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不是目的,而是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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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頻來源/ 開眼旅行
從西西里島到阿爾卑斯山,短片從人文美景相結(jié)合的視角展現(xiàn)了一個尤其迷人的意大利,意大利的每一面都如此的鮮明而獨立。
旅行的驚喜之處就在于:當你真的踏足一片土地,你才知道究竟它跳動的脈搏是什么頻率。
哲學家馮友蘭將人生劃分為自然、功利、道德、天地四重境界。他認為,哲學的任務(wù),或者說一個人的修行,在于不斷提升自身境界、覺悟人生。
我們總說,人生如旅。從某種意義上而言,的確很難將人生與旅行涇渭分明地加以區(qū)別。旅行和人生一樣,可劃分四重境界。
一個人的旅行境界,是他人生境界的縮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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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重:目光之旅
這一重境界,只用到倉促輾轉(zhuǎn)的目光、匆忙向前的步伐,心始終缺席。或許應(yīng)該叫旅游,而非旅行。
有那么一類人,不管走到哪兒,即便站于寺廟佛像前,也忘不了搔首弄姿,陶醉在選角、擺姿、拍照,然后趕往下一個景點這樣一套流程之中,毫無敬畏之心。
回去時,帶上景區(qū)紀念品,留下一行“XXX到此一游”,算是典型的中國式旅游。
四月初,春光甚好,我去到姑蘇轉(zhuǎn)悠。
在虎丘山頂,游人時至,有人發(fā)表著“到蘇州來嘛,就是看看風景”的論調(diào);有人一邊高舉自拍桿,尋找最佳角度,一邊問同行的人“錢塘江難道不是在蘇州么”;有人集體喊完茄子又喊耶;有人站在太湖石面前,估摸著它的價格……
他們大概并不知道,自己所站之地叫作“千頃云”,取自蘇軾詩作《虎丘寺》中的“云水麗千頃”。
這個山林角落,自古以來,深受文人騷客喜愛而留下相關(guān)詩文。明代文學家袁宏道說:“千頃云得天池諸山作岸案,巒壑競秀,最可觴客”。清代文學家沈復,在自傳體散文集《浮生六記》中記有一筆:“蕓娘獨愛千頃云高曠,坐賞良久。”
這些,屬于千頃云看不見的內(nèi)涵,如果有所了解再踏入,定有別樣感受。倘若一無所知,山水之秀也就顯得單薄,游人好似蜻蜓點水,來了就走。
世俗庸眾之輩,熙熙攘攘,走馬觀花,匆匆地來,空空地回,美景瞬眼而流,美食穿腸而過,只不過為了滿足物欲和虛榮心。
那顆在日常俗務(wù)中日益粗糙麻木的心靈,并沒有從中獲得滋潤。
2
第二重:文化之旅
哈佛大學校長哈佛德魯·福斯特,做過一次關(guān)于生活和旅行的演講。
每年進行一次旅行,去往陌生地方,是她多年不變的生活規(guī)劃。在她看來,旅行是認識世界的最佳方式,從中可獲得自我成長,開拓生命寬度。
相比世俗眾人走馬觀花式的旅行,哈佛德魯·福斯特的旅行觀與眾不同,具有極高的知識含量。
行萬里路前讀萬卷書,行萬里路中閱人無數(shù),行萬里路后思索回顧。
在此態(tài)度驅(qū)使下,去往陌生國家之前,她都會和孩子一起接受語言、文化、風俗、攝影等方面的培訓。
通過預先學習,才能充分融入當?shù)厣鐣蜕?。在這樣一個融入的過程中,人的認知能力就會獲得提升。
有一年,她計劃帶孩子去意大利。一個月前就開始閱讀相關(guān)書籍,做到對文藝復興心中有數(shù)。
如此,到了陌生國度,眼前的一切才會既新鮮,又不會因為完全陌生而產(chǎn)生隔閡感。
還有一年,她帶孩子去往法國。和市面所盛行的“盧浮三寶”的照相式旅行不同,她和孩子在那里呆了三天,白天,在宮內(nèi)靜靜欣賞,細細品味,夜晚,退到宮外,從另一個角度欣賞霓虹燈下的這座雄偉建筑。
這種放慢腳步,贊嘆與思考同行的旅行,充盈而厚重,對生活和世界的認知,就在此過程中得以加深。
很喜歡這位校長的一句話:“生活不是目的,而是旅程?!?/span>
無獨有偶,梁文道也認為,旅行和閱讀,本來就應(yīng)該是同一回事。旅行可以拓寬儲存訊息,顛覆人生觀。書是旅行的記憶所在。
他喜歡旅行時候帶上書,尤其是與目的地有所關(guān)聯(lián)的書。
陌生城市,坐在街邊,品一杯威士忌,翻一本閑書,時而抬頭看幾眼行人,脫離日?,嵥榉彪s,活在當下,很是愜意。
又或者,每到一個地方,他會找與當?shù)赜嘘P(guān)的出版物,讓旅行與所在地產(chǎn)生內(nèi)在關(guān)聯(lián)。
梁文道旅行一趟,總是帶著超額書籍。失去輕車簡從,卻多了一份人文厚重,身體和靈魂都走在了路上。
正確的思想,不論古今中外,總能在某一拐角不謀而合。
哈佛校長與梁文道的做法,讓我想起陸游兩句詩:游山如讀書,深淺皆可樂。
旅行是對自己的一種投資,它讓人變得優(yōu)雅,認識到自己的渺小,開闊心胸,從容生活。
3
第三重:生活之旅
在悟空問答上看到一個問題:一個人的旅行有哪些樂趣?
回答可謂色彩繽紛,每個人都遇見不一樣的煙火:
有人在蘭卡威,正躺在旅館床上,聽著海浪發(fā)著舒服的呆,忽然看到一只竄天猴鉆進來,偷走了兩塊披薩,這一偶遇讓他對猴子產(chǎn)生興趣,買了猴類百科全書;
有人在曼谷臥佛寺里,遇到一位外國男子,每投一枚硬幣,他都會念一句“l(fā)ucky for everyone”,那一刻,他很想對這位男子說一句“l(fā)ucky for you too”;
有人走在西安街頭,看到廣場上有一群孩子讀海子的詩歌,讀到“陌生人,我也為你祝福”時,讀詩的女孩笑了,他同樣報以微笑;
有人在蘭州的路上遇到一對東北夫婦,他倆騎著三輪車長途旅行,自己一路搭帳篷做飯,風餐露宿中不乏自在逍遙;
有人在亞丹地貌遇見一個人,一見鐘情,第二天又在敦煌遇見對方,后來,兩個人相約旅行,一起看日出……
不同的人生,不同的旅行,不同的遇見,給人帶來不一樣的驚喜、不一樣的感動。
縱使路途中存在未知的危險,但,旅行的魅力,不就在于體驗日常當中所沒有的各種可能、各種感動與遇見么?
這些,都將化為生命中的溫暖底色,成為繼續(xù)生活的力量和勇氣。
正如歌德所言:
人之所以喜歡旅行,不是為了抵達目的地,而是為了享受旅途中的種種樂趣。
人需要適時地脫離日常生活,去陌生環(huán)境中體驗不一樣的自己。
胡歌在《最美的時光》里說一段話,可以用來詮釋將旅行融入生活的方式:
旅行是重新發(fā)現(xiàn)自己的過程,暫時擺脫原有的生活,用發(fā)現(xiàn)的眼光去觀察這個世界,用一顆悲憫的心,去體驗不一樣的生活。
4
第四重:生命之旅
如果說,上面三種旅行都是向外發(fā)現(xiàn),那么第四重境界的旅行則是向內(nèi)探索——生命,就是一場旅行。
蕓蕓眾生,恰似世界微塵,生活于塵俗社會,為了生存、為了自己和家人謀取高品質(zhì)的生活,又或者,想要的太多,欲求總是不滿,我們早已無暇親近自然,沒有機會花費更多精力訪名山、搜勝跡。
物質(zhì)生活越來越舒服,我們越來越難以快樂。
這樣的人生,豈非舍近求遠、求而不得?
阿蘭德波頓說:
人類不快樂的唯一原因,是不知道如何安靜地呆在他的房間里,如果你以旅人之眼注視沙發(fā),你會重新發(fā)現(xiàn)它的一些特質(zhì)。
如果我們能以旅人之眼注視沙發(fā),注視周遭一切人情世故、悲歡離合,以在路上的心態(tài)面對整個人生,生活就會輕松豁然許多。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碧K軾深刻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他寫詩作詞到為人處世,都能夠流露出一派豪放豁達、率真樂天的風格。
說到底,我們都是時間的旅人,生命的過客,想通了,開看了,也就沒有什么好執(zhí)著,沒有什么放不下。
即便生活中免不了有洪水猛獸的侵襲,柳暗花明的景致依然可以留存心中。
桃花源不在塵世,不在陶淵明的字里行間,而在一顆懷著愛意、渴望美好的心靈。
宮崎駿有一句話,美麗且富有哲思:
最遠的旅行,是從自己的身體到自己的心,從一個人的心到另一個人的心。
人生百年,長路漫漫也好,歲月靜好也罷,都需要不斷修行。人之一生,本就是一趟長途旅行。
愿你踏遍青山人未老,更祝你:賞盡世間繁花,能夠返璞歸真,回到本真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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