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節(jié)氣話“詠雪”
今日大雪節(jié)氣。
中國氣象先生宋英杰在他的著作《二十四節(jié)氣志》中把“大雪”稱作“似玉時節(jié)”,把這個時節(jié)的中國大地的冰雪世界比喻成玉,美得不要不要的。
然而,真的如此嗎?
今天閑扯,就扯一扯與雪相關(guān)的一點話題。
大雪紛紛落地,
莫非帝王瑞氣?
再下三年何妨,
放你娘的狗屁!
這是一首民間廣為流傳的詠雪詩。各種版本都有,我只擇其一來解讀。
說是有個皇帝,為了體察民情,到民間訪寒問貧,僅帶了一個朝廷大員作陪。
一日,朝廷大員陪著皇帝來到了一處農(nóng)莊巡視。農(nóng)莊主事先得到大員的通知,做好了一切迎接的準(zhǔn)備,一干人馬把皇帝和朝廷大員迎進了農(nóng)莊酒家。酒過三巡,天上忽然飄起了鵝毛般的雪花,皇帝借著酒興,忽然就冒出來一句:大雪紛紛落地!朝廷大員何等機靈,馬上接了一句:莫非帝王瑞氣?農(nóng)莊主攤上了迎接皇帝巡行,還擺酒洗塵,這是隆恩浩蕩啊,此時不趁機阿諛奉承一下恐怕就沒有下一次了,趕緊湊上前來,諂媚地說道:再下三年何妨!皇帝、大員、莊主各自得意,都以為自己的句子妙不可言。正在忘形之時,忽聽有人大聲接了一句:放你娘的狗屁!
朝廷大員和農(nóng)莊主異口同聲地問:是誰在外面大放厥詞啊?仆人中有一人趕緊過來回稟:報各位大人,那是酒家外頭倚墻而棲的一個叫花子?;实鄢鰧m巡行本是來訪寒問貧的,現(xiàn)在就有叫花子立在大雪紛紛的屋檐下,朝廷大員自知失言,不便發(fā)作,便差農(nóng)場主拿了些食物去打發(fā)了乞丐,這才作罷。
大雪紛紛落地,莫非帝王瑞氣?再下三年何妨,放你娘的狗屁!四句各成一體,連在一起,又是一首完詩,雖是俗言俚語,但也相映成趣。大雪紛紛落地,自是皇帝出巡遇雪時心境的流露,也許只是一句無心的說辭,沒想到身邊大員溜須成了慣性,莫非帝王瑞氣?巧妙地把皇帝那些許的落寞心緒哄得無尚榮光了。最不要好的當(dāng)屬那個農(nóng)場主,天地萬物誰不靠天吃飯?他卻胡謅什么再下三年何妨,僅僅因為大員冠之以“帝王瑞氣”,你就希望三年下雪,如此言不由衷,天下阿諛奉承登峰造極者,非你莫屬!放你娘的狗屁!叫花子一聲斷喝,固然叫不醒拍馬屁者的良知,但至少擲地有聲,總有人聽得進去的!
天地一籠統(tǒng)
井底黑窟窿
黃狗身上白
白狗身上腫
據(jù)說這是唐代俗人張打油寫的《詠雪》詩。俗人,或曰素人,不是農(nóng)民,就是平民,哪怕是個讀書人,定然沒有一官半職。但是其俗人的身份并不妨礙他的這首詩和《千家詩》一樣流傳千古,為人津津樂道。
你瞧,這首“詠雪”詩里頭,居然一個“雪”字也不用,這就讓張打油的文字不同凡響啦!再看,“籠統(tǒng)”“窟窿”“腫”這些詞語,俗到掉渣了吧,但是偏偏是它們表現(xiàn)了一幅絕妙的雪景:天地茫茫,井底冒著熱氣,融化了井圈上的落雪,留下黑不見底的深邃。有兩只小狗在雪地里匆匆而過,看那只小黃狗,被白雪一蓋,好比穿了一層白外套,自然就變色了;而白的那只,雪落身上,顯得更白,又似裹了一層白色的厚絨毯子,可不是變腫了?
點面結(jié)合,動靜相宜,且俗且雅,生動傳神。這才是打油詩的始祖,這才是純凈的打油詩。
當(dāng)下,人們以為,打油詩就是粗俗言辭的遮羞布,那是玷污了打油詩!
千山鳥飛絕,
萬徑人蹤滅。
孤舟蓑笠翁,
獨釣寒江雪。
這一首柳宗元的《江雪》,不熟悉者,可以回家面壁去了!今天我不想分析解讀這首詩。而想借這首詩來概括一件事。
12月3日晚,烏鎮(zhèn)互聯(lián)網(wǎng)峰會期間,網(wǎng)易董事局主席丁磊像往年一樣組織了一場飯局,劉強東和王興也組織了一場飯局,但馬云并沒有出現(xiàn)在飯局中。于是坊間風(fēng)傳“馬云在烏鎮(zhèn)被孤立”、“馬云挺住”等說法。有好事者當(dāng)面求證馬云的心理陰影面積,馬云哈哈大笑說:“一頓飯局能打跨我?開玩笑。”
馬總呃,別人感嘆你是“山高人為峰”“一覽眾山小”的大格局,可我怎么看到你滿臉寫著“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的孤獨感呢?今天的馬總,能畫大師級別的油畫,能拍影帝們捧場的電影,當(dāng)然會坦然面對一場飯局的缺邀。但是,無所不能的馬總,真的能做到云淡風(fēng)輕的話,你也就不趕畫油畫拍電影的場子了。今天人家有一場熱鬧的飯局,馬總啊,你就“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去吧!
北風(fēng)吹,雪花飄;馬總常在江湖跑,竟在烏鎮(zhèn)挨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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