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guān)山五十州。
請君暫上凌煙閣,若個書生萬戶侯。
貞觀十七年,當(dāng)年的創(chuàng)業(yè)功臣大半凋零,唐太宗頗為懷念當(dāng)年的崢嶸歲月,為表彰創(chuàng)業(yè)功臣,命令閻立本于凌煙閣,繪二十四功臣的畫像,褚遂良題字。
二十四功臣,即趙國公長孫無忌,河間王李孝恭,萊國公杜如晦,鄭國公魏征,梁國公房玄齡,申國公高士廉,鄂國公尉遲敬德,衛(wèi)國公李靖,宋國公蕭瑀,褒國公段志玄,夔國公劉弘基,蔣國公屈突通,勛國公殷開山,譙國公薛紹,邳國公長孫順德,鄖國公張亮,陳國公侯君集,郯國公張公謹(jǐn),盧國公程知節(jié),永興郡公虞世南,渝國公劉政會,莒國公唐儉,英國公李勣,胡國公秦瓊。
二十四功臣主要來自于外戚集團(tuán)、隋朝舊臣、瓦岡集團(tuán)。
凌煙閣二十四功臣群像
出身外戚集團(tuán)的是唐太宗長孫皇后的兄長長孫無忌,長孫皇后的叔父長孫順德,長孫皇后的舅父高士廉,太宗的妹夫薛紹。
四人當(dāng)中,長孫無忌的影響最大。是太宗的腹心謀士,參與玄武門之變。此人權(quán)利熏心、心術(shù)不正,太宗晚年被立儲問題弄得焦頭爛額,曾欲飲恨至自盡。太子承乾被廢后,愛子魏王泰成為太子的首選人物,因與長孫無忌不和,長孫無忌又擔(dān)心李泰不會受其控制,于是勸說太宗立較為平庸的李治為太子,太宗聽從了他的建議,立李治為太子。后來太宗又覺得李治性格懦弱,不適合作太子,想改立“英武類吾”的吳王恪為太子,又征求長孫無忌的建議,這次他堅(jiān)決不同意。因?yàn)槔钽∈撬鍩鄣耐鈱O,而不是他的外甥。此后長孫無忌對李恪處處防范,唐高宗時期,長孫無忌借機(jī)將吳王李恪除掉。長孫無忌后來死于武則天之手,實(shí)屬咎由自取。長孫無忌所作所為,為武則天時期李唐宗室、大臣之禍埋下了隱患。長孫順德,后來因?yàn)樨澪?,被貶官。高士廉、薛紹為唐朝社稷之臣,功勛卓著。
長孫無忌
隋朝舊臣的代表人物是房玄齡、杜如晦、李靖、虞世南、屈突通、蕭瑀等人。
房玄齡是太宗群臣中僅次于長孫無忌的第二號人物。他十七歲時就考中進(jìn)士,在隋朝歷任地方和中央的高官,官至吏部侍郎。唐軍攻占長安后,他成為李世民的幕僚。隨太宗出征,充當(dāng)顧問和秘書。作為秦王的腹心幕僚,房玄齡為李世民招攬了許多有才能的人,其中就包括后來的貞觀名相杜如晦。房玄齡善謀,杜如晦善斷,史稱“房謀杜斷”。二人均為實(shí)干型政治家,完善了基本行政制度,他們的名字成為辦事公正、行政有效的同義詞。房玄齡作尚書左仆射十三年,是太宗朝任期最長的宰相。杜如晦則死于貞觀四年(630年),英年早逝,令人嘆惋。
杜如晦、房玄齡二人被稱為“房謀杜斷”
李靖,是唐初“出將入相”的代表人物。李靖的軍事才能早年即為他的舅舅隋朝名將韓擒虎所賞識。韓擒虎每次與李靖談?wù)摫?,輒嘆曰:“可與語孫、吳者,非斯人尚誰哉!”李靖在隋朝為官多年,是李世民最老的親密伙伴。唐軍攻占長安后,李靖歸唐。在唐初平定群雄的戰(zhàn)爭中,李靖發(fā)揮了重要作用。而在平定東突厥的戰(zhàn)爭中,他則起了關(guān)鍵作用。630至634年他出任宰相,代替杜如晦和房玄齡一起共管尚書省。634年,他急流勇退,但次年他又統(tǒng)軍擊敗吐谷渾。此后,他繼續(xù)以一個有勢力的人物影響這皇帝,知道649年他去世為止。李靖與唐太宗討論軍事的《李衛(wèi)公問對》對后世影響深遠(yuǎn)。
李靖
李密瓦崗集團(tuán)的主要人物后來大都為李唐所用。這批人物的代表為魏征、李勣、程知節(jié)、秦瓊。
魏征本為瓦崗軍李密的幕僚。李密降唐后,魏征成為太子李建成的幕僚,多次勸說建成除掉李世民。玄武門之變后,太宗不念舊怨,予以重用。魏征在朝廷起了清廉剛直的表率作用和限制皇權(quán)的效能。魏征造就了太宗時期政治的顯著特色,那就是君臣以誠相待,彼此坦率交換意見。魏征也成為后世“敢于直言”的象征。
李勣是與李靖齊名的著名軍事家。早年參加了翟讓的起義軍,后來在李密手下作軍官,李密降唐后,他受魏征的勸說歸唐。此后,在唐軍平定山東和河北的戰(zhàn)爭中,他是一員主將,僅次于李世民。在太宗初年平定東突厥的戰(zhàn)爭和事后安置突厥降民事務(wù)中起了關(guān)鍵性作用。此后長期擔(dān)任太原地區(qū)的軍事長官,被太宗譽(yù)為抗擊突厥之“長城”。641年,被任命為兵部尚書。此后,李勣先后遠(yuǎn)征薛延陀和高麗。太宗認(rèn)為李勣是值得托孤的國之柱石。高宗即位后,李勣繼續(xù)被重用。在高宗打算立武則天為后的時候,大臣多表示反對。這時,高宗征詢李勣的意見,李勣說,這是陛下的家事。言外之意,沒有必要征求臣子的意見。于是,高宗拿定了主意,立武則天為后。
李勣
長孫無忌、李勣,李世民的這兩位托孤之臣,事實(shí)證明,均屬“智者千慮,必有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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