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軌的他,不是你幻想中的“陽光男孩” 剛過春分,又逢3月24日海子誕辰,3月26日海子忌日,微博上洶涌而來的是“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的詩句,再配上浪漫美圖,紀念那個“浪漫主義陽光男孩”。海子的好友西川卻說:談海子的人很多,但基本上都是那首《面朝大海,春暖花開》,實際上大家可能對這首詩的理解有偏差,海子那時候已經是離死亡不太遠的人了,那首詩表面上寫得挺明亮,但是這種明亮背后有很多非常幽暗、我們不能理解的東西。大家談海子,更多的是他抒情的這一部分,那么海子就變成一個浪漫主義詩人,然而真實的海子并不是大家心目中的那個陽光男孩。 我們?yōu)槭裁醋x不懂海子? 二十世紀上半葉是世界詩歌史上最輝煌的時期,產生了很多大師。詩歌是一種苦難的藝術,那時的戰(zhàn)爭、離別、痛苦,為詩歌提供了豐富的源泉。自50年代后,詩歌在世界范圍內開始走下坡路,80年代后在中國歸于沉寂。這并非意味著苦難不復存在,而是人們不愿再正視它,越來越繁榮的電視等聲像媒體正迎合甚至創(chuàng)造了這種心理,文字退居次要地位。人們不正視自己的苦難,所以詩歌走向沒落。 由于內心崩塌,這個社會對美的認識垮掉了,對好文學的認識垮掉了,大師還是大師,但他們在你心目中垮掉了。你不承認?那么在今天贊美海子的朋友,請你任意說出一首海子詩作吧,除了《面朝大海,春暖花開》。只要還能再說清楚一首,就相信海子是你的真愛。 我們從不讀詩歌,卻在海子紀念日高唱“春暖花開”,以此當作幸福生活的小甜點。我們不僅看不到海子的苦難,也看不到身邊的苦難和自己的苦難,甚至不愿去看。 |
鳳姐寫詩《致海子》 而一個人,她懂得海子的苦難,于是她寫了這樣一首詩。《致海子》海子\今夜我路過你的村莊了\長滿麥子的村莊\密密的火焰\蔓延了三尺三丈\我不曾聽著你的歌\不曾看見你的鋒芒\我知道你的墳頭面朝南方\我知道你的墳在亂葬崗上\海子\是天空中飄過的一絲云煙么\河地里升起的惆悵\那里的一滴水\蔓延開來\澆滅了全世界的火光。(來自鳳姐博客) 這首詩有些傷感,然而最戳我們心窩子的是,她的作者是鳳姐!她不是應該讀《知音》《故事會》么?她還讀過海子?她在寫詩,實踐苦難藝術? 然而鳳姐不光寫詩,還在老牌純文學刊物《延河》發(fā)表過《這是個優(yōu)勝劣汰的世界》等八首詩作。至于水平如何?《延河》雜志編輯說:“詩寫得還不錯,我們是根據作品質量選用?!币灿芯W友評論說摘掉帶有偏見的“有色眼鏡”,以文學標準看鳳姐的詩作,會發(fā)現:其詩并無惡俗,反而洋溢出清新朦朧的氣息。當然,批評的聲音也來得猛烈:“把風馬牛不相及的東西拼湊在一起,讓人不知所云,這就是朦朧詩?這實在是對詩的侮辱,是詩的悲哀?!?/div> “鳳姐寫詩”很有詩意 一千個人眼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給高考作文打分尚且存在爭議,那么給新詩打分更是沒有固定的公式。但北島說:“詩得有激情和想象力,得有說不清的力量和讓人暈眩的東西?!兵P姐的詩也許算不上好詩,但是在這個熱衷閱讀成功學、官場小說、婚戀指南的年代,“鳳姐在寫詩”這件事本身,可真夠讓人暈眩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力量在我們心上重重一擊,這件事還真的有點詩意。 |
鳳姐寫詩圖什么? 過去詩人地位很高,虹影講過一段往事:年輕時走南闖北,要住旅館,便對店家說:“我是個詩人?!钡昙覇枺骸罢娴膯幔坷收b一首你的詩吧。”虹影誦畢。店家欣喜地說:“好啊,詩人,你可以免費住在這里?!? 而時至今日呢?承認自己是詩人真是一個笑話,通常得到這樣的回應:“呵呵,濕人?!?br> 中國走了兩個極端。八十年代初,詩歌過熱,一是正好處于話語轉變期,年輕人找到了自我表達的方式;二是由于錯覺,以為人人都可以當詩人。到現在倒好,沒人讀詩了,很多詩人放棄寫作。這是中國文化中的一大弊病--急功近利。商業(yè)化敗了詩歌的火,因為商業(yè)化更急功近利。而商業(yè)化漩渦中心的鳳姐,卻在寂寞的寫詩,在審視靈魂,在實踐苦難藝術? 喧囂的世界里,卻只有鳳姐在品味苦難? 鳳姐怎么玩起了苦難藝術?從沒有人覺得鳳姐苦,“前三百年,后三百年無人能及”的自信帝怎么會苦?然而鳳姐在最后的獨白中寫到:“其實天天被人當場罵的確很累。但實在無路走。改變命運的路就這一條。我擅長廣告營銷。我的營銷成本僅140元錢。這是我做收銀員時能支付的唯一成本。我基本可以確定。除了炒作這條路,我連在上海呆下去的資格都沒有。炒作前我天天檢查電話亭,想著交不起房租了可以去那里將就一晚。餓死了身上要有身份證?!? 如果這是真的。鳳姐炒作,拍幾張捧讀《知音》的照片逗你一笑,是為了生存,屬于自己的時間里她寂寥的寫著《致海子》。而你,受過高等教育的知識份子,職業(yè)體面薪金豐厚的精英白領們,你在微博上轉發(fā)《面朝大海,春暖花開》,把詩歌當作小資情調的裝飾品。一個人的時候,你卻在讀官場小說,或者看看鳳姐征婚的惡俗新聞找樂。這是多么尷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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