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牡丹在今柏鄉(xiāng)縣北郝村漢牡丹園中,據(jù)清康熙《柏鄉(xiāng)縣志》載,彌陀寺牡丹園在縣北郝村,其中牡丹多株,相傳為漢牡丹。又故志稱道,光武帝巡河北時從此經(jīng)過,有詠牡丹詩一首:“小王避亂過荒莊,井廟俱無甚凄涼,唯有牡丹花數(shù)株,忠心不改向君王?!睋?jù)記載:花高八尺,枝粗如椽,谷雨前后,鮮花盛開,同株異花,花大如盤,紅白相間,溢香滿園,來往游人,絡繹不絕。自漢以來,圍繞著漢牡丹有豐富的民間傳說故事。2009年,收錄河北省級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代表性項目名錄。
漢牡丹傳說以《柏鄉(xiāng)縣志》民國版記載最詳。全文如下:
彌陀寺、牡丹寺,在縣北郝村,其中牡丹多株,相傳為漢牡丹,又故老稱道:光武帝巡河北時,嘗從此經(jīng)過,有詠丹詩一道,詩曰:小王避亂過荒莊,井廟俱無甚凄涼,惟有牡丹花數(shù)株,忠心不改向君王。
此說雖不可信,然足證其年代久遠,況至今猶盛乎。每年谷雨節(jié)前后,其花盛開約千余朵,枝粗如椽,花大如盤,顏色不同,有紅、有白,形狀各異,有單有雙,濃香四散,數(shù)里外猶覺香氣襲人。昔邑人安履干來看牡丹,路上吟詩有'轉(zhuǎn)過柳陰禪院近,鼻端已覺有香風’之句。遠近墨客騷人來觀者絡繹不絕,日玩賞于花者又不知凡幾。安履干又有詩云:'富貴場中人擾擾,阿儂高臥夢義皇?!瘹v年游人如云,題壁詩甚多,惜無碧紗籠罩,每為風雨剝蝕無存,亟為搜尋謹?shù)靡欢滋劁浿?,略備梗概耳。邑人吳明勤嘗題詩曰:
鄗南古寺游人多,知是牡丹開滿柯;鄗南古寺游人弱,知是牡丹開已落?;ㄩ_花落本尋常,世態(tài)從此分炎涼。牡丹開后有芍藥,芍藥開時便蕭索。世人強半愛牡丹,我從三十年前一游觀,近年花比往年好,可憐賤子腰腳已衰老。愿栽萬木移萬家,萬家都有富貴花。(家家富貴勝于杜,廈千間白裘萬里。)爭奈移去栽難活,始知好花愿將紅塵都擺脫。
寺僧愛將花護持,未許閑人折一支?;ㄩ_多在谷雨節(jié),紅者如霞白如雪。好花須將好意看,天香國色莫催殘。
無名氏詩曰:
多年不到古禪林,聞說花開聊再尋;艷彼紅色常如錦,嗟予白發(fā)久難箸。風風雨雨宜憐惜,燕燕鶯鶯莫驚侵;獨此春華有高節(jié),洛陽謫去亦甘心。
前縣令陳賡畬有告示,一通雖非名人吟,詠足見牡丹價值,姑錄之,另備一格示曰:
照得,吳山越水好事者爭及遺墩,秦柏唐槐弔古者感茲,老樹是以岳王墳上梅花抱有忠魂,宋相國中芍藥侈為佳話,蓋流傳既久,斯維護宜周縣,屬北郝村彌陀寺舊有牡丹多株,不知幾百物矣。陽春三月,姚魏爭妍,清酒一觥,蘇黃并至,郎辰美景,游目騁懷,樂何如也。乃自黌舍縱橫滿門,偏栽桃李,反致甘棠,剪伐委他等蒿萊黃葉,前朝雅意盡矣。白蓮祠外,我心傷之,茲為保存古跡,愛護佳卉,起見合行,嚴禁催殘,示喻。
看花人等一體知悉云云,雖然牡丹之自古常存,歷久不衰者,不專恃官處之示諭,實由于寺僧保護有法,寺僧常曉于眾曰,此是神牡丹,如有人催殘,手即腫痛,以故人畏神威,從無折一枝摘一花者,此雖涉于迷信,要亦護花之秘訣也。牡丹之旁尚有芍藥數(shù)墩,每年牡丹初謝,芍藥繼開,顏色美麗,氣味芬芳不亞于牡丹,然而無名者為牡丹所掩也,茲附志之,為芍藥略吐氣耳。
歷代地方志書對漢牡丹都有記載。其中乾隆版《柏鄉(xiāng)縣志》說:“牡丹,城北彌陀寺牡丹游賞甚多?!标P于漢牡丹更多流傳于民間,起因即以劉秀被王郎追殺到柏鄉(xiāng)縣北郝村一帶,危難中他藏進村頭破敗荒廢的彌陀寺院內(nèi),在枝繁葉茂的牡丹花叢中躲過一劫。劉秀即帝位后不忘牡丹救命之恩,題詩銘德頌恩。
民間相傳:據(jù)民間野史,西漢末年,王莽新朝,光武帝劉秀為躲避追殺,藏于柏鄉(xiāng)縣北郝村彌陀寺牡丹花叢中而得救。另據(jù)民國21年(1932)《柏鄉(xiāng)縣志》載,光武帝劉秀稱帝后,巡視河北時,經(jīng)過柏鄉(xiāng),由感而發(fā),題詠牡丹詩一首:小王避亂過荒莊,井廟俱無甚荒涼。唯有牡丹花數(shù)株,忠心不改向君王。漢代牡丹之名由此而得。
西漢末年,王莽篡奪漢室江山后,為斬草除根,派兵追殺漢室宗親劉秀。一天一位身穿戰(zhàn)袍,風塵仆仆、汗流浹背的將軍,打馬揚鞭,直向北郝村而來。當時正值兵荒馬亂的年月,村民們誰也不敢多事,都嚇的趕緊關門閉戶。將軍下馬,揮汗敲門,央求給碗水喝,找個地方躲避一下,哪怕有個破屋舊廟也好。有村民隔著門說,這村一沒井,二沒廟,你快往村外跑吧。將軍無奈,長嘆一聲說:“北郝村有一景,也沒廟,也沒井,土地爺住在墻窟窿?!保ㄖ钡浆F(xiàn)在我們這一帶人的家里土地爺都是在迎門的墻窟窿里供奉著)。
話音剛落,村外風煙滾滾,旌旗蔽日,戰(zhàn)馬嘶鳴,眼看追兵將至。將軍深知處境危險,急忙上馬向前跑去,見村頭有一斷墻寺院,遂跳了進去?!班弁ā币宦暬璧乖诨ㄏ?。說也奇怪,這花“唰”地一下疏枝展葉,把這位將軍遮蓋的嚴嚴實實,追兵趕來,在寺內(nèi)外東尋西找,不見將軍身影,又見一白馬向前跑去,便命士兵緊追。
過了個把時辰,昏迷中的將軍被陣陣花香催醒,睜眼一看,自己原來躺在花叢中,眾牡丹竟相開放,紅似朝霞,頓覺心曠神怡,饑渴消失,精神抖擻,便揮劍在寺內(nèi)的斷墻壁上題詩一首,策馬而去。
眾村民望見追兵走遠,便三三五五地來寺廟內(nèi)看個究竟,只見墻上留詩曰:“小王避亂過荒莊,井廟俱無甚凄涼。惟有牡丹花數(shù)株,忠心不改向君王?!辈⑹鹈麆⑿恪?/span>
后來人們才知道在柏鄉(xiāng)鄗南千秋亭登基稱帝的光武帝就是那位署名“劉秀”的將軍。
劉秀登基后冊封牡丹為“帝王富貴花”,又因為這里的牡丹曾經(jīng)救過漢光武帝劉秀的命,于是人們就稱柏鄉(xiāng)牡丹為漢代牡丹了。
關于牡丹的故事還有許多,有說牡丹為天界的一個仙女,不知何時下凡到人間,植種在柏鄉(xiāng)被稱為神花。
相傳:從前掌管天地人三界的王母娘娘駕旁,有兩位年輕的花神,男的叫芍藥,女的叫牡丹。兩位花神朝夕相處,彼此互生愛慕。因為天庭神規(guī),他們不能結為連理。王母娘娘覺察出二神之事后,怒命天兵天將二花神押入天牢。牡丹和芍藥兩位花神聞訊,相約拋棄神籍,結伴雙雙降落人間??墒牵侥盟齻兊奶毂鞂⒕o追不舍,任她們走到天涯海角,也無處安身。
這一日,牡丹和芍藥逃到堯帝故國柏鄉(xiāng)境內(nèi),見北郝村西的彌陀寺祥云繚繞,瑞氣靄靄,便飄然而降,沒入彌陀寺院內(nèi)的沃土之中,隨即,他們便化做兩株花木,相互依偎。
兩位花神自天而降之時,彌陀寺僧正在庭院灑掃,乍見如此奇事,驚詫不已。天將見牡丹、芍藥二花神入土成花,當即跟至。正要施展法術加害,恰遇寺僧和眾多鄉(xiāng)親蜂擁進寺觀看,因神律不許擅自傷人,天將只好悻悻而歸,返回天庭。從此二花神朝夕相伴,相依相偎,人們敬而護之。
傳說,元明之際,明軍過柏鄉(xiāng),時已七月白露之節(jié),漢牡丹竟然開花,明軍上下無不驚詫,朱元璋即可御封牡丹花神。
在清光緒28年,慈禧太后和光緒帝西巡返京。路經(jīng)柏鄉(xiāng)祭拜漢牡丹,免漢牡丹周邊三里之內(nèi)錢糧。將漢牡丹更是推崇到尊貴的地位。
漢牡丹傳說已經(jīng)流傳了千年之久,尤其以花喻人的傳說故事,幻化成花的奇聞,愛憎分明的氣節(jié),在傳說故事均有表現(xiàn),使傳說更加神奇,這在民間傳說中也屬首例。
漢牡丹的傳說還有大量的實物,其中有珍惜漢牡丹四株,漢芍藥四株。歷史還保存有關漢牡丹的文物與文獻。有各時期的碑刻及歷代的地方志書。經(jīng)過研究和整理,出版了有關牡丹文化的書藉,如《柏鄉(xiāng)漢牡丹》、《漢牡丹的傳說》、《古鄗神花-柏鄉(xiāng)漢牡丹》等。柏鄉(xiāng)縣谷雨牡丹花會時,在牡丹花前還進行鄉(xiāng)藝展演,保存有大量的漢牡丹民俗道具,如功扇、紅手娟、撣子、鼓、釵、扇子、鑼等等。
漢牡丹傳說流傳于民間,通過口口相傳的方法延續(xù)下來,有龐大群體傳承人,為此在民間能講述漢牡丹傳說的人有很多。最著名的有宋毛三,楊老程,王老寬等。
宋毛三(1916-2003),北郝村人,識字不多。自幼愛聽愛講,四處打工扛長活。好看戲,以講述漢牡丹傳說故事最多。之后傳承于楊老程。楊老程(1921-2006)也是北郝村人,不識字。楊老程自小愛聽老人講故事,愛看戲,經(jīng)常隨走南闖北的人拉“西洋景”,漢牡丹故事多得傳于宋毛三。
除以上兩人外,還有王老寬(1920-2004),北郝村人,農(nóng)民,以耕種為生,識字不多,在牡丹花會時是農(nóng)村響器班中成員。
張少英,漢牡丹傳說傳承人。自幼喜愛民間文學,繼承楊老程、王老寬等人講述數(shù)百篇有關漢牡丹的傳說故事,不僅以口頭演講方式予以傳播,還將其故事整理記錄了下來,出版了《漢牡丹的傳說》等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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