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很多人剛開始寫作的時候，就像餓了之后為填滿肚子而將青菜、蘿卜、雞蛋、牛肉等喜歡的不喜歡的統(tǒng)統(tǒng)塞入嘴里那樣，以為表達當時那種情緒的詞句寫的越多就越好，更能表達自己或人物內(nèi)心的感受。而事實上，如果像餓了胡亂吃的方式去寫作，讀者讀完了你的文章或小說根本不知道你想要表達的主題是什么。所以，不管你是寫文章還是小說，讀者讀完之后都應該知道你強烈地想表達的主題是什么。
“關于小說主題”
小說主題是小說的故事以及你對這個故事的思考，它是小說的核心，你的寫作圍繞它展開。約翰·加德納指出，主題“不是你強加給故事的，而是從故事中衍生出來的——它最初只是作者的直覺，但最終卻成為作者的思想”。
作者的每一個選擇都會使故事的主題逐漸明了，選擇的內(nèi)容包括：故事情節(jié)、人物、場景、對話、物品、節(jié)奏、隱喻和象征的修辭手法、視角、氛圍、風格，甚至是句子的結構和標點。
你可以在寫作過程中的每個階段通過下面這些問題來思考關于主題的內(nèi)容：
1.
“這部分我最感興趣的地方是什么？”
2.
“我要如何通過這個形象、人物、對話、地點……來揭示主要思想？”
3.
4.
5.
“在一個意象與另一個意象之間，我發(fā)現(xiàn)了什么聯(lián)系？”
“我怎樣才能增強這些聯(lián)系？”
“我說的是不是我真正想表達的——我有沒有實話實說？”
【小說要素有助于表現(xiàn)主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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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一部小說的主題包含了什么樣的思想或態(tài)度，小說都必然要用其具體和獨特的模式，通過人物的經(jīng)歷將其表現(xiàn)出來。主題涉及情感、邏輯和判斷——三者皆有。但表現(xiàn)小說主題的具體人物經(jīng)歷的形成模式是由多個小說要素組成的：小說布局、角色的外貌和行為等細節(jié)、環(huán)境氛圍、獨特視角、意象、語言的節(jié)奏等。
作者探索其小說主題的過程——一直為其操心，直至主題變得清晰，各種關系變得明確，意象和模式得以確定的過程——比讀者想象的要刻意得多，不僅初學寫作者認同這一點，作家也承認這一點。作家們會宣稱他們并不清楚自己作品的意義，這種現(xiàn)象很常見，甚至成了他們的套話。他們會說：“不要問我，你自己去讀作品吧?！薄拔乙侵佬≌f要表達的意義，我就不會把它寫出來了?！薄靶≌f的意義就是它的字面意義?！碑斠粋€作家這樣說的時候，我們便知道這個作家是一個撒謊高手。他真正的意思并非說自己的作品沒有主題、思想或意義，而是說作品的主題、思想或意義與小說虛構的人物經(jīng)歷的模式密不可分，它們是通過具體的人物經(jīng)歷表現(xiàn)出來的。
他們之所那樣說，還因為在完成了艱巨的寫作任務后，他們不愿意再做自己作品的評論家。剛開始寫評論的評論者也反感做文學評論。那些厭煩了文學分析的學生常常問道：“你怎么知道作者是有意那樣寫的？”“你怎么知道那不是偶然的巧合？”對于這樣的問題，答案是你不知道。但是，寫出來的東西就是寫出來的東西。對于小說中的模式，讀者和評論者并不比作者看得更清楚，而且作者不僅可能而且也必須巧妙地處理。當你寫出某個東西時，你有且只有兩種選擇：要么將其刪去，要么全力以赴將其寫好。蓋爾·古德溫自問自答道：
你會問我，要是這樣寫而損失了其他方面怎么辦？
啊，我的朋友，這也是我想說的問題。解決辦法就是將其他方面砍掉。為了成全一個選擇，你必須放棄另一個選擇。在我的工作室里，我每天都會做一些“砍殺”工作。
有著渾然一體模式的小說具有某種“魔術”般的東西：一個空洞的詞之上有另一個空洞的詞，另一個空洞的詞又暗含了第三個空洞的詞；從一個極大的黑心里可以扯出一條著了火的圍巾或是某種固執(zhí)的希望。這種“魔術”最神奇的地方在于，魔術的訣竅解釋了也相當于沒有解釋；你越了解魔術的原理，魔術的效果就越好。
寫作練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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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根據(jù)自身經(jīng)驗，從下面這些點子中提煉出一篇短篇小說的創(chuàng)作主題：
◆ 童年的記憶
◆ 莫名的恐懼
◆ 一次創(chuàng)傷
◆ 剪得很糟糕的發(fā)型
◆ 昨天的經(jīng)歷
◆ 人際關系的一次突然變化
◆ 丟了一樣小東西
◆ 某堂課上發(fā)生的沖突
◆ 一次你至今還沒完全弄明白的經(jīng)歷
2.帶上筆記本，到一個你可以觀察人們的地方，比如圖書館、飯店、汽車站等，挑幾個人，然后在本子上對他們進行詳細的描寫：
通過這些描寫，從中提煉出一個故事的主題。
本期編輯 | 溫不叔
本文選摘自《小說寫作：敘事技巧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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