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圣所先,欲人名實(shí).名不必實(shí),實(shí)不必名.
茍是石白,敗是石也,盡與白同.是石唯大,
不與大同.是有便謂.以形貌命,之者必知,
是之某也,焉知某也.于不可以,形貌命者,
其唯不知,是之某也,知某可也.諸以居運(yùn),
命者茍入,于其中者,皆是之也,去之因非.
諸以居運(yùn),命者若鄉(xiāng),里齊荊者,皆是諸以,
形貌命者,若山丘室,廟者皆是.知與意異.
諸同重同,具同連同,同類之同,同名之同,
丘同附同,是之同也,然之同也,同根之同.
有非之異,有不然異.有其異也,為其同為,
其同也異.是與不是:一曰乃是,而然二曰,
是而不然,三遷四強(qiáng).子深其深,淺其淺之,
益其益之,尊其尊次,察山比因,至優(yōu)指復(fù);
次察聲端,名因情復(fù),匹夫辭惡,以得人情.
諸所遭執(zhí),欲惡生者,人不必以,其請得焉.
圣附覆仁,而無利愛.慮生利愛.昔之慮非,
今日之慮.昔之愛人,非今愛人.愛婢之愛,
生于慮婢,之利慮婢,之利非慮,奴之利也;
而愛奴之,愛人乃愛,婢之愛人.倘去其愛,
而天下利,弗能去也.昔知嗇非,今之知嗇.
貴為天子,其利人不,厚于匹夫.二子事親,
或遇熟年,或遇兇年,其親相若,非彼其行,
益也減也.外執(zhí)無能,厚吾利者.藉奴也死,
而天下害,吾持養(yǎng)奴,萬倍吾愛,奴不加厚.
【原文】4
諸圣人所先，為人欲名實(shí)。名實(shí)不必名。茍是石也白，敗是石也，盡與白同。是石也唯大，不與大同。是有便謂焉也。以形貌命者，必智是之某也，焉智某也。不可以形貌命者，唯不智是之某也，智某可也。諸以居運(yùn)命者，茍人于其中者（11），皆是也，去之因非也。諸以居運(yùn)命者，若鄉(xiāng)里齊荊者，皆是。諸以形貌命者，若山丘室廟者，皆是也。
智與意異。重同，具同，連同，同類之同，同名之同，丘同，鮒同（12），是之同，然之同，同根之同。有非之異，有不然之異。有其異也，為其同也，為其同也異。一曰乃是而然，二曰乃是而不然，三曰遷，四曰強(qiáng)。
子深其深，淺其淺，益其益，尊其尊（13）。次察山比因，至優(yōu)指復(fù)；次察聲端名因情復(fù)，匹夫辭惡者，人有以其情得焉。諸所遭執(zhí)，而欲惡生者，人不必以其請得焉。圣人之附■也（14），仁而無利愛。利愛生于慮。昔者之慮也，非今日之慮也。昔者之愛人也，非今之愛人也。愛獲之愛人也（15），生于慮獲之利。慮獲之利，非慮臧之利也（16）；而愛臧之愛人也，乃愛獲之愛人也。去其愛而天下利，弗能去也。昔之知嗇，非今日之知嗇也。貴為天子，其利人不厚于正夫。二子事親，或遇孰，或遇兇，其親也相若，非彼其行益也，非加也。外執(zhí)無能厚吾利者。藉臧也死而天下害，吾持養(yǎng)臧也萬倍，吾愛臧也不加厚。
【注釋】（11）人：“入”字之誤。（12）鮒：同“附”。（13）尊：同“■”，減少。（14）■：即“覆”。（15）獲：婢。（16）臧：奴。
【譯文】
圣人首先要做的，是考核名實(shí)，有名不一定有實(shí)，有實(shí)不一定有名。如果這塊石頭是白的，把這塊石頭打碎，它的每一小塊也都是白的，白都相同。這塊石頭雖然很大，但不和大石相同，因?yàn)榇笫腥杂写笮〉牟煌?/span>，這是各依其便而稱的。用形貌來命名的，一它要知道它反映的是什么對象，才能了解它。不是用形貌來命名的，雖然不知道它反映的是什么對象，只要知道它是什么就可以了。那些以居住和運(yùn)徙來命名的，如果進(jìn)入其中居住的，就都是，離開了的，就不是了。那些以居住或運(yùn)徙來命名的，象鄉(xiāng)里、齊國、楚國都是。那些以形貌來命名的，如山、丘、室、廟都是。
知道與意會是不同的，（同的種類很多，）有重同，具同，連同，同類之同，同名之同，丘同，附同，是之同，然之同，同根之同。有實(shí)際不同的異，有是非各執(zhí)的異。所以有異，是因?yàn)橛型?，才顯出異。是不是的關(guān)系有四種：第一種是“是而然”，第二種是“是而不然”，第三種叫“遷”，即轉(zhuǎn)移論題，偷換概念，第四種叫“強(qiáng)”，即牽強(qiáng)附會。
你對于墨家的學(xué)說，深?yuàn)W的就深入探求，淺近的就淺近研究，并體察節(jié)用節(jié)葬是否應(yīng)當(dāng)。其次明察墨家學(xué)說之所以成立的根由、學(xué)說中的比附、學(xué)說的原因，這樣，就可以掌握墨家學(xué)說的要旨。進(jìn)一步再深察墨家聲教的端緒、借鑒名學(xué)的方法、證明它的終因，這樣，墨家學(xué)說的實(shí)情就能夠了解。一個(gè)平常的人，他的言詞雖然粗俗，但也是實(shí)情的論斷，人們從中還可以了解實(shí)情。那些因自己的遭遇堅(jiān)持一種成見，感情用事，產(chǎn)生好惡，妄下斷語的，人們從他的言詞中就不會了解實(shí)情了。
圣人撫覆天下，以仁為本卻沒有愛人利人的區(qū)別。愛人利人產(chǎn)生于思慮。過去的思慮，不是今日的思慮。過去的愛人，也不是今日的愛人。愛婢這種愛人的行為，產(chǎn)生于考慮婢的利益?？紤]婢的利益，不是考慮奴的利益；但是，愛奴的愛人，也就是愛婢的愛人。如果去掉其所愛而能利天下，那就不能不去掉了。從前講節(jié)用，不等于今日講節(jié)用。貴為天子，他利人并不比匹夫利人厚。二子的侍奉父母親，一個(gè)遇到豐年，一個(gè)遇到荒年，他們利自己的雙親是相同的，不會因豐年而增多，也不會因荒年而減少。外物也不會使我利親的心加厚。假使奴死對天下有害，我持養(yǎng)奴一定萬倍，并不是對奴的愛心加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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