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文十幾載,無名無利,光憑一腔熱血,追求兒時那沒有來得及綻放的理想。
那時,文字很單純,沒有沾染世俗,讓心靈有了一個棲息的地方。多少喜怒哀樂,多少孤獨悲歡,都浸染在文字里,訴說著過往那些傷感的故事。
還記得李彥國老師對我文字的評價:“淡淡的憂傷,是文章的總基調(diào)。”
可能,我的文字,真的很傷感,但誰又能了解里面的緣由呢?
如今想來,這些都不重要了,每個人都將為自己年輕時的傲慢和偏執(zhí),付出慘痛的代價。
那天,當我和班主任談到曾經(jīng)的往事,他依然為那個老師不問緣由地打我而不平,但時過境遷,命運早已定格,一切都隨風而逝了。
后來的許多時間里,我都會將過往寫成故事,為自己未能綻放的青春而傷感,在點墨之間,文字有著刻入骨子里的憂傷。
也因此,曾經(jīng)一起寫文的朋友,讀著我的文字,都會有一種壓抑感。不過,文字或好或壞,有一兩個人能懂,也便夠了。
從寫文開始,一路走來,幾乎是一個人的狂歡。
沒有人喝彩,也沒有掌聲,文字不與世爭,就這樣走過了漫長的歲月。
當初,一同寫文的朋友,很多已經(jīng)走散,即便眼下還在聯(lián)系的,也漸漸變得沉寂,從文字相識,也從文字別離,早已成為常態(tài)。
有人說,我的文字變了,越來越世俗,不過就是為了碎銀幾兩,我無從辯駁。
曾經(jīng),我對“瀾嫣”說:“如果有一天,我的文字變了,可能只有你才懂?!?/span>
如今看來,可能真的只有她才懂,但也不確定,不過,我們依然還能談笑風生,她并沒有因此而離開,無比安慰。
可能,有些事情,沒有作個交待,真的不會有人理解,就像曾經(jīng)一直追隨我的朋友“歲月靜好”,已經(jīng)很久沒見了。
不是他決別,而是我的文字已經(jīng)不是當初的模樣,或許無法引起情感上的共鳴了。
很遺憾,這是我最珍貴的朋友,卻因為我的文字改變,而在悄無聲息中告別了。
當然,還有一個朋友“梧桐樹下”,她曾經(jīng)對我說:“既然文字能改變生活的狀態(tài),又能繼續(xù)這項愛好,為什么不寫呢?”
她的認可,曾經(jīng)給了我很大的鼓舞,讓我下定決心,開始了文字的轉型。
不過,除此之外,很少再有人會認同,他們總覺得偏離文學的文字,多少有些世俗,毫無價值了。
曾經(jīng),我一直堅守文字的初心,希望能夠像“久言”一樣,做到紛繁文藝中的特立獨行。
不過,“久言”也不寫了,除了一年一篇年記以外,很少看見她寫文,幾年光景,彈指揮間,很多事情都不能遵從內(nèi)心而定。
如同現(xiàn)在的我,也如她一樣,敗給了現(xiàn)實,但熱愛文字的初心,并不會因世俗而改變,依然如當初一般狂熱。
每個堅持寫文的人,如若不是真的熱愛文字,恐怕難以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堅持走下去。
寫文這條路上,非常孤寂,那是一個人的孤獨悲歡,沒有人理解,也不會有人認同,無論好壞,都只能獨自品嘗。
很多時候,回想寫文的經(jīng)歷,幾乎都是深夜里,暫時放下生活的壓力,享受一個人的獨處時光,用文字,聊以慰籍早已被生活折磨得疲憊的心靈。
不管是純凈地寫作,還是轉型新媒體寫作,文字依然是內(nèi)心里最忠實的伙伴,在無數(shù)個黑夜里,結伴而行。
仍然記得莫言的一句話:“就算沒有一個讀者,我也要這樣寫。”
無數(shù)個寫文的深夜里,我都會想起這句話,好像它恰巧印證了曾經(jīng)自學音樂時,看到的一句話:“就算世界只剩下我一個人獨奏,我依然可以瘋狂地演奏獨曲?!?/span>
所以,即便寫文的心境變了,我也從來沒有放棄過對文字的熱愛,以及寫文的初心。
生活,始終是殘酷的,它不會因為你有沒有努力,就給你帶來一絲曙光,一切的悲喜,都只能靠自己磨煉、爭取。
文字,占據(jù)了我生活最重要的部分時,我無法再像過去那樣談理想,多少有些不切實際。
可能,有些人會不理解,畢竟,誰的生活容易呢?
但是,又有多少人真正經(jīng)歷過一個面包都買不起的時候呢?又有多少人為了省下兒女的生活費,餓上一整天,滴水不進呢?
有些經(jīng)歷,若沒有切身體會過,真的不會理解里面的辛酸。
這讓我想起了《當幸福來敲門》,不是每個人都能站在大街上坦然地對別人微笑,當你做一件事情,還沒有看到曙光的時候,一切的困苦都只能自己咽下。
以往的文字,我用來安放心靈,如今的文字,卻是在我最困苦無助的時候,給了我最好的一次拯救。
它是世俗的,也是曾經(jīng)我眼里所認為不入流的文字,但它卻是無比真摯的,陪伴我從最艱難的時光里,漸漸走向光明。
所以,我放不下它,也不得不繼續(xù)寫這種文字,至于別人認同或鄙視,一切隨緣吧。
記得以前寫過一篇文章《有一種追求,注定單槍匹馬》,現(xiàn)在,我依然深深地覺得,有一種追求,真的注定會單槍匹馬。
底層的生活,不是每個人都能懂,當時光流逝,經(jīng)歷了生活的磨礪以后,越來越覺得文字并不是單純地寫作,而是浸染了生活的悲苦。
用 “久言”的說:“這個大時代實在太讓人揪心了,人生又有幾十年,偉人們叫囂著只爭朝夕,但我們朝夕之間,總不知光陰似箭,惶惶然,生不過五斗米,活不過歲月無痕?!?/span>
理想,是心底最美好的追求,但現(xiàn)實,卻是不得不面對的艱難。
寫文的日子里,一切的酸甜苦辣,唯有獨自承受。
當一個人踏上孤獨的旅程,驀然回首,才發(fā)現(xiàn)身后剩下的,只有孤寂的心情和生活的疲憊不堪。
時光,總在悄無聲息中流逝著,寫作,也在一片孤寂中不斷地變幻。無論未來如何,也只能獨自前行,既為生活,也為理想。
總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遙望深沉的天空發(fā)呆,感嘆人生匆匆,多少情懷散落在遠方。
盡管,寫作的路上百轉千回,我一樣可以一個人獨自承受,堅定地走下去。
因為,我知道,有一種追求,注定單槍匹馬!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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