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部很有名的片子,叫做《黃飛鴻笑傳》,這部片子表演水平和特技其實比較一般。但里面有一個角色給我留下的印象非常深刻。這個角色只出場了一次,時間只有半分鐘不到,卻是我眼中這部片子最大的亮點。
在電影結尾,黃飛鴻歷盡艱難千辛萬苦遍體鱗傷,總算趁大惡霸石堅鴉片癮發(fā)作把他制服。這時候,突然出現(xiàn)了一位德高望重仙風道骨的“前輩”過來勸解:
“黃師傅,既然石師傅已經(jīng)認錯,你就放過他吧。人都認錯你還動手,這算什么英雄?所謂得饒人處且饒人,萬事以和為貴嘛!”
黃飛鴻說怕對方反悔。前輩又諄諄教導:
“奸人有奸人的道義,所謂仁者無敵,你就給他個機會改過自新吧”。
聽了前輩的勸,黃飛鴻放過了石堅。沒想到石堅一轉身偷偷過了煙癮恢復了武功,立馬把黃飛鴻痛打一頓。
這時候再找前輩,“前輩”已經(jīng)溜了,跑的比兔子還快。
這世上,頗有些這樣的前輩。
在良善者被惡人欺壓的時候,他們躲在一邊視而不見。當良善者拼死拼活和惡人作斗爭的時候,他躲在一旁置若罔聞。但當惡人終于處在下風被千夫所指的時候,他們又擺出一副世外高人的勁頭,義正詞嚴的跑出來“糾偏”,盛氣凌人的批評別人“嘩眾取寵”,高屋建瓴的指責那些和邪惡做斗爭并付出了巨大代價的良善者:“人家都認錯了你還打算什么英雄?”。要求良善者寬恕惡人,原諒惡人。呼吁“得饒人處且饒人”,呼吁“仁者無敵”,呼吁“萬事以和為貴”。
這種人,滿口仁義道德,其實就是一群賤人!
這些德高望重的“前輩”有一個共同的特點:以圣人的標準要求良善者,卻以婊子的標準要求惡人。他們對良善者雞蛋里挑骨頭百般苛責,對惡人拿著放大鏡找優(yōu)點呵護備至。他們其實就是惡人的走狗和幫兇。
昨天,北京某醫(yī)院的急診科,一位病人家屬叫護士換液,當時護士正在給另一個病人扎點滴,于是回答:我先扎完這個再給你換。不想幾個家屬經(jīng)因此對護士污言穢語破口大罵。護士忍不住分辨幾句,被幾個家屬沖上來一通暴打。
當這個消息被發(fā)到網(wǎng)上,又一位這樣自以為高明的賤人出現(xiàn)了,他評論道:首先,強烈譴責打人家屬;其次,護士工作方式是不是不夠耐心?有時候護士說話口氣委婉些,可以化解很多矛盾。
這樣的賤人,在中國到處都是。
表面上,他似乎不偏不倚,既譴責了打人者,又批評了護士,對雙方一視同仁。
其實呢,一起本來是非對錯分明的傷醫(yī)事件,經(jīng)過他這么“不偏不倚”的一評論,對錯剎那間變成了五五開,成了護士因為不夠耐心不夠委婉激怒了家屬。受害者成了罪有應得,打人者成了情有可原。
所謂的譴責暴力,其實只是一種狡詐惡毒的話術而已。譴責暴力根本不是他要表達的重點,重點是對受害者的譴責和對為惡者的開脫。他對受害者的指責根本沒有任何真憑實據(jù),完全是憑借主管的惡猜和惡意的抹黑。
在這種人眼中,受害者肯定有罪,受害者肯定有錯。
護士被人渣打了,肯定是護士態(tài)度不夠好。女性被歹徒強暴了,肯定是女性穿著暴露不檢點。警察被歹徒砍了,肯定是警察執(zhí)法有瑕疵。
將受害人污名化,然后批評;將害人者人性化,然后寬容。這是我們很多滿口仁義道德的人常用的伎倆。
對于受害者,拿著顯微鏡找缺點。對于暴徒,拿著顯微鏡找人性的光芒,找其情有可原之處。
屠戮孩童的暴徒鄭民生,在媒體筆下成了反抗社會不公的可憐人。殘忍殺害多名女性的白銀殺人案惡魔,在媒體筆下成為孝子和好人。
醫(yī)務人員被打肯定是因為態(tài)度不好,這種無恥的論調流,和你被強奸一定是因為自己行為不檢點一樣,深埋于很多中國媒體、中國官員、中國警察、中國院領導內心深處。
然而事實恰恰和絕大多數(shù)人以為的相反。
那些公車性騷擾事件的受害者,往往并不是穿著暴露火辣的女性,這種性格張揚潑辣的女性,人渣們者一般不敢招惹。人渣選擇下手的對象,往往是那些穿著打扮保守,性格內向溫順的女性。這些女性往往逆來順受缺乏反抗精神,成為人渣們眼中最佳的獵物。
同樣,涉醫(yī)暴力的受害者,往往也不是那些潑辣強勢的醫(yī)務人員,而是恰恰相反。
與很多人宣揚的相反:醫(yī)務人員的強勢和反擊,并不是涉醫(yī)暴力產(chǎn)生和升級的原因。相反,醫(yī)務人員的退縮忍讓以及保安和警方的放縱軟弱,往往才是涉醫(yī)暴力產(chǎn)生和升級的原因。一旦暴徒有種“對方好欺負,警察不管事”的判斷,其對醫(yī)務人員的傷害幾乎注定會升級。在現(xiàn)實中,最容易遭受傷害的,恰恰是那些性格溫柔忍氣吞聲的醫(yī)務人員。
有人說:仁者無敵。
何謂仁者?
懲惡揚善,才是仁!
一味的無原則的站在惡人一邊,一味的無原則的體諒惡人遷就惡人,一味的無原則的打壓好人委屈好人-----那不叫“仁”,那叫“賤”!
這種滿口仁義道德的人,叫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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