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語默
在金錢奪取俗世政權之前，人們已將人性當作工具使用了
你遮蔽了光并將黑夜隱藏了起來，貧困則是生銹的影子啃食的果實——像是生命與死亡的決裂，總會通過自身背叛其自身。那些無家可歸的肉體扮演的角色，與自身形成了一種不可解釋的關系，一旦被淪陷于欲望的鏡子，透明的圍墻便會越壘越高——像是不可言說的生存悖論，精神怪胎們?yōu)榻疱X蒙上了一層面紗。
他們將思想當作商品販賣，在媒介的誤導中喪失了真理——生命圖譜窒息于標準之中，被奴役的投影正在與肉體交換身份。正如行動意義上的語境暴力，這是一種假象的自由世界：社會是一個畸形胎盤，交易是被濫用的符號。你將成為普遍的復制品，所有形式都是麻醉藥劑，荊棘叢生的物質謎團像巫師的眼睛。
你被肉體對靈魂的解釋所玷污了，你試圖走出自己顯赫的身份，像是某種可以參與其中，卻又不斷逃離自身的存在。這是很多人不愿意承認的假象，只有你才能感知到虛無的一切。在金錢奪取俗世政權之前，人們已將人性當作工具使用了。病態(tài)的消費觀念正在脫離生活立場，這是貪婪的歸類主義者建構的世界。
在金錢的陰影下，人類是不自由的，人性侵略了人性
這是一種隱喻的籌碼，像是目光組成的符號。所有單一循環(huán)而存在的物質，總會與自身發(fā)生沖突。像嬰兒的哭聲分娩的啞鐘，將生活的尾音散播了出去。
這是一片漆黑的陽光，你始終無法打開深奧的墻體。一旦將肉體放置在腐爛的空間，退化的靈魂便會將雙腳切除——那些骯臟的影子家族是最后的誘餌。
這是一場拙劣的表演，生命再次跌入深谷——在金錢的陰影下，人類是不自由的，人性侵略了人性。用數(shù)據(jù)堆積而成的生活溫床，正在走向柔軟的暴力。
這是一個嗜血的族群，不可理解的微型鏡頭，曲解了生活的真相。尚未結束的夢境與現(xiàn)實展開的搏斗，像是自私與利益的啟蒙運動——發(fā)明的偶像特權。
被時間遺棄的物質零件，像是一臺倒置的死亡機器
一切可以操控的道德資本，都是一種蒙昧欺騙主義——這種毒藥式的雜耍場，并不能構成致命的威脅。所有黑夜都會將光明當作敵人，這正是心靈無法找到歸宿的根源。那些陰險狡詐的金錢理論，不過是高亢的瞳孔下散播的謠言。
被時間遺棄的物質零件，像是一臺倒置的死亡機器；從夢中遺漏的分泌物，比泥土更具有利用價值。靜止的影子正在發(fā)光，如自然的眼睛泄露的消息，大地總會與平庸的靈魂攪和在一起。不言而喻的森林之火，在鳥的形式中熄滅了。
這些嗜睡的精神像是延緩的死刑，時間則是一種限額支取的貨幣
這些慌亂的軌跡是一把柔軟的尺子，只有在河流窒息的時候才能度量自己。用偽裝的思想拼裝起來的金錢大廈，像是海市蜃樓鏡像世界的死亡之門。每個人都在玩弄并不存在的信仰——他們將掠奪當作信仰的繩索。任何背景下的利益邏輯，都會與欲望糾纏在一起；精神荒蕪的消費社會，正是瓦解人類基因的屠夫。
這些嗜睡的精神像是延緩的死刑，時間則是一種限額支取的貨幣。你采用禱文的形式來催眠大眾，而人們則將它兌換為一種精神鎖鏈，以便于從生命的縫隙中將欲望解救出來——你徹底錯怪了欲望的本意，全部蠢蠢欲動的投機分子，如馬桶一樣存在于生活的普遍之中：你采取第二種措施，用第三種方法解構了它。
這些被人性沖垮的河堤，正是鳥叫聲廢棄的叢林。在錯綜復雜的道德秩序中，人類扮演著欲望的一枚棋子——你努力用篝火澆滅它，像是一盞燈種下的歷史，你試圖抵達一切歷史。生活的陪葬品與日俱增，墳墓正在制造殺戮，這是一面粗糙的鏡子組成的未來——人類是最危險的動物，他們將靈魂當作商品進行交易。
被強占的思想正如廉價的商品，在物質游戲中充當了剩余價值
你始終在復制它們的精神，像是語言與邏輯的格斗游戲。失去控制的靈魂一旦逃逸，你的肉體就會千瘡百孔——這些思想被挪用之后便成了商品符號，而那些成為罪惡源頭的事物本身，將一種形式當作思想數(shù)據(jù)給出賣了。
在神圣理論的指引下，暴民們成了資本的另一種形式。你不得不回到信仰欺騙自己，被強占的思想正如廉價的商品，在物質游戲中充當了剩余價值——茍延殘喘的人性像一臺偽造印鈔機，黑夜的瞳孔正在抄襲時間的未來。
它們只是某種形式的犧牲品，人類正在從文明走向野蠻。被放大的生活背景，由一串無序的數(shù)字組成——這些商品暗示性的游戲規(guī)則，則是從土壤里走失的莊稼。你將靜態(tài)世界當作最后的賭資，將意味著物質神話走向破產(chǎn)。
只有在符合每個人利益的時候，世界才會變得更加危險
不斷分泌毒素的現(xiàn)實生活，隨時都會摧毀留白的資本。你試圖瓦解精神與物質，生命卻變成了集體玩偶——這些背離生活并走向生活的瞬間，像是古生物在流動社會跳躍的場景。只有在符合每個人利益的時候，世界才會變得更加危險，或許沒有人贊同這個觀點——就像你不得不承認它，同時還要繼續(xù)反對它。最有誘人力量的東西，并不是苦苦追尋的目標。世界是由金錢概念編織的樂章，這些樂章的邏輯并不存在，你卻用物質血統(tǒng)篡改了它的泛音——人類沉浸在金錢幻覺之中，每一個人都在使用眼睛圍堵世界，每一位信徒都視它為真正的上帝。
本文收錄于“語默文集”思想日記《我是誰？》（語默 著）
本文完稿于1999年4月19日（18歲作品）
本文版權歸語默（號不知先生，詩人、思想者）所有，未經(jīng)許可，不得使用
本文配圖均為比利時畫家詹姆斯·恩索爾（1860-1949）畫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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