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肚子壞話”
明末清初,浙江蘭溪壁峰有個聰明人,叫畢矮,常與財主作對。
一天大富翁周道勝正在茶店說畢矮的壞話,恰巧畢矮路過,就走進(jìn)去,說:“今天我遇到一件怪事?!?周道勝忙問:“畢老兄,什么怪事呀?” 畢矮說:“我鄰居的一只狗,近來專門偷吃書畫。今天,鄰居把家里收藏的書畫都拿出來翻曬,不料全被這狗吃了,主人殺死這狗,剖開它肚子一看,你猜里面是些什么?哈,一肚子的壞畫(話)?!?茶客明白畢矮在嘲笑周道勝,哈哈大笑起來。
(二)鄭板橋吟蟹詩
鄭板橋任濰縣知縣時,有一天差役傳報,說是知府大人路過濰縣,鄭板橋卻沒有出城迎接。原來那知府是捐班出身,光買官的錢,就足夠抬一轎子,肚里卻沒有一點(diǎn)真才實(shí)學(xué),所以鄭板橋瞧不起他。
知府大人來到縣衙門后堂,對鄭板橋不出城迎接,心中十分不快。在酒宴上,知府越想越氣。恰巧這時差役端上一盤河蟹,知府想:“我何不讓他以蟹為題,即席賦詩,如若作不出來,我再當(dāng)眾羞他一羞,也好出出我心中的悶氣!” 于是用筷子一指河蟹說:“此物橫行江河,目中無人,久聞鄭大人才氣過人,何不以此物為題,吟詩一首,以助酒興?” 鄭板橋已知其意,略一思忖,吟道:八爪橫行四野驚,雙螯舞動威風(fēng)凌,孰知腹內(nèi)空無物,蘸取姜醋伴酒吟。 知府頓時十分尷尬。
(三)“奉旨革職”
鄭板橋在當(dāng)縣官時,遇到了災(zāi)荒之年。因開倉放糧,周濟(jì)窮人,被皇上撤了職。于是,雇一小船,順著大運(yùn)河回?fù)P州老家去。 一日,見前面碼頭停泊著一條官船,桅桿上掛著“奉旨上任”的旗子,要所有的民船回避。鄭板橋自言自語道:“你奉皇上的旨意上任,我奉皇上的旨意革職。不都是‘奉旨’嗎?你神氣什么?”于是,拿了一塊綢絹,書寫“奉旨革職”四個大字,也掛到桅桿上去。
官船上的,是朝廷一個大奸臣的兒子,叫姚有財。此人雖不學(xué)無術(shù),但仗著老子的勢力,撈了個烏紗帽,這回正要到揚(yáng)州上任去。這時見一只小船的桅桿上掛著“奉旨革職”的旗子,覺得奇怪,一打聽,原來是鄭板橋,就派人向他索字畫。 鄭板橋聽說這個姚有財,除了吃喝嫖賭、欺壓搜括百姓外,別的一竅不通,就很快書寫了一首詩:“有錢難買竹一根,財多不得綠花盆,缺枝少葉沒多筍,德少休要充斯文?!泵烤溟_頭一字,連起來是“有財缺德”。姚有財接過一看,差點(diǎn)氣昏過去。
(四)個個草包
權(quán)臣和珅新修了一所府第,請紀(jì)曉嵐題一匾額。紀(jì)曉嵐提筆給他題了“竹苞”二字,說是“竹苞松茂”之意。和珅高興地把它懸在正廳,乾隆皇帝見了,對和珅說:“卿被紀(jì)曉嵐捉弄了!把‘竹苞’二字拆開來,不就變成‘個個草包’四個字嗎?”和珅哭笑不得。
(五)真老烏龜
宰相慶祝八十大壽。為借機(jī)發(fā)財,便不管親疏遠(yuǎn)近,到處發(fā)請?zhí)?。紀(jì)曉嵐對此十分不滿,到壽辰前一天打發(fā)人送去大紅幛一個,上寫四個大字:“真老烏龜”。 宰相見了,十分惱火,屆日,請紀(jì)曉嵐當(dāng)面解釋。
紀(jì)曉嵐從容地說:“君為前朝老臣,年且八十,是為‘老’;世世代代烏紗蓋頂,是為‘烏’;自古以來,龜鶴齊名,都是高壽的象征。魏武帝是何等人物,尚且稱頌龜為神龜,欣逢老相國壽辰,以此神物祝頌,當(dāng)為不妄;‘真’者,實(shí)實(shí)在在,當(dāng)之無愧之意也?!?經(jīng)他這一解釋,眾人哭笑不得。老宰相有苦難言,一時想不起合適的對策,只得改容相謝。
(六)王八的話多
有一年,韓老大到刁碎嘴家扛活。他見這個財主專門在吃飯時叨咕長工們,使長工們飯都吃不消停,就想找個機(jī)會捉弄捉弄他。一天。吃晌午飯,刁碎嘴又到長工屋里叨咕個沒完沒了。韓老大越聽越生氣,趁刁碎嘴點(diǎn)煙的工夫,他講了一個故事:
從前,有個人,朋友請他吃了一頓飯。他就想回請這個朋友。恰好有一天,他釣了一只王八。他向妻子要錢,打算到集市上買點(diǎn)菜。 妻子說:“有啥算啥唄,何必破費(fèi)?” 他說:“那咱們也不能用王八肉請朋友哇!傳揚(yáng)出去,我的臉面也不好看呀!” 妻子說:“唉,你不會別說這是王八肉!就說是‘話肉’!” 第二天,他把朋友請來,妻子端上一碗王八肉,朋友吃了一塊覺得味道不錯,問:“這肉好鮮美,是啥肉?” 他說:“這是話肉?!?/p>
朋友又挾了一塊,一邊品味一邊贊揚(yáng):“這肉真好吃!”說完,又挾了一塊放進(jìn)嘴里。不一會兒,就把一碗王八肉吃了個精光。妻子又端來一碗,一轉(zhuǎn)眼又吃光了。主人叫妻子再盛一碗話肉來,妻子急了,用手一比劃,說:“就這么一個大王八,那兒有那么多話?” 聽到這兒,長工們都捧腹大笑起來。刁碎嘴先是一愣,眨著眼,半天才琢磨過味兒來:噢,鬧了半天,韓老大是在貶斥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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