殺,教育部長接受調(diào)查,孫佳去了延安,剩下的老師還在辦學。
風波就這樣結(jié)束,可過去的真就讓它過去嗎?
當過去不能就這么過去,你會如何選擇?閃躲逃避?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亦或是及時止損?忘記就意味著背叛,也許歲月能夠洗滌舊跡,可我們無法騙過自己。錯了事,就應(yīng)該去承擔,接受它造成的一切后果。
時間無情,卻也深情,它讓該死的死,該生的生,該詛咒的歸于毀滅,該贊美的郁郁青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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