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紅軒
《代別離·秋窗風(fēng)雨夕》
秋花慘淡秋草黃,耿耿秋燈秋夜長。
已覺秋窗秋不盡,那堪風(fēng)雨助秋涼!
助秋風(fēng)雨來何速!驚破秋窗秋夢綠。
抱得秋情不忍眠,自向秋屏移淚燭。
淚燭搖搖蓺短檠,牽愁照恨動(dòng)離情。
誰家秋院無風(fēng)入?何處秋窗無雨聲?
羅衾不奈秋風(fēng)力,殘漏聲催秋雨急。
連宵脈脈復(fù)颼颼,燈前似伴離人泣。
寒煙小院轉(zhuǎn)蕭條,疏竹虛窗時(shí)滴瀝。
不知風(fēng)雨幾時(shí)休,已教淚灑紗窗濕。
“黛玉每歲至春分秋分之后,必犯嗽疾”,“這日寶釵來望他,因說起這病癥來”,于是寶釵建議黛玉吃燕窩。
“燕窩”,為金絲燕每年南下避冬所筑之巢,主產(chǎn)于東南亞各國和我國福建、廣東、云南等地,這里借以代指南方。薛寶釵代表清朝,林黛玉代表南京朱明,這里代指南明。所以所謂“寶釵建議黛玉吃燕窩”,實(shí)際上是指在清軍打擊下南明朝廷之南遷。
黛玉道:“我長了今年十五歲?!敝幍溃骸镑煊癫攀鍤q,記清?!?div style="height:15px;">
黛玉十五歲,寶玉則十六歲,點(diǎn)出此處之南明朝廷是指永歷朝廷。(詳見第二十三回“寶玉的年齡”)
南明隆武二年(順治三年1646)十月,明桂王朱由榔在廣東肇慶就任監(jiān)國,十一月十八日即皇帝位,當(dāng)年逃入廣西,受軍閥挾持。永歷二年(順治五年1648),清兩廣提督李成棟反清歸明,永歷帝返回肇慶。永歷四年(順治七年1650)二月,永歷帝逃到廣西。永歷六年(順治九年1652)二月,已“無尺土一民”的永歷帝移蹕孫可望為其安排的貴州安龍府,成為孫可望的傀儡。永歷六年(順治九年1652)十一月、次年六月,永歷帝兩次密詔李定國救駕。永歷十年(順治十三年1656)三月,李定國率軍將永歷帝迎至昆明。永歷十一年(順治十四年1657)八月,孫可望興兵問罪,兵敗降清。孫可望降清,云貴虛實(shí)盡為清廷所知,清廷利用這大好時(shí)機(jī),于永歷十二年(順治十五年1658)二月,派三路大軍進(jìn)攻云貴。永歷十三年(順治十六年1659)正月,清軍占領(lǐng)昆明,永歷帝亡命緬甸。南明永歷十六年(清康熙元年1662)四月,永歷帝被吳三桂擒回昆明縊殺,永歷朝廷滅亡。
黛玉道:“你方才說叫我吃燕窩粥的話,雖然燕窩易得,但只我因身上不好了,每年犯這個(gè)病,也沒什么要緊的去處。請大夫,熬藥,人參肉桂,已經(jīng)鬧了個(gè)天翻地覆,這會(huì)子我又興出新文來熬什么燕窩粥,老太太、太太、鳳姐姐這三個(gè)人便沒話說,那些底下的婆子丫頭們,未免不嫌我太多事了。你看這里這些人,因見老太太多疼了寶玉和鳳丫頭兩個(gè),他們尚虎視眈眈,背地里言三語四的,何況于我?況我又不是他們這里正經(jīng)主子,原是無依無靠投奔了來的,他們已經(jīng)多嫌著我了。如今我還不知進(jìn)退,何苦叫他們咒我?”
永歷五年(順治八年1651)二月,清軍進(jìn)攻駐于南寧的永歷朝廷,永歷朝廷覆亡在即。永歷帝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不得不把希望寄托于原大西軍和原大順軍。三月,永歷帝封大西軍孫可望為“秦王”。就孫可望來說,他既需要朱明皇帝這面旗幟,把永歷帝掌握在自己手中,借以挾天子以令諸侯;又明知朱由榔和忠于明室的朝臣是在山窮水盡的情況下才違心地同意真封秦王。于是,他采取敬鬼神而遠(yuǎn)之的策略,名義上尊奉永歷年號,正式自稱秦國“國主”。永歷六年(順治九年1652)二月,已“無尺土一民”的永歷朝廷遷移到貴州安龍府,成為大西軍孫可望的傀儡。(顧誠《南明史》)此即林黛玉之所謂“我又不是他們這里正經(jīng)主子,原是無依無靠投奔了來的,他們已經(jīng)多嫌著我了”。
“你如何比我?你又有母親,又有哥哥,這里又有買賣地土,家里又仍舊有房有地。你不過是親戚的情分,白住了這里,一應(yīng)大小事情,又不沾他們一文半個(gè),要走就走了?!?div style="height:15p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