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劉玄一,是唐朝時期,一個小木匠的兒子,母親在生下我不久就死了,所以,我一出生,就被扣上了一個,克死了自己母親的掃把星帽子。
每當(dāng)聽到別人議論說,我是什么災(zāi)星轉(zhuǎn)世,克死了自己的母親,那誰誰誰,你可千萬不能和他一起玩!要離他遠(yuǎn)一點,要不然,你就會倒霉的等等。聽到這些,我心里就會特別不服氣,其實我很想反駁他們,想上去給他們兩下,但是,我沒那個實力,沒辦法,就只能忍著了。
就是這個原因,導(dǎo)致我從小性格就比較的偏激,反正自己是災(zāi)星,還有什么好怕的呢?看誰不順眼,就直接打他。父親也根本就管不了我,也可能是,他覺得我沒有了母親,所以,從小到大,他一下都沒舍得打過我,這也讓我徹底地有恃無恐了起來。
因為父親的溺愛,讓我在外邊,根本就是無所忌憚。特別是長大了以后,反正,不管自己闖了什么禍,直接找父親處理就行了。村子里那一群不學(xué)好的小子,也都被我打服了,一個個,都是唯我馬首是瞻。
在我15歲那年,記得那天,下了很大的雪,幾個小伙伴,就來找我玩,然后,我們就一起商量著,到了晚上,一起去收拾一下,一個叫王小的孩子。因為,前幾天的時候,我們想找他借點錢玩玩,沒想到,他竟然,沒有借給我們,實在是太不給面子了,所以,必須要收拾他一頓才行。
當(dāng)天晚上,吃完飯以后,我剛準(zhǔn)備出門,就被父親給攔下了。當(dāng)時,我非常的著急,我告訴父親說,自己今天晚上,必須要出去玩,小伙伴們都還在外面等著自己呢。這天也奇怪了,從來不管我的父親,這一天,非常的堅決,就是不讓我出去,難道說,他知道了我出去的目的不成?
父親說,他要給我講一個故事,讓我聽完這個故事以后,再決定出去不出去。很無奈,我就只能坐下來,聽父親講完故事了,雖然我不怕父親,但是,我也不想和他鬧的太僵,畢竟我暫時還離不開他。
坐下之后,父親并沒有直接給我講故事,而是告訴我說:“玄一??!你如今也已經(jīng)不小了,也是一個成年人了,整天還在外面瞎混,你想過沒有,我已經(jīng)老了,還能幫你多久呢?如果那一天我不在了,你該怎么辦,該怎么活下去呢?”
聽父親這么一問,我的腦子中,一下子,就成了一片空白,這個問題,我想過嗎?從來沒有想過?,F(xiàn)在,我每次闖禍回來,都有父親給擔(dān)著,一旦父親不在了呢?一旦父親不在了,我發(fā)現(xiàn),自己什么都沒有,連一技之長都沒有,可能,真的養(yǎng)不活自己。
再看看父親,已經(jīng)滿頭的白發(fā),我好像一下子,就長大了很多。這么多年以來,父親為了自己,已經(jīng)付出了很多,如今,他真的已經(jīng)老了,我這個做兒子的,還沒有盡過孝不說,自己做的那些事,配為人子嗎?我看著父親,重重地點了點頭,說了一句:父親我不出去了,我想聽你講故事。”
父親說這個故事,是當(dāng)年奶奶講給他聽的,是一個關(guān)于,雪婆婆復(fù)仇的故事。
以前,在我們這里,每逢下大雪的時候,到了晚上,在這茫茫的雪地里,就會出現(xiàn)一個衣衫襤褸的老婆婆,這個婆婆,走起路來是沒有腳印的,每個,在雪地里碰到她的人,第二天就會莫名其妙的死亡。
據(jù)說,這些莫名其妙死亡的人,都是生前做了壞事的人,所以,有人說,雪婆婆就是一些冤魂所化,她們就是為復(fù)仇而生的。那些被她害死的人,沒有一個是無辜的。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父親才不讓你出去的。父親可是知道的,我平時在外邊,可沒干什么好事。
這一天晚上,我沒有出去,一直在家里,聽父親講故事,聽著,聽著,就趴在父親的腿上睡著了,這一夜,是我這些年來,睡的最安心,最舒服的一次。
第二天早上醒來,我就做了個決定,以后要遠(yuǎn)離自己的那些小伙伴,自己要跟著父親,學(xué)做木匠手藝,一定要學(xué)到一技之長,只有這樣,以后才能好好孝順父親。
自己這突然的轉(zhuǎn)變的,父親也是非常的驚訝和高興。我跟著父親學(xué)起木匠手藝來,非常的認(rèn)真,沒用多長時間,自己就可以,跟著他外出幫別人,制作一些簡單的家具了。
當(dāng)然,自己的那些小伙伴們,也經(jīng)常會來找我一起玩,但是,我告訴他們,自己以后,不會再跟他們一起瞎玩了,我要跟著父親,好好的學(xué)習(xí)手藝,好好做一個兒子,讓他們以后就不要來找自己了。我也勸了他們,讓他們以后,都不要再在外面胡混了,至于他們聽與不聽,自己就管不著了。
幾年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這一天,一個小伙伴,突然跑到家里告訴我,我們小時候,經(jīng)常在一起玩的虎子,昨天夜里,突然就死在了雪地中。剛聽到這個消息,我還是很震驚的,也不愿意相信,畢竟虎子才和我一樣大,今年才20歲而已,怎么會突然就死了呢?
虎子下葬的頭天晚上,我到他家里去給他守夜,半夜的時候,可能是實在太困了,我迷迷糊糊就睡著了,剛一睡著,我就夢到了虎子,虎子在夢中指著我說:“你不要高興太早了,我是第一個,下一個死的就是你?!蓖蝗灰幌伦?,我就被嚇醒了,我趕忙搖了搖頭,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才發(fā)現(xiàn),這只是一個夢。
虎子下葬后第二天,父親就在隔壁村子里面,接了一個木匠活。我跟著父親,在他家里做了一天,最后還剩下一點尾活,我就讓父親先回家休息了,我告訴父親,自己留在這里做完以后,再會回去。當(dāng)時,父親也沒有想太多,他一個人就先回家做飯等我了。
誰知道,就是這一點點小活,我整整做了三個時辰,等做完的時候,都已經(jīng)快半夜了。主人家看外邊下那么大的雪,就想留我在他家里住一晚,明天再走。當(dāng)時,我沒有同意,因為我的父親,還在家里等我呢,不回家的話,他肯定會擔(dān)心的。
我收拾完東西,背上家伙就往家走,這一路上,我是越走這雪下的就越大。其實,白天的時候,天空就已經(jīng)在飄小雪花了,只是沒想到,這雪突然會下的這么大。路上到處都是一片白茫茫的,根本就找不到路,我只能憑感覺,朝著家的方向走。突然,我就在前面看到了一戶人家,屋子里還亮著燈。
這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可能是迷路了,因為我們村子到他的村子,路上根本就沒有人家,如果再這樣走下去的話,恐怕自己就不知道,會走到哪里去了。當(dāng)時我就決定,不如就到這戶人家里,借宿一晚好了。
來到這戶人家門前,我用力地敲了敲門,沒過多久,就有一個老婆婆出來,給我打開了門。老婆婆手里端著一根蠟燭,我發(fā)現(xiàn),這個老婆婆好像非常的面熟,但是,一時又想不起來她是誰。
我趕忙就向老婆婆說明了,自己想借宿的想法,老婆婆想了想,就對我說:“孩子,你要是真迷路了,可真不能亂走了,你這一直往前走啊,那可就進山了,山里面很危險的,我老婆子呢,就一個人住,家里還有一間空房,正好給你住一晚,來,來,來,不要客氣快進來吧。”
說完,老婆婆轉(zhuǎn)身就要帶我進屋,這時候,我突然發(fā)現(xiàn),老婆婆的腳踩在雪地上,并沒有留下腳印,看到這里,我一下子就慌了,立馬腦子里就想起了,父親當(dāng)年給我講的那個,雪地婆婆趁著大雪天,復(fù)仇的故事。
當(dāng)時,我本想扭頭就跑的,但是,老婆婆的突然轉(zhuǎn)過身來,她看著我就問:“怎么了小伙子?還害怕我一個老太婆不成嗎?快點進來吧,外面的天氣冷?!?/p>
聽了老婆婆的話以后,我是雙腿直打顫啊,根本就不敢跑,沒有辦法,我只能鼓起勇氣,隨著婆婆進了院子。然后,我就被老婆婆安排進了,她隔壁的一間房子,進了屋以后,我什么都不管,直接就把門給插了起來,跳到床上蒙頭就睡。
我心里特別的害怕,根本就睡不著,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想,這個婆婆的到底是誰,為什么會看起來那么面熟呢?正當(dāng)這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碰碰碰的敲門聲,還有指甲劃著木門發(fā)出的沙沙聲。聽到這聲音以后,嚇的我是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這時候,門外又突然傳來了,那個婆婆的聲音。婆婆在門外喊到:“小子,趕快給我開門,我今天一定要殺了你,替我兒子報仇?!甭牭狡牌诺脑捯院?,我下意識的就問到:“婆婆,你到底是誰?你兒子又是誰?為什么要找我報仇???你可千萬不要害我,我家里還有一個老父親需要照顧。”
“我是誰?五年前,你還記得嗎?你們一群人在山上,把我兒子埋在雪地里,活活的凍死,你們知道,我有多傷心嗎?你們真的是太狠心了,我今天,一定要替我兒子報仇,你們這群孩子一個都別想逃?!?/p>
聽到這里,我突然就想了起來,這個老婆婆是誰了,怪不得這么面熟呢,我立馬問到婆婆:“你兒子是不是王???你是不是,就是他的母親,王婆婆?”
王婆婆說到:“小子想起來了嗎?我就是王小的母親,我今天就要殺了你,替我兒子報仇?!贝_定了是王小的母親以后,我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
五年前的那個雪夜,就是父親攔著我,沒讓我和小伙伴們一起出去的那天晚上。本來,我是和小伙伴們商量好,一起去收拾王小的,因為被父親攔著,所以自己就沒有去。
兩天以后,我就聽村民說,隔壁村的王小,在山上砍柴的時候,被大雪封在了山中,活活的凍死了。后來,他的母親因為傷心過度,沒過多久,就也死了。當(dāng)時,我根本就沒有多想,也沒有想過,這王小的死會和他們幾個有關(guān),當(dāng)時村民都認(rèn)為,王小的死就是個意外?,F(xiàn)在看來,這王小的死,怕是和我的那幾個朋友,脫不了關(guān)系。
想到這里,我發(fā)生沖著門外的王婆婆喊:“你兒子的死,和我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那天晚上,我根本就沒有出去,我被父親攔在了家里,你如果不相信的話,你可以去調(diào)查一下。”
誰知道,門外的王婆婆根本就不聽,她發(fā)瘋似地拍打著房門。又過了一會兒,門外突然就安靜了下來,但是我還是非常害怕,誰知道接下來她還會不會再撞門呢?
這時候,我又突然想起了,父親給我講的那個故事,他還說過,這雪婆婆在雪天,出來復(fù)仇時,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就是她的眼睛視線會受損,看不到高處的東西。
這時候,我立馬就抬頭向房頂看去,一下子就看到了房頂?shù)拇罅骸4藭r的我,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蹭蹭蹭幾下,就爬上了房梁。爬到房梁以后,我是趴在上面一動都不敢動,正當(dāng)這時候,房門砰的一聲,就被王婆婆從外面撞開了。
只見王婆婆進屋以后,就拿著蠟燭在床上,和房屋四周,來回尋找著我??赡苁?,她的視線真的不太好吧,她根本就沒有向上看,也沒有看到我,在屋里找了一會兒之后,就扭頭出去了。
雖然王婆婆出去了,但是我一個人趴在房梁上,還是一動都不敢動,就那樣一直趴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突然看到窗外的天,好像慢慢地要亮了,正當(dāng)這時候,我眼前的景象突然就變了,此時我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下根本就不是房梁,而是一棵大松樹,松樹下面正是一個墳包,那來的房子啊。
我根本就顧不了那么多了,立馬跳下松樹,撒腿就往家跑。跑到家以后,我就把這件事告訴了父親,父親看了看,只是默默的說了一句:“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p>
心情平復(fù)下來以后,我又突然想起了王婆婆說的話,她會殺了當(dāng)天所有的人。為了小伙伴們的安全,我直接就出了門,找到了他們,把我遇到雪婆婆的事,告訴了他們,讓他們一定要小心,但是,他們根本就不相信我說的話。如今可以確定的是,當(dāng)初王小的死,真是這幾個人干的。
幾天以后,我原來的那些小伙伴們,都相繼莫名其妙地,就死在了雪地當(dāng)中。因為身上沒有傷痕,人們都說這就是個意外,但是,只有我知道,這并不是什么意外,而是王婆婆在為他兒子報仇。
也可能是,王婆婆真的去調(diào)查了當(dāng)天的事情,知道當(dāng)天晚上,我并沒有出去,跟他兒子的死無關(guān),所以,我一直就沒有,再遇到過王婆婆。但是,我自己心中還是有愧的,每當(dāng)清明節(jié)的時候,我都會到王婆婆和王小的墳前,燒點紙求個心安。
后來,我自己也有了兒子,我就把這個雪婆婆復(fù)仇的故事,又講給了我的兒子聽。不為別的,就是要讓他知道,人不能做壞事,更不能作惡。一旦你做了壞事,早晚是會有報應(yīng)的。
(文中的“我”,并非真正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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